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的帮助下,他们缓慢地移到窑洞外面,在移动的过程中,卢云每次停下歇息时,儿子都会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双小手都会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腿,嘴里都会說:“娘亲不怕,有钰儿”。“我,我这是害怕吗?我这是哆嗦,知道吗?我这是刚刚到这里,不习惯,知道不。”卢云嘴里调侃着儿子,让儿子放松紧张的心情,其实她的心里怕的厉害,怕一下子摔倒,再摔回去。莫名其妙地来了,怎么也要搞清状况。
出了窑洞,面前是一人高的草,抬头望望天,晴空万里,回头看看她刚刚待过的窑洞,窑洞顶上是草,四周都是草。
如果不告诉你这里有一个洞,谁都不会看出来,站的稍微远一点儿,都不可能发现这个洞。
卢云瞬间打了个冷颤,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这是坟墓穴,古人下葬的对方。她和儿子刚刚才从里面出来,她和儿子是两只鬼。
她知道儿子没了,她不怕,她知道她和儿子在一起,她还觉得是一件幸运的事,可猛然间发现自己是从坟堆里爬出来,还是惊得她毛骨悚然。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两眼发直,两股颤颤“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娘亲,娘亲,哇哇哇……,你不要再睡了,”孩子跪在地上,两只小手,使劲地在卢云身上推摇着。“娘亲,娘亲,……哇哇哇,你不能睡着了,哇哇哇……”。
卢云使劲地摇摇头,闭了闭眼,看着面前因为无助正嚎啕大哭的儿子,瞬间清醒,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成了鬼了,会让一个坟堆,吓晕。没有给孩子带来快乐,而是吓孩子。
卢云一把把儿子搂在怀中,用下巴轻轻地蹭着儿子的小脸,柔声地说:“不哭,哭得好丑。妈妈不会不要你,妈妈爱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丢弃你,妈妈要给你做好吃的,领着你玩儿,妈妈会的特别多,妈妈会讲好多的故事,妈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孩子在她的怀里,小声地抽泣着,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问:“娘亲,真的不再睡着了?”,“嗯”。“妈,啊,不,不是,是娘想问你”卢云忙改口,她总是张口妈妈,一下子改不过来,“娘亲想知道你为什么怕娘亲睡着了?”
儿子抬起头,用大眼睛看看她,又低下头,两只小手死死的抓住卢云的衣服,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娘亲一直在睡觉,他们不让说,我每天偷偷看娘亲”。“娘亲病了,还是怎么了?”卢云不解的问,“钰儿不知道”孩子停了一会,抬起头又说:“钰儿,天天偷偷叫娘亲,麼麼说只要钰儿天天叫娘亲,娘亲就会醒来,看见钰儿”。“娘知道儿子天天叫娘,所以娘赶紧过来了,麼麼是什么鬼?他们又是什么鬼?”卢云睁大眼睛看着孩子问。“麼麼是钰儿的奶娘”
,“奶娘?”,卢云越来越糊涂,她不问了,越问,问题越多。
“钰儿,你一只住在这里面?”心里面说不问了,嘴里面又问了。
“没有,昨天夜里义成背我到这里的,结果娘亲也在,我就不怕了。”
“是刚到这里,不是一直住里面就好。”卢云心里想,“钰儿,那个义成是什么鬼?”。“义成不是什么鬼,是爹爹留下来保护孩儿的侍卫。”
卢云被儿子的话说的更云里雾里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什么麼麼,什么他们,什么义成,看起来这还是个鬼窝,她和儿子不是孤魂野鬼,这样也好,鬼多热闹,省得是什么情况儿子说不清,鬼多可以了解清楚。
“儿子,你那个麼麼什么时候过来?”,“不知道,义成一直都在,今天让我守着娘亲,他给钰儿找吃的东西去了。”
“吃的东西”卢云自言自语,脑袋里出现了二十一世纪家里餐桌上的饭菜,“吃不上了,哎”了云心里想着,嘴里不由的吧唧了一下。
忽然本来被她抱着的钰儿,挣脱开她的手,往窑洞里跑去,“钰儿,去哪儿?”卢云急得喊。
“娘亲等我”,钰儿说着跑了进去。卢云扶着地赶紧站起来,跟着也走了进去。
首先就看到儿子在里面撅着屁股,低着头在找什么东西。卢云这才好好看了看,这个窑洞,里面挺大的最少能容得下四五个人,在洞壁四周订着很多木桩,木桩上挂着好多的东西,有干肉,水袋等等,还有两把刀剑。地上铺着很厚的干草,上面甚至有一套铺盖,靠里面的墙角还有两个小坛子。虽然有点压迫感但是这里绝对是长有人来住的地方,卢云当时光顾着看儿子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的摆设,还以为是坟墓了,差点就被吓死。
钰儿看到娘亲站在门口,赶紧拉着卢云的手,拉她进来坐在干草上,打开一个食盒,好几层,全部放在卢云面前,“娘亲爱吃的,也是钰儿爱吃的,这是义成给钰儿去买的。娘快点吃吧。”
不说吃还好,这一说,卢云真的饿了。再加上满满一洞都是香味儿,看着眼前摆满的各种各样的糕点,勾的她的馋虫一下就跳了出来。
她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那起一块绿豆糕,就塞进嘴里,软软糯糯,甜甜的好吃。
她不停的往嘴里塞一个这个,塞一个那个,一会的功夫卢云吃的动也不想动,懒洋洋地斜靠在墙壁上,眼皮也不想抬了。
“娘亲,最爱绿豆糕了,钰儿也最爱吃”,钰儿自信的说,“对,对”
卢云随口答着,心情舒畅极了。这那是人们传说的鬼门关。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对她来说,是赚了,不亏。有儿子陪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吃着美味,这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床,不过卢云不要求,她知足,她是个知足者常乐的人。
伸了一个懒腰,收拾起食盒。把儿子搂在怀里,用鼻子在儿子脸上蹭了又蹭,闻了也闻,又亲了两口,嫌弃的说:“满脸都是鼻涕味儿”。儿子也把脑袋在她的脖子上拱来拱去,然后在她耳边笑着说:“还是娘亲味儿。”卢云鼻子酸酸的,心里却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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