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巧哦,陆总……呵呵……”沈悦面色尴尬地僵在那里。
完蛋了,陆靳铮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明年的今日就是她沈悦的忌日了吧!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悦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
老天保佑,陆大总裁一定是刚刚才到的,那样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从一定是陆靳铮那个渣男干的那里开始……来的。”陆靳铮无视沈悦震惊的表情,淡定说道。
沈悦只觉得内心正承受着一万点的爆击!
“那个,苏苏啊,我突然想起,今天学校好像还有课……”沈悦一面小心盯着某大佬阴沉的俊脸,一面双手摸索着自己的包包。
拿包到手,沈悦立刻脚底抹油——开溜,“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病房里仅剩的一男一女,顿时陷入沉默。各怀心思的两人,占据着床的两头。
陆靳铮看着沉默的苏弃,心里一阵暗然。果然,她也觉得那汤是自己的别有居心。
男人小心翼翼的心思,苏弃却全然不知,此刻的她又是另外一番心思。
昨晚,自己应该很丢脸吧?
“对不起。”
“谢谢你。”
静谧过后,两人同时开口。
苏弃僵笑,比了比手:“那个……你先说吧!”
陆靳铮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手足无措。
“这件事跟我无关,汤是宁晚秋送过来的,我并不知道她在里面加了料。只是听说,煲了几个小时,很有营养。”陆靳铮一幅小学生坦白从宽的态度。
苏弃从来没见过陆靳铮这个模样,心头一软,忍不住轻言细语回道:“我知道。昨晚的事情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想到昨天晚上的狼狈形状,虽说当时穿着衣服……可她的脸颊还是忍不住一热。
“我可能就已经,已经那个了。”
苏弃不是傻子,这种药本来就劲头很足,更何况宁晚秋怕搞不定陆靳铮,放的还是加强的特效型。倘若不是陆靳铮处理得当,她没准见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了。
陆靳铮原以为,苏弃也和沈悦的想法一样。没想到,她居然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
这点认知,一扫刚刚心里的阴霾。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陆靳铮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折腾了一上午,苏弃内急,可由于长时间躺在床上,加之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脚还没碰到地板,就软了下去。
眼看身子就要坠落,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稳稳扣住了她的腰身,将整个人带了起来。
苏弃又一次在陆靳铮面前丢脸,如果地上有条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不好意思,我想去卫生间。”说完,苏弃的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
思绪乱飞间,身体却被人突然凌空抱起,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攀爬上陆靳铮的脖子。
“我抱你过去。”陆靳铮的嗓音低沉得如同低音炮般诱人,轻飘飘抚过苏弃的耳边,惹得人心头一颤。
“不用……”后续的话湮没在男人的强势中。
洗手间门外,陆靳铮小心地将苏弃放了下来。动作轻柔,就好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在门口守着,有事你叫我。”陆靳铮一边说,一边打算带上门。
苏弃慢慢扶着卫生间的门把手,心脏还因为刚刚两人之间的亲密,而鼓跳如雷。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儿,苏弃脑袋里想到的话,便脱口而出,“星期天就是暖暖的生日了,陆总你有空吗?”
这是在约他吗?
陆靳铮只觉得一片荒原的心,竟有绿油油的小草迅速攀岩生长。
苏弃等了一会儿,陆靳铮都没有答复,她心头一涩,看来他并不想去呢!
“那个……暖暖前几天就在念叨,说一定要请铮铮来她的生日会。我不知道你没有时间……”
“我有!”
“啊?”
“我说我有时间。”
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某大佬,及时打断了苏弃的话,就怕一转头,她就会反悔似的。
苏弃脸上的表情陡然一松,忽而勾唇一笑:“好。”
下午的阳光打进了屋里,跟苏弃脸上的笑容融合在一起,美好得如同一幅油画。
陆靳铮凝着眼前的画片,心头一阵失神。
相同时间,不同地点。
一间装修极具艺术气息的客厅里,宁晚秋趴在宁芬的身上,哭得泣不成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姑姑,当年是那个女人哭着求我给她代孕的机会,说他们家急需用钱。我见她可怜,所以才用了她。事后,我更是多付了比之前承诺一倍的佣金,就是希望能帮她脱离困境。可我没想到,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铮哥很有钱这事,居然又回来,妄想凭着她的那个孩子,做真正的陆太太……”
听着宁晚秋哭哭涕涕的声音,宁芬一阵烦闷。
“小秋,你是有多蠢!当年我让你嫁给陆靳铮,你鬼迷心窍,死活不同意,还居然从外面找一个女人回来代孕。退一万步,就算你找,找个远点地方的不行吗?居然就直接在舞蹈学校找了个冰城女人,陆家是本地多有名,你不知道吗?”
宁芬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个宁晚秋——她的亲生侄女。
她都把小秋带在身边许多年了,做事居然还看不到自己的半分影子。果然,不是亲生的,脾气、秉性、脑子、能力,就是不一样啊!
想到自己一出生就死掉的那个孩子,宁芬的眼眸里一阵晃神。
宁晚秋一抬头,便撞见了姑姑忧伤的双眸。
这么多年,跟在宁芬左右,宁晚秋对于姑姑的神情举止,可以说了解了个透彻。一般出现这种表情,八成又在想那个死去的女儿了。
宁晚秋紧紧捏住拳头,妒忌、失落涌上心头,脸上一片阴鸷。
可是,想到苏弃给自己的最后期限,宁晚秋不得不放下心里的阴沉,转而换上一幅乖乖女的模样。
“姑姑,我当年是看她可怜,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宁芬低垂着眉眼,看着可怜巴巴的宁晚秋,无奈di抬了抬手:“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心地善良?你为别人着想,人家却在背后捅刀子。”
“我知道了,姑姑的话都是对的。”哭的太久,宁晚秋整个身体都在一抽一抽的。
宁芬看得心疼不已,毕竟这对姑侄从来形影不离,感情还是有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事我想想该怎么处理。你在学校也灵泛一点,有时候要赶一个人走,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
宁芬慵懒地伸出刚做好的指甲,轻轻放到嘴边吹了吹。画了黑色眼线的双眸,飞快地划过一抹与这份雍容不符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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