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凌冬的军训生活十八

　　那一年9月14日

　　军训进行得如火如荼，凌冬再次迎来她人生里的又一个“第一次”。这个“第一次”也许是在无数人的一生里永远都不会有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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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先跳进去的夏越扶住了她，这才稳住的。

　　“别怕，有我呢？一会你看我，我打完了，你再打……”夏越叮嘱凌冬。

　　“知道了，你先打……”凌冬答应着，心里似乎有了底气。

　　“准备……”按照要求，教官喊准备的时候，射击人是要短枪瞄准的，看到靶子旁边的指挥旗上下摆动后端枪不动，等到令旗藏到掩体里了，指挥官喊射击令，听到“射击……”口令后才能扳动扳机。

　　可这边紧张的不能自控的凌冬是脑袋发热了？还是手抖得厉害？放到扳机位置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什么时候竟然扣动了扳机……

　　“准备……“，”突突突……”三发子弹出了枪膛了。

　　凌冬傻了，正常射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她大睁着两眼就把子弹给“突突”出去了。而且，最让她犯蒙的是，她大睁的两眼分明看到了自己第一个靶子旁边的执旗人栽歪了一下，消失了……

　　“凌冬……”在凌冬失去知觉的最后瞬间，她分明听到的是夏越急急地呼喊。

　　“完了，俺打死人了……”带着这样的思路，凌冬昏过去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台大客车上，身边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一个女的她不认识，另一个是师范校医务室里的杜大夫。还有就是梅雨晴和夏越。

　　“完了，俺打死人了……完了……俺也不活了……”凌冬放声大哭，“俺的娘啊，俺打死人不得偿命啊……”

　　“凌冬，凌冬……别哭了……没事……没打死人……”夏越摇着他的肩膀，“好好的，没死人……”

　　“啊，啊……你骗俺，那个拿着小旗的倒了，俺枪一响他就倒了……俺没闭眼睛，俺看得清清楚楚的……啊……”凌冬认准了自己把那执旗手给打死了。

　　“凌冬，你快别哭了，真没事了……”梅雨晴显然十分不耐烦，“你啊，你啊，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啊……”

　　对了，梅雨晴要这么说话，那就肯定没事了。

　　因为从报道那天开始，一直以来，梅雨晴跟她凌冬说话都这语气语调。

　　这在凌冬看来实在太正常了，她若不这么说话，那就是不正常了。

　　“真的吗？那个叔叔没事？”凌冬不哭了。

　　“什么叔叔，人家才十九岁……”梅雨晴怼她，“你不说还大睁双眼滴吗？这眼神……”

　　“嗯嗯，得钱治了……”夏越也帮腔。

　　大客车上的人全笑了。看来真没事，要是有事，谁还有心事在这里逗人乐呢。

　　“怎么样？哪里难受吗？”不难受咱就下车看会儿热闹去。”老杜头问凌冬。

　　“不难受，刚才……就是头一蒙……”凌冬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难道真是自己命里注定不该上这师范校？还没正式上课呢，就这军训期间的七天里，她凌冬晕了两次了。

　　“祖宗，你真是祖宗，让你害得我都没打成靶……”夏越看凌冬没事，也敢说风凉话了，“你记着，又欠我一笔，这可能都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打靶玩枪的机会，叫你给活活错过了……你得赔我……”

　　“谁没叫你打靶……你打去啊……你在这里呆着干什么……”凌冬跟他较真。

　　“我不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的？啊？忘恩负义的东西，是我把你从壕沟里拖死狗一样的拖出来的……”

　　是啊，夏越说的没错，不光他，全体在场的听到刚喊完“准备”就“突突突”的枪响声，都吓傻了。

　　那庞排长哪里还有再喊“射击”的想法了呀。

　　“谁，谁呀……为什么不听口令？”他怒不可遏，从壕沟一头往这边找过来，“谁啊，找死呢……”

　　“排长，是凌冬，她好像昏过去了……”时峰说道。

　　“凌冬，凌冬……”这时，就听到夏越的声音。

　　“啊，怎么回事，她怎么死……啊，她怎么晕了……”庞排长那个不能理解啊，差点背过气去。

　　“快快，掐她人中……”庞排长喊着。

　　夏越就掐他人中，“不行，她不醒……弄上来，快去喊杜大夫……”梅雨晴也跑过来：“快把她弄救援车上去，杜大夫在那里……”

　　夏越就抱着凌冬往大客车上跑，还没忘了告诉庞排长，“快去看看那边执旗手，他好像也倒了……”

　　“他肯定没事，有事早就该出来了，而且，他消失的方向是往下，不是往左右，就说明他躲得很快……”庞排长太有经验了。

　　后来在大客车上，那个执旗手还特意跑过来看看凌冬呢。

　　“遇到你这高级杀手，也亏我命大福大造化大啊……”临走还摇着头说：“难道子弹方向反了？得去问问庞排长，有这可能吗？”

　　凌冬一听夏越和老杜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她晕倒后的事，也忍不住乐了。

　　“他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叔叔，哦，不是，是哥哥。哪天俺得去看看人家，赔个礼，道个歉，他现在没时间吧？”凌冬发自内心里充满了歉意。

　　“现在谁搭理你，正忙呢？”夏越回了一句。

　　“对了，你能不能跟庞排长说一句，把你的打靶给补上吧……你赶紧去，跟着咱班第二拨人再打一次吧。”凌冬考虑问题多周到。

　　“还咱班，还咱班第二拨，现在大概都得32班第五拨了吧？”梅雨晴早下了大客车去组织学生去了，老杜头和那个不知名的大夫也下车跟班去了，只有夏越还在这里陪着她。

　　“哎呀，幸亏俺没打死人，要不地，有朝一日你不得在这里看着有人打死俺啊……”凌冬由衷地说。

　　“呸呸，胡说什么呢……你再坐一会，我下去看看到哪个班了，是不是该吃中午饭了？”要下车了，又翻身补充一句，“就在车上啊，哪里也别去……”

　　不久，夏越就回来了，车上又多了郝春媛、白晓桦、辛琴和叶静仪他们几个。正嘻嘻哈哈地打趣凌冬呢。

　　“你厉害，创造了师范校历史新纪录……打靶不瞄准就射击，而且高中把心……你三发子弹打了两个九环，一个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