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来不急反应。继母已经与猴子滚成了一团,看热闹的围观人群,此时此刻都顾着看人与猴子大战的戏码,谁还有功夫去注意那个披头散发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黄毛丫头。
就在秀姑愣神的时候,一只小手突然抓了她的她的胳膊一下子,同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还不快跑,要等着被抓回去吗?”
秀姑回头看看,没有看到人,没敢动,眼睛紧张的四处寻找。
秀姑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一只小手,伸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往身后没有人的巷子里面拉。
愣神的秀姑被拽的一个趔趄,急忙顺着那一只拉自己的手看去,竟然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子,正在用两只葡萄粒儿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男孩子一本正经地对秀姑说道:“我的阿吉正在跟那个恶女人打架,你赶快跑吧!这条巷子没有人。”
说着拉起秀姑的衣服跑向小巷子深处,秀姑没有再挣扎,而是任由小男孩子拉着她跑到拐弯处停下。
这时候一直拽着她的小男孩子回过头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道:“我只能帮助到这里了,我和阿吉是偷偷瞒着爹爹和娘亲过来救你的,我还要赶紧回去。”
说完云不管秀姑,扭头就往巷子外面跑去。
秀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突然她看见刚才跑走的小男孩子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在他身后的不远处跟着一只连窜带蹦的猴子。
就见小男孩子跑到她的面前,气喘吁吁地二话没说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布包塞到她的手里,扭头就往来的路上跑去。
秀姑突然张口想说话,小男孩子已经跑远。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跟着小男孩子一起跑来了猴子却没有跟着小男孩子一起离开,而是一个跳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秀姑的手里一把抽走了那个布包。
秀姑条件反射的就去追,猴子见到有人追自己,跑了一段路,突然一刹那间就爬上了旁边的墙,因为没有拿捞布包,所以在往上爬的时候,布包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猴子的爪子里面抓住的只是一块儿布。
秀姑追到墙根就看到,掉落在墙边的两定银子和几张卷成卷的银票。
她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用双手捧着这些东西呜咽了起来。
由起先的低低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的心好痛。这是除了她的娘亲以外,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正在她哭的伤心欲绝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拽的生疼,她一伸手就把撕扯她的头发的罪魁祸首给揪了下来。
被猛然间从高处拽到地下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只调皮捣蛋的猴子,猴子一看自己被拽到了地上,对着秀姑又是呲牙又是咧嘴还不停的“吱吱吱吱”的叫着。
秀姑刚才一见到猴子的凶样子有些害怕,过了片刻,她看猴子只是用爪子不住的挠她手里面的东西,对她并没有恶意,她也不害怕了,她把手里拿着的银子和银票都给了猴子,猴子抓起这些东西飞快的跑走了。
秀姑楞了片刻,马上就去追猴子,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她原来的那个所谓的家,那个家从娘亲离去就再也容不下她。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人,她想与她们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她什么都会干,只要收留她就可以。
她拼命地追着猴子,就见那个猴子两只爪子抓着银子,嘴里叼着银票,一歪一扭的跑进了一家酒楼。
秀姑也偷偷摸摸的跟着想进去,可是刚一往酒楼里面一露头,就被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小二哥给赶了出来。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蹲在墙角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酒楼的门口,对每一个出来的人都仔仔细细的观察,生怕漏掉了那个小男孩子和那只猴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酒楼里面吃饭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秀姑就看见一群人有说有笑的从酒楼里面走出来。
最前面走着一男一女都有二十多岁,两个人与其他的人穿着不太一样,秀姑虽然是个农村的女孩子,可是秀姑从小就揽下了家里所有的活儿,天天都在外面抛头露面,所以她一看就知道走在前面的人是老爷,走这后面的人可能就是打手。
她在她们的村子里面,就是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人,没有人给她做主。
如果今天她把别人打了,她的继母就会装善人让她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让她跪着给那个人赔不是,让她去给别人磕头,多会儿那个人把她欺负够了,才准让她回家,如果她被别人欺负了,她的家里的那些人骂她是讨吃鬼,是克星回来找霉头的,所以她还得挨这些所谓家里人的毒打。所以时间一长,小小年纪的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今天面前的这些人一看就是她应该躲的远远的,不能靠近的。所以秀姑又一个人悄悄地钻到了墙的犄角旮旯,两只眼睛却没有离开酒楼的门口。
突然秀姑看见了那只猴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帽出来,跳到了一个人的头顶,那个人不但没有生气把猴子扔下来,反而是笑着逗弄起来那只猴子。
秀姑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都直了,忽然又看见了那个小男孩子被这群人中的一个人抗到了肩头上。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酒楼,沿着大街一直走去。
秀姑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一样,一直悄悄地跟在这些人的身后,当坐在他人头顶上的猴子看到她时,她还要对着猴子做鬼脸,当有人回头时她就往旁边的人群里一藏。
这些人好像对这一路上的叫卖叫买很感兴趣,不时的买这个买那个的。还要时不时的进商铺里面绕一绕。从这条街绕到那一条街,乐此不疲,性质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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