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区别墅二楼。
黑暗中,一抹娇小的身躯轻轻打开了主卧的门,随后踮起脚尖,动作娴熟地跻身而入。
朦胧的月光从窗台洒进来,照在女人那布满了严肃的小脸上,她悄悄关上门,屏息凝神,缓慢地朝书桌靠去,接着小心翼翼地拉开每个抽屉,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一直到好一会儿都别无所获,她颇有些气馁地转过身,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睡觉的男人身上。
只见男人剑眉浓密,狭长的眸子紧闭,鼻梁高挺,双唇微薄,脸庞棱角分明,足以用绝色二字形容。
然而,不过是停顿了一秒,女人的视线便略过他,定格在了右侧床头柜带锁的抽屉上。
再往旁侧斜斜一瞥,就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串钥匙,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猫着身子一步步靠近。
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女人站定后,抿了抿唇,朝钥匙伸出手……
眼看快要碰到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掌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说,谁派你来的?”
冷至彻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念惜一低头,就对上那双锐利森冷的眸子。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醒的?!
然而不过一秒,她便神情尽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哆哆嗦嗦哭喊道:“褚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我就是一时见钱眼开,才不知好歹跑到你房间里来偷东西,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褚云琛面色冷淡地起身,抬手,将卧室的灯打开,这个时候才看清面前的女人穿着的正是自家的女佣服。
厚重的刘海遮住大半眼睛,几乎看不清全部面貌,着实可疑。
“你以为我会信?”他眉头微皱,沉声冷道, “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在柜子里,你没必要来我床边。”
手腕上愈发的疼,余念惜委屈地将目光转向床头柜上摆着的花瓶,颤抖着回答:“我觉得这个东西值钱又好拿,所以想悄悄顺走来着。”
空气凝固了一瞬。
褚云琛眯起双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女人,神情间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分不清到底是信了这些话,还是没信。
余念惜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却只能强忍着这样审视的目光,继续哭哭啼啼道:“褚先生,我知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胸怀比天大……”
说着,她想要趁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用力抽出手逃走。
然而刚向后一退,褚云琛却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加大力道猛地往前一拽。
余念惜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去,脚踝正好一崴,将来不及防备的褚云琛直接给扑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四周好似瞬间安静了下来。
鼻尖触碰到鼻尖,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余念惜的双手撑在那结实精壮的胸膛上,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鼻腔发热……
“七哥,发生什么事了?我……”
正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林盛匆匆赶来,推开门看到眼前这画面,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满脸惊悚地愣在了原地。
褚云琛眸色一凝,毫不留情地将余念惜推开,站起身,皱着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这是在嫌弃她?
意识到这一点,余念惜顿时有些火大。
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回过神来的林盛压下心思,大步上前,板着面孔对她扬声呵斥道:“当初招聘你们的时候,我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不准对七哥有任何非分之想!没想到你一个不过刚来没几天的小女佣竟然就这么大的胆子敢半夜闯进七哥的房间里,你还想不想干了!”
哈?!这误会可大了啊!
余念惜连忙想要否认:“不是,我……”
“阿盛,送警局。”褚云琛却是冷冷打断她的话,如墨般的眸子斜斜瞥了她一眼,而后背过身,再没有说一句话。
月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清冷。
林盛得令,二话不说便将余念惜给揪了出去。
这下子,余念惜是真的想哭了,她特么真的不是因为对褚云琛有非分之想才半夜进他房间的啊喂!
谁不知道褚云琛面冷心狠,手段毒辣,她哪来的胆子敢对这位修罗有非分之想!又不是嫌小命太长了!
去往警局的路上,余念惜想了想,还是往前稍探身,讪笑着和前座的林盛解释道:“林助理,那个,我真不是对褚先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真只是去偷东西……”
“我知道,可不就是想偷咱七哥的心吗?”林盛一脸的见怪不怪,“这说辞,我这个月少说听第三遍了,你还是省省吧!也不知道你这个丑八怪哪来的自信……”
余念惜瞬间面如死灰,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节奏么……
可她真的不是偷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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