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曾有人中毒,这追究下去,怕也是要担责的了。
黎柠眼下一片后悔,怪自己的鲁莽。
想及此,黎柠埋着步伐便想要离开,然下一瞬只见一把锋利的佩剑此刻正横在她的脖颈间,男人冷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认为你能走?”
“殿,殿下,求您先让臣女先去救下骏极王子,再来向您请罪。”黎柠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也算是默认了君衍刚刚的猜测。
君衍在黎柠的身后冲着梁上点了点头,立马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然而这一切黎柠丝毫不知道。
“臣女?刚刚你可是自称奴婢。”君衍眯眸看着眼前的少女。
“臣女乃是黎相嫡女黎柠。”黎柠的声音带着惧怕的颤抖。
“黎柠?”君衍皱了皱眉。
黎柠听见君衍这么叫自己立马点头:“是,臣女便是黎柠。”
“呵”一声冷笑:“如何证明?”
“殿下您只要叫一个府邸里的婢女过来,便能证明了。”
黎柠此刻其实很是焦急,生怕骏极王子出现任何的纰漏,上一世便是这般的让整个相府都连累。
虽说后来唯独自己安然无恙,但是也正是自己的安然无恙才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到了萧齐手中。
黎柠闭了闭眸,敛去了眸中的不甘和凄楚,继续道:“殿下,臣女身份很好确认,眼前还是将骏极王子救下才好。”
刚刚黎柠的所有情绪变化都被君衍看在眼里,君衍的眸光闪了闪:
“他,无需担心。”
“什么,意思?”黎柠激动的转过身来,而就在这一刻 君衍收起了手中的佩剑,也正是这样才险的黎柠脖子受伤。
君衍闻言,只是轻轻的坐下,动作不疾不徐,微挑眉头:“听说你母亲有一个很独特的血佩,你将那个给我,便能证明你的身份了。”
还在纠结身份吗?
黎柠不确定骏极王子,想要尽快去确定这件事,想到那个玉佩,直接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放进君衍手中:
“殿下,那么现在我能走了?”
君衍看着手中的玉佩,上面专属的刻纹,他眸光微闪,就在黎柠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门被人给打开。
只见来人一身张扬的红衣,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然而还没看到黎柠就径直的走到君衍面前:
“说,为什么阻止我给自己下毒的事?”
给自己下毒?
毒?
骏极王子慕言?
不,不对,为什么给自己下毒?
黎柠震惊的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让她有点绕,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红衣男人,只见他十分不友好的坐到了君衍的身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我都说了,我要给自己下毒,让着相府不复存在,你为什么阻止我?”
不复存在?
黎柠立马要说话,然而君衍却是看了一眼黎柠,随机转头问向慕言:“你给自己下毒的事有几人知晓?”
“你和我。”慕言看了看又问:“怎么了?”
君衍指了指黎柠:“她也知道。”
慕言看了看黎柠,便莫名的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便不想了:
“你的人,知道怎么了?”最终,自己不是没下的成吗?
君衍颠了颠手中的血佩:“她不是我的人。”
说着将血佩拎起出现在慕言面前。
慕言那随意的面庞猛然间正经起来,他看着君衍手中的血佩以及上面特有的刻纹,声音紧张又急促:
“确定了?在这?”
君衍看了一眼黎柠点头:“确定了。”
黎柠:“……”麻烦两位了您嘞,我还在这。
慕言紧张的想要握住血佩,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猛然响起:
“你说她不是你的人?”
她自然指的是黎柠。
君衍点头。
慕言无语:“不是你的人,你让她在这听我们说话?”说完,慕言正准备做什么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探究的目光看了看黎柠,越看越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转头看向君衍,眼神中有探究。
君衍点点头,慕言激动了,然就在慕言准备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君衍制止了他:
“还没到时候。”
慕言这才又坐好,只是看着黎柠的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激动。
黎柠从始至终站在这里都带着一脸的茫然,带那边的两人都不曾说话了,才缓缓开口:“既然王子您安然无恙,殿下是否能将血佩还我,臣女也该回去了。”
君衍却将手一收,血佩就进了他的衣内,黎柠见状刚要阻止便听君衍说:“那我送你回去。”
殿下,我的玉佩啊,可是眼下黎柠还是没敢说出口:“殿下,臣女自己回去就行。”
“走吧。”
似是并未听到黎柠的话,君衍走到黎柠身边说道。
黎柠顿了顿,跟上君衍的步伐走了出去。
慕言看着黎柠离开的背影,这才将所有的情绪显露出来,他激动的喃喃道:
“找到了,终于找到她了。”
走出了海棠苑,黎柠还处于茫然中,为何重生了一世,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呢?
“你如何知晓慕言会被下毒。”君衍的声音响起,不似一开始那般的凛然。
黎柠:“不是他要给自己下毒吗?”
若是他要给自己下毒,为何上一世会涉及相府?
莫不是慕言的故意为之?
若是故意为之为何上一世唯独自己活了下来?
黎柠低头细细想着,忽然看到那黑金的锦袍腰带上挂着的一个通体成血色的血佩,跟自己那个似乎同一个材质,只是这个更大些,上面的刻纹更加的繁杂。
然黎柠却震惊了,一把摘下那枚血佩:“这是你的?”
当然问的是君衍。
君衍将黎柠的情绪全都看在眼里,点头:“我的。”
“哪里买的?”
君衍:“从小便随身带着的。”
从小随身带着的?
那,那前世那个将自己从血污刑场上救下的人是他?
不,不会的,黎柠抱着另一种想法问道:“这样的玉佩虽说精贵,但也不可能只有一枚对吧。”
让黎柠的想法破灭的话语响起:“这是血佩,陵渊山上的珍品,世间只有两枚。”
两枚?
一个是这个,那另一个便是自己那个。
黎柠的手带着颤抖的松开君衍别在腰间的血佩,却无言的流下了 泪,由于震惊太大,她竟顾不得身边有陌生人的存在。
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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