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哪里是油嘴滑舌呀,本来就是个大实话,现在我看见了你,一路上的疲惫也全部都一扫而光了,哪里还需要回房休息呢。”鹿煜宬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煤炭的光芒,就好像见到了梦清雪,他的眼中就真的能放射出星星一样。
“好了,少贫嘴了,既然你实在闲的没事干,那就好好跟我说说你们这一趟跑下来都有什么收获吧。”梦清雪心想若是直接问他的身世,兴许会有些刻意,倒不如缓缓的从这个话题切换进去。
鹿煜宬不知是计,便顺着话答道:“风国占地狭小,也不是什么大地方,但其背后的官僚制度却着实令人发指。”
“何出此言?”梦清雪一只手托着下巴,宛如一个好奇的等待爷爷讲故事的孩子。
“风国人口本来就少,可官员却不少,甚至经常会出现同一个官位上有好几个人的现象,这些人在其位却不谋其事,素餐尸位,不仅如此,有不少人都和这次的案件有所牵扯。”
“这么说,风国的政治制度本来就腐败,官位上的人也都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了。”梦清雪说着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份名单。
名单是鹿煜宬递给她的,梦清雪自然而然的结果大致扫过一眼之后,竟然也发现了一个鹿姓的官员。
梦清雪心想,这下也还方便了,便直接指着那个官员的名字问他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在提问的时候,孟清雪一直死死盯着鹿煜宬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他脸上表现出来的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鹿煜宬的表现却还是那么的堪称完美,他自嘲一笑,道:“此人是母亲宗族里的人,关系并不是很近,平日里倒还是喜欢打人母亲的旗号招摇撞骗的,我们也习惯了,这次看到她,我可一点都不意外。”
“那既然此人如此,为何却还能依旧保留自己的官位呢?”梦清雪疑惑,若是连自己宗族的人都不支持的话,这人又如何在官场驰骋的下去呢?
鹿煜宬悲痛的叹了一口气,“此人虽然总爱干些这种事情,但却经常与那些朝廷上的其他官员们,打得火热,你瞧,这都勾结到别国去了,虽说他此事犯的事确实严重,指不定会是个诛九族的大罪,不过瞧他这样子,也能很快逃到别国去避难,我们也都拿她没有办法。”
“这样啊……”梦清雪这才听明白,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可能确实和他的母亲没有多大联系,但是如果这人被捉拿归案,一条条一桩罪名下来,估计他们鹿家上下全部都难逃株连,可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实在又是令人觉得不平。
鹿煜宬又自嘲的笑笑:“清雪,你不用担心我,若真是此事能得到合理的处理,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就算是被株连,那也是无可奈何,人各有命,终有一死,我,不怕。”
梦清雪非常煞风景的弹了弹他的鼻子,“你这人,想什么呢?别说是我了,就是掌门,也无法插手这种朝廷之上的事情。至于这些证据该如何处理,也不是我说了算呀。”
鹿煜宬也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清雪所言极是。”
“喂,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这么叫我了?”梦清雪又是一拳头打在他的脑袋上。
“哎哟。”鹿煜宬极其夸张的叫了一声,好像真的被打得很疼一样。
梦清雪却完全不上他的当,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你这个家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还真不明白,你来古灵山这种地方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鹿煜宬还在揉着刚刚被梦清雪打过的地方,“我这副样子怎么了?不过就是比寻常人看得透了一些,心境也更平和了一些,这也有错吗?”
“好吧好吧,你没有错,没有错,既然你看得那么开,我也就不安慰你了,我和青衫还有事要商量,就不陪你唠了。”梦清雪边走边摆手跟他道别。
鹿煜宬盯着梦清雪远去的背影,竟然发愣了许久。
梦清雪刚刚和鹿煜宬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梦清雪通过视界共享传给青衫了,想必他现在对鹿煜宬也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他这样有恃无恐,想必心中也许有所把握了。”这是青衫对鹿煜宬如此平淡反应所发表的意见。
梦清雪起先对他这话是有些反感的:“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呢?兴许人家是真的看开了呢。”
青衫面上却依旧严肃:“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他如今不过三十,如何是那能看透世事的年纪?”
梦清雪被他怼的无法反驳,只能道:“这么说他可能真的,因为什么事情有恃无恐,觉得不可能牵连到他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可能真的就是朝廷的卧底。”青衫又道。
“朝廷的卧底?”梦清雪差点想要叫他不要血口喷人,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来到我们古灵山,一直都是为了事,做尽好事,从来没有做过损害我们古灵山的事情,你怎么能如此猜测呢?”
青衫对于梦清雪的严辞质疑丝毫没有退缩:“国泰民安,为了百姓着想,在这一点上古灵山和皇帝的想法是一致的。”
“可若是到了两者冲突利益的时候,一切才将见分晓。”
“什么时候?”
青衫不屑的笑笑:“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门主,你觉得如果有一天落尘谷没有了,那皇帝还会容得下我古灵山吗?”
梦清雪被他这句话说的愣住了,青衫又接着补充:“只怕到那时候,若是皇帝下令让他出手除掉你,他恐怕为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和自己光辉的前途也会照做的。”
梦清雪被他说的后背冷汗直冒,似乎真的预见到了那么一天。
所谓擒贼先擒王,鹿煜宬也许没机会触碰到掌门,但是却有机会暗算她。
“我还只单单是做了一个门主,就已经危险到了这种程度,我真是在身居其他高位,那整日可真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了。”梦清雪的脸色有些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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