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其他地方的空荡荡,很多人举着手里的弓箭长刀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片静默中,就听见地面上哆哆之声响起,却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九皇子,用着他手里的金杵敲打着一块方砖。
明亮光芒下,男人流畅侧脸上一片寒霜,看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地方,冷冷的道,“这个地方,给我挖!”
禁军的将士们一愣,忽然恍然大悟,然后纷纷上前。
他们的动作很快,可终究没有那个逃之夭夭的女子快,就在这些禁军们想要打开方砖,顺藤摸瓜时,忽然一声巨响!
那声音从地下而来,正是那块方砖下面,巨响声中带着巨大的气浪,碰的一下把那个方砖掀起,巨大的力量中,那块方砖翻飞着,竟直接朝着轮椅之上,男人的方向而来。
变故来的太快,眨眼之间悲剧就要酿成,一瞬间,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视线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块翻滚的,嗡嗡作响的方砖。
就在这静谧中,忽然一道金光闪烁,下一刻只听一声砰的闷响。
刚才那块方砖已然化成四溅的粉末,飞扬炸开,在这一片尘土飞扬中,男人脸上寒霜遍布,目光冰冷,慢慢收回半空中的那个金杵冷冷的道,“传消息回皇宫!请长皇子定夺!”
消息很快就传了回去,此时,正是夜深之时,皇宫里的某一处宫殿里,却是依旧灯火通明,有人坐在这灯火中,暂代朝政处理政务。
说是政务,却也不过是一些零散的小事,毕竟真正的政务现在由朝中那几个,原先几年快被元帝架空的辅政大臣照看着,如今在这种情势不明朗时,实在是要谨慎在谨慎。
“长皇子,九皇子那边传来消息,宛氏那个遗孤跑了。”小太监进来的时候,长皇子正坐在那里困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没了迷糊之意。
“哼!”明亮中,长皇子抬起眼睛,那张和九皇子元臻有些像,但却不算精致的脸上满满的不屑笑容,“一个从赵国回来的质子,托着一个残废之躯,抓不住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个宛氏遗孤终究是待罪之身,决不能让她从京城里跑了,把这个消息传给辅政四臣,并提议封锁京城四郊,严加盘查,决不能让这个千古罪人之后,趁着这个纷乱时期,从京城里跑了!”
“是!”小太监恭敬的回答着,人也慢慢的退了下去。
宫殿里又剩下了长皇子一个人坐在那里,隐在微微阴影中,他的脸上不屑笑容却是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些许,唇边低低的话慢慢溢出,“看来,这个老九也是真的没用,不足为惧啊……”
“殿下,所谓宁错过不放过,臣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不如把九皇子给拿下去!”大殿角落,有人慢慢走出来,国字脸上带着几分狠辣。
“哎。”可显然的,长皇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下一刻他挥了挥手,无所谓的道,“没了腿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与其赶尽杀绝给我们带来说辞,还不如就让他苟延残喘吧!”
话说到这里,长皇子眼睛微微一抬,看向站在身边的谋士程坤,眼底深光闪烁,语气也不由得压低,“怎么样?”
程坤恭敬弯腰,语气里带上了严肃,“臣派人打听了,据说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派人去求见过威远候,可是威远候谁也没见,更是听说威远候不日便会到达京城,参加陛下归陵葬礼。”
“哦?”听到这个消息,长皇子眼睛都亮了,立刻有些摩拳擦掌,兴致冲冲的道,“既是如此,那改日本殿下去会会这位赫赫有名的威远候!”
威远候林雄,镇守边疆大将之一,素来耿直忠孝,是目前元国掌管军队最庞大的将领,可以说元国现在大半的军队,都在这个人的手中,可见这个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是如何的炙手可热。
“威远候不见三皇子,也不见七皇子,想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和四皇子比起来,长皇子殿下更名正言顺,相信威远候如此忠国忠君之人,应该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程坤淡淡的说着,下一刻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只是……这玉玺的消失,实在是不利啊……”
元帝薨逝那晚太过于突然,前前后后收到消息到赶过去,也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等宫中皇子全部赶过去的时候,元帝轰然离去,只字片语也没留。
而在这之后,传国玉玺也跟着消失不见,怎么不诡异?
想到这里,程坤顿时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
不止程坤忧愁不安,此时长皇子元和的脸色也瞬间的阴沉了下来,灯火通明中他微微的侧过头来,冷冷的看向了那漆黑的外面,眼底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冷,“镇阳宫的人有说什么的么?”
程坤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
在传国玉玺不见的第一时间,长皇子便利用身份之便,拿下了镇阳宫的所有人,可现在都死了大半了,却依旧无人知晓那所谓的传国玉玺。
所以,程坤才愁。
“继续审,继续问,本殿下还真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知道!”长皇子阴冷的道,语气里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看到他这个样子,程坤眉头更是打结,下一刻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陛下身边有好几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长皇子一愣,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程坤,眼中满满困惑,“谁?”
“陛下身边伺候的陈公公,还有几个侍卫。”这个事情一开始没有发现,也是昨天的时候,收拾牢房的人无意中说起来的,程坤觉得这件事应该和传国玉玺的消失有关联。
“找!秘密的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摇晃的灯光中,长皇子微冷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又很快的消失无踪。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