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雪恍然:“原来如此,那正好,明日我们带着衙门的人收尸的时候,可以找一下她们的结界所在。”
紫云天嗤笑:“能有这样人镇守,又在野外,岂是你轻易能找得到的?就算找到了,重新建造一个,又需要花费多久?”
“啊?”梦清雪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这么说,我们根本无法永久为居民解除安全问题了?”
紫云天叹了一口气,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落尘谷一天不除,百姓就一天无法彻底安然无忧,你我要行之事,仍是前路漫漫。”
夜风微凉,从微微打开的窗户透进来,吹到梦清雪的心上,那里也是微凉的。
靠着紫云天,莫名安心的她开始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紫云天并没有叫醒她,只是她自己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忽然惊醒,之后还是选择了跟他暂时告别。
同睡什么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真的不做些什么的话,估计紫云天也会睡不好吧?
梦清雪是这么想的。
几经辗转回到客栈的身体里,梦清雪倒在床上就想睡,却忽的想起今日突然控制自己的身体的人,立刻又变得精神起来了。
之前她有跟其他人听过原主的性格,而结合今日她应对那自爆的尹千雁所做出的行为,让梦清雪几乎可以断定,那根本就是她。
这么说,她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和自己共用了一个身体,只不过,她似乎好像不能很长时间地控制这个身体。
既然如此,那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和她有关?
梦清雪想了想,又决定尝试着跟她对话。
然而任凭她在心中怎么叫,这个人就是不说话,似乎好像就跟从来不存在一样。
如此,梦清雪只能作罢,想着明日回去后找到青衫再做商议。
第二天一早,梦清雪就被房间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披上衣服打开门,竟看到打着哈欠的乐正尘手上正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交给她,看样子,应该是他昨夜抄写的教规。
梦清雪有些想笑,最后还是没敢笑,接过了他手上的教规,咳嗽了一声,严肃地问道:“一百遍,都抄完了么?”
乐正尘皱眉:“抄了一晚上才抄了五十多遍,一百遍……估计明晚又不能睡了……哎,要不门主,今天我就不去了,在这里抄写教规,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梦清雪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去,至于教规,晚上再抄。”
在她还没有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乐正尘还是满怀期待的,谁知道她最后还是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令他泄了气。
接着,不甘心的他又缠着梦清雪道:“门主,这教规我都能倒背如流了,要不我背一遍给你听听?……”说着,他真的要从第一条开始背了。
梦清雪摆手示意他停下,又道:“让你抄写,不仅仅是希望你能将其倒背如流,更是希望你能在抄写的时候对自己的行为有所反省和感悟,你可懂?”
乐正尘点头如捣蒜,“懂,门主,我昨晚真的反省了五十多次,真的不需要再反省了。”
“不不不,我觉得还不够,至少现在还能在这里对我不依不饶,显然就是还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就好好抄吧,再多说一句,就加十遍。”梦清雪不想理他了,索性准备直接把门关上。
乐正尘撅着嘴巴看着眼前的门被关上,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跺了跺脚,悻悻离开了。
梦清雪将他抄的内容放在桌子上大致翻阅了一下,倒是没有看见应付的痕迹,便放在那里不再管了。
用过早膳,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那衙役便带着一堆人等着她们带路了,梦清雪和乐正尘也不好让她们一直等着,便立刻出发了。
回到昨日与尹千雁对战的地方,那里的草木都已经被灵气震得了无生机,死去的那几个喽啰倒还在那里,只是不见尹千雁的一丝痕迹。
梦清雪目光流转,道:“看来这个尹千雁一定有什么秘密,十有八九昨夜是有人来过了。”
她的这话没能逃过那衙役的耳朵,她走了过来,试图要将此问清楚:“梦门主何出此言?”
梦清雪将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道:“尹千雁虽死,但落尘谷还没有消失,基于在苏县发生的类似事件,我们怀疑是她们在这附近安排了能够传送的阵式。”
那衙役眼眸之中又发出了期待的光芒:“那阵式可能找到?”
梦清雪垂眸:“阵式建造虽需要一定的灵气与时间,但整体上来说并不费力,即便是找到了并破坏,他们还是会有新的传送阵式产生,所以啊,我还是建议你们让百姓们小心些行事才好。”
“也罢,那此次之事劳烦梦门主和小师父了,我自当禀明皇上,给您重赏。”
梦清雪摆摆手:“赏赐还是免了吧,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那些东西的。”
“梦门主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佩服……”那衙役又是一阵奉承,听得梦清雪心中烦躁,又不得不应付,简直就是痛苦。
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梦清雪和乐正尘立刻赶往临县,又通过结界回到了京城内。
回去之后,梦清雪便真的让人给乐正尘安排了一个房间,还派了人监督他抄写,弄得他一脸苦大仇深。
而她自己则回到平日里处理事务所在的房间,发现只有青衫在之后,正好将门给关上了。
“小姐有何事相告?”青衫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便立刻来了精神。
梦清雪坐到他的对面,将原主出现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么说,小姐还活着?”青衫激动不已,这么多天,他甚至都快接受她离开的事实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而且并没有离开这个身体。
梦清雪严肃问道:“应该吧,不过,你还有什么关于她的事情没告诉我吗?比如说,她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青衫忽的冷静,垂眸道:“此事……难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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