南台是个古城,建筑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儿在里面,处处都透着一股清幽的古雅风格。
说起来,他们到这里挺不容易的。
南台又叫“水乡”,城市中间横着一条河,旅馆不叫旅馆,叫客栈。
善巧拿小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看什么都觉得赏心悦目。
许毅:“咱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嗯。”吴承回过头,看到柴亭跟了上来,应该是刚打完电话。
“走吧。”柴亭笑着说,“我那个朋友,认识一家客栈的老板,说是环境还不错。”
“啊。”善巧看了一眼他,“用给钱吗?”
柴亭笑着摇头:“你个钱串子。”
他嘴里那家客栈在河对面,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开车过来挺不方便的。许毅那辆大越野,奔波了一路,不得不暂时租个停车位。
这种景点多的城市,当地人可能早就不以为然,但对他们来说,给个过河钱都不觉得钱花的冤。
那家叫“随风”的客栈,老板是个临近四十岁左右的单身男人,长得一张文化人的脸,鼻梁上架着个金框眼镜,看着就给人感觉特别有学问。
这里也不是什么都跟着古风走,至少客栈里边的风格,是很普通的旅馆风格。
老板推了推眼镜,抬起头问:“是阿亭吧?”
柴亭点头:“打扰了,哥。”
“别那么客气,你三叔刚给我打完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你们这群人安排好了。他那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得尽心点。”
“话是这么说。”柴亭递根烟过去,“您要是不念着我三叔的面子,我们指不定花多少冤枉钱呢,您说是不?”
因着柴亭对老板的态度,善巧忍不住又往那边多看几眼。
老板笑着把烟接过来,抽屉里翻出个打火机,边点烟边说:“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爪哥就行。”
许毅眼角一抽,又默不作声的躲吴承身后,怕自己那点微薄的心理活动,被人搭眼就看出来。
要说许毅和爪哥差不多也是同龄人,但人爪哥往那一坐,气势就摆在那,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老江湖的沉稳劲儿。
至于许毅,怎么看都跟人没法比......
善巧努力让自己看许毅的眼神没那么嫌弃,等柴亭跟爪哥算是正式认识了,把钥匙拿到手,才不紧不慢的跟着上了楼。
爪哥的声音不远不近传了过来:“有空去见见你三叔,他挺惦记你的。”
柴亭脚步一顿,笑着说:“我就是来找三叔的。”
四个人四间房,善巧很久没住的这么舒心了。躺软榻上整个人都飘飘然,快要升仙上天庭找王母娘娘啃蟠桃去了。
她没躺多长时间,外边有人来敲门。
善巧:“谁啊?”
“我。”柴亭说,“出去吃点东西,你不饿啊?”
善巧一个鲤鱼打挺从软榻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跟杂草似的。她伸手随意扯两下,重新把小皮筋扎好,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去开门。
柴亭竟然连衣服都换好了,看样子还光速洗了个头。
“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相亲呢。”善巧说。
柴亭伸手把她从屋里扯出来,“咣当”门就关上了。
“哎?”善巧吓一跳,“这门安弹簧了吧?看着也不像是自动的啊。”
柴亭笑着就没停过,捂着胃笑半天,缓了一会儿,才有点痛苦的说:“祖宗咱回来在研究成吗?你搁这在耽误一会儿,我该直接上医院打葡萄糖了。”
“走走走。”善巧赶紧说,“打葡萄糖多浪费啊,吃点人参排骨汤补补,那玩意儿见效快。”
“哎。”柴亭又一通乐,“你这嘴也挺损的啊。”
许毅和吴承在外边站半天了,爪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柜台坐着个一米五,听见脚步声都没抬头。
许毅凑吴承耳边小声说:“这小东西挺酷的啊。”
善巧走前边,心情不错的问:“聊什么呢?”
吴承面无表情的说:“他看上柜台那个女的了。”
许毅立马瞪圆了眼睛,往柜台那看一眼,恰好跟一米五的目光对上,赶紧又把视线挪开了。
她听见了吧?
肯定知道了!
许毅莫名就觉得这张老脸有点烧,不知道红没红,反正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你这......”善巧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在脑子里构思比较贴切的形容词,“自愈的能力不错啊。”
许毅知道善巧指的是小茹和她那个冲天炮的事,那就是个乌龙,他也没太当回事儿。
哎,没完没了了。
这附近没有餐馆,都是客栈。
柴亭跟路人打听了一下,餐馆在这条河尽头的那边,走着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
柴亭一脸痛苦:“救救孩子吧。”
善巧咧着嘴乐半天,听见桥底下有吆喝声,她看见有人上了船,晃晃悠悠的往西一直飘过去了。
脑袋里灵光乍现,她说:“咱坐船去吧。”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一家面馆的店铺门口,集体陷入了沉思。
人满了,没地方坐。
善巧:“要不......”
“就这家。”柴亭咬着牙,“打包回去坐船上吃。”
许毅“嘎嘎嘎”笑的跟个鸭子似的,边乐边趁机排队往里面挤。
“客栈没订餐电话吗?”吴承后知后觉的问。
善巧摇头,说:“没注意。”
“反正人都来了。”柴亭低低叹了口气,“就当来旅游的,体验一下生活。”
许毅好不容易从里面挤出来,那造型看着都惨不忍睹,偏偏他还挺高兴的,把餐盒举高晃了半天。
“老板多给加四个蛋!”
一碗面六十,四个蛋才几块钱。
善巧摇头:“这智商......”
柴亭很配合的接着说:“没救了。”
船身晃悠的厉害,怕汤汁撒出来,坐船上也没敢吃,等好不容易回客栈,面都坨了。
一米五从柜台抬起头,微微皱了下眉:“有他家的送餐电话。”
许毅:“你刚怎么不说啊?”
一米五朝他竖了竖中指:“你刚才也没问。”
许毅:“......”
柴亭拎着餐盒回屋里吃面,心酸的兑了点水,结果还有点淡了,总之味道一言难尽,不太好吃。
他坐在窗前,给自己点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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