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亥4

　　当古风修言的祖父在每一个牌位的前面的酒杯里面倒满酒的时候，古风修言的娘亲和古风修言的祖父都没有喝，而是撒在了自己的前面地上。

　　古风修言的祖父，又为自己斟满酒杯，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里喃喃自语道：“恩公啊！我终于能为了你，做一点儿事情了，三十年了，我的心……呜呜呜呜呜……”老人低低的抽泣着说不下去了。

　　古风修言的娘亲又是泪流满面，低低啜泣着。脑袋里面又闪现出那火光，那杀戮，那安静祥和的山庄，那满地都是的尸体……

　　“呜呜呜呜呜……”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把古风修言娘亲的思绪从三十年前拉了回来。

　　“爹，爹”古风修言的娘亲想劝劝自己的公公，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叫了两声“爹，爹”。

　　古风修言的祖父此时此刻什么都听不见，在他的心里只有对恩公的亏欠。

　　“恩公呀！你知道不知道……呜呜呜……我把大古镇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啊……呜呜……一年后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大古镇以及大古镇周围的几个镇子的几十个商铺在一夜间都被血洗了……我当时有怀疑呀！因为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呜呜呜呜呜……”古风修言的祖父老泪横流，呜咽的再也说不出话。

　　整个祠堂有老人的“呜呜”声，有古风修言的娘亲的低低的吸鼻子的声音。

　　片刻后古风修言祖父的声音再次响起：“恩公啊！我一直都在问一个问题，恩公是不是知道我是药王崖的人，所以恩公才有意隐瞒自己是谁，是不是？……呜呜呜呜呜……恩公……呜呜呜……让人把我和阿悦去逃命……呜呜呜呜呜……”

　　“恩公呀……恩公呀……你把我古风家族看成什么人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古风家族不愿意参与争斗是真的……呜呜呜……但是……我古风家族不是孬种……不是孬种……恩公呀！你让我避开了杀戮……呜呜呜呜……我……的心里面疼呀！疼的喘不过气来呀……呜呜呜呜呜……恩公呀！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三十多年来，活的多难受啊……呜呜呜呜呜……”

　　古风修言的娘亲看到自己的公公已经哭了有些不能自已，急忙给老人拍后背，哭声囊气的哄着自己的公公：“爹爹，恩公肯定没有埋怨过您老人家，恩公当时让人把咱们推出去，就说明不想让咱们参与，爹爹……您呜呜呜……不要……呜呜呜再哭了……儿媳……不要您……”

　　祠堂里面爷俩哭成了一团。

　　又过了好久，古风修言的祖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说道：“恩公呀！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恩公的时候，恩公就是带着商队，我一直怀疑那些商铺与恩公有关……我打听了……好多人，参与了此事的人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好像有人特意对这些抹去了……我查不出来……”

　　“恩公，我无法帮你，但是我的子孙后代会成为恩公后人的兄弟。”

　　古风修言的娘亲跪在古风修言祖父的身后，听着老人的心愿，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古风修言的娘亲心里想：“古风医药世家的家规其实早该打破了，想的与世无争，其实真的可以做到吗？三十年前，公公不就是无缘无故被追杀吗？”

　　古风修言的娘亲听着公公断断续续地低喃。

　　她打断古风修言祖父的哭诉，说道：“爹，爹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爹放心让修言与他们成为兄弟吗？儿媳是让爹冷静下来看看怎么办？修言一旦回来更是个什么态度？”

　　古风修言的祖父听儿媳妇这么一说，倒是不再对着牌位唠叨了，也开始沉思起来。

　　片刻后对古风修言的娘亲说道：“能把锦州百里候爷家的少爷收到挥下，此人能是谁，再加上海外秦家堡的两个少主子都在，而且世人皆知秦家堡本身就是我朝皇族，沈度是个德才兼备的人，都与此人以兄弟相称，目前那让这些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人只有庆亲王一脉。”

　　古风修言的娘亲思索了片刻说道：“爹爹，现在仔细的想想，三十年秦的恩公就应该是庆亲王府的人。也只有庆亲王最让皇家忌惮，现在细细的想，也只有官府才会有那么大的势力在一夜间同时出兵几个镇子，关于那些传说是附近山上的山贼下山抢劫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在三十年前把大古镇以及周围的商铺血洗应该是有目的有预谋的。儿媳清清楚楚地记得恩公当时应该年纪不大，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是有个十七八岁的样子，那个时候，庆亲王府中谁是十七八岁？”

　　古风修言的祖父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但是眼泪却顺着眼角留下，而且越流越多。

　　古风修言的娘亲看着坐在一堆牌位前的公公，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

　　又过了很长时间，古风修言的祖父，用满是老茧的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已经空了的酒杯斟满，举起来对着面前的牌位举了举，说道：“恩公，大古镇离京都那么远，古风家从不与朝廷打交道而且远离京都，当时阿悦年幼不懂事，我没有恩公的印象，一点都没有往京都那方面去想，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恩公的踪迹，恩公……呜呜呜……三十年了，我多愚蠢呀……呜呜呜呜呜……就不懂去北面打听一下，一直在大古镇周围……恩公呜呜……呜呜呜……”

　　古风修言的祖父开始用拳头催打着自己的胸口悔恨自己没有去京都去寻找。

　　“爹，爹，恩公不给一点线索就是不希望我们参与，我们只是一个江湖派别没有能力去参与皇权的争斗。爹爹不要太过自责。”古风修言的娘亲在一边悉心的劝说着。

　　古风修言的祖父好半天都喘不过气来，古风修言的娘亲着急的拍打老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