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汞中毒

　　柳月儿不敢再耽搁，就在凌千烨的审视下，慢慢解开扣子。

　　不得不说，柳月儿这身材玲珑有致，只怕男人看一眼，就要垂涎三尺了。

　　这也是为何凌千烨在王府都要留宿香翠园的原因。

　　凌千烨只想尽快甩掉脑子中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该死，为何那个人在他脑海中始终盘旋不去？

　　凌千烨心里烦躁极了，面对柳月儿也无法让他转移注意力。

　　等柳月儿看到凌千烨准备出门。

　　她有些焦急道：“王爷，你去哪儿？”

　　“本王去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吗？”凌千烨有些不耐烦道，“待会儿我会让福管家送你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林苑。太上皇寝宫。

　　沈碧芊看时辰差不多了，让人去煎药，并嘱咐太上皇不要动怒。

　　太上皇压根就没当回事，想必这些话太医也没少说。

　　他朝随侍的内监李公公道：“去，把我的长生丹拿来。”

　　不一会儿，李公公便捧着一个描金木盒过来，打开之后，黄色绸缎内静静的躺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丹丸。

　　一旁的宫女已准备好了茶水。

　　太上皇正要去拿，沈碧芊“啪”一声，直接盖住了盖子，把木盒抢了过来。很严肃的对太上皇道：“皇爷爷，这东西不是长生丹，是催命符。你眼下这幅模样，就是吃这丹药造成的。”

　　“放屁，这丹药每次吃过之后，心慌气短的毛病都没了，就连饭也比往常吃的多。”

　　他有些恼怒道：“赶紧把东西给朕，否则，小心朕砍了你的脑袋。”

　　沈碧芊微微蹙眉，这术士炼制的丹药，虽也有强身健体之功效，但常常是伴随巨大的副作用。如今，毒素已然沉积肺腑，再这么吃下去，只能等死。

　　不过，看太上皇这样子，应该对这些丹药很依赖，且深信不疑。

　　想必上一次被卡住喉咙，差点挂了，就是因为醒来第一件事，想吃丹药续命。

　　古人肯定不懂什么硫化汞，硫化铅之类的有毒物质，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沈碧芊略一思索，便对太上皇道：“皇爷爷，这丹药真的有毒。不信，只要让人取来两个琉璃碗，再拿来一支蜡烛即可。”

　　太上皇看沈碧芊很笃定，将信将疑的命人把东西取来。

　　沈碧芊也不废话，先把丹药放入琉璃碗中，然后用另一只碗将其扣住。之后，在下面给这丹药加热。

　　很快，这丹药便慢慢开始融化。

　　屋里几双眼睛都紧盯着这两只相扣的碗，等了半天也不见什么特别的地方。

　　太上皇有些气愤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搞了半天就让朕看这个？”

　　沈碧芊也不急，微微一笑道：“皇爷爷，刚才忘了说，还要用些冰。”

　　皇宫冰窖里有的是冰块，太上皇心里觉得不靠谱，却还是让人按沈碧芊说的，把冰块取了过来。

　　沈碧芊撤掉蜡烛，把碗放在冰上，很快，碗底便凝结了一滩流动的汞溶液。

　　硫化汞加热分解，温度降低后，汞会自动凝结。

　　而汞具有很强烈的腐蚀性。

　　太上皇却觉得稀奇，这光亮的汞表面看上去十分无害。

　　“这是什么？”太上皇伸手要去摸。

　　沈碧芊急忙制止：“皇爷爷，这可摸不得。”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慢慢放到汞中搅拌，再拿出来，这沾到汞的金簪全变成了白色。

　　太上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丢了枚金戒指下去，也仍旧变成了白色。

　　这下由不得他不信了。

　　整个过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相信沈碧芊没有动手脚。于是，朝怒喝道：“来人，将青云观的那群道士、术士全部都给抓了砍头！”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一瞬间，整个大殿的人都噤若寒蝉。

　　沈碧芊*真正明白什么叫皇权，当下便有些后怕，自己之前竟然把剑架在了老虎的脖子上。

　　不过，很多事情都要辩证来看。

　　那些术士虽然无形中害了人性命，但也促进了冶炼术的发展。将这些人都处死，难免有些武断。

　　“皇爷爷，请听孙媳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