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倒”顾名思义就是一旦倒下最少三天,如果三天解了这种药,那么就恢复了正常,如果三天内没有解,那么三天后这种药就会与身体内的蛋白质发生反应变质成为了一种真正的毒。如果再想活命那就得专人专治了。
古风修言的娘亲打发走了秀姑两个人给秦岭他们去解毒。
又问身后的徒弟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身后的徒弟说道:“回夫人,师公他老人家去了祠堂,现在有人守着应该没有事情。”
古风修言的娘亲听完,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古风修言的娘亲看了看此时此刻在床上昏睡着的秦言亥,想起了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是被两个人扶着,面色不好看,但是很镇定,那种眼神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渴望。一直也没有说几句话,就是后来因为那个褐色的玉饰品的来历的时候,说的话最多。从始至终都以一种掌控一切的态度,一双犹如深潭的眼睛让人看不透。是怎么样的经历让一个只有二十一二的人就拥有如此的心态和掌控一切的气势。
仔细的想想,其实在三十年前,她就遇到过一双比眼前的人还有压迫感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那个人比眼前的人还要小一些。大概十八九岁,也须比十八九要小一两岁,具体是多大她不知道。因为当时她也只有七八岁,对一些事记不清搞不懂也是有情可原的。
古风修言的娘亲闭住眼睛,三十年前的事情就重新出现在她的脑袋里面。
低矮的茅草屋子里,破烂不堪的几件家具,冰凉冰凉的土炕上,一横一竖躺着两个人,他们已经两天没有睁开眼睛了,在灶台的旁边的草堆上背靠着灶台,双手抱着膝盖的小姑娘,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面黄肌瘦,两眼无神的看着炕上的两个人。因为外面的人不让村子里面的人出去,所以他们家里面早就没有粮食了,村民们把村子里面能吃的都吃了,草根没有人,树皮也吃光了,村子里的人慢慢地都不出屋子了,都跟她的父母一样睡着再也没有醒了,她已经八岁了,她知道她的父母死了,她已经守着他们两天了,她把饿了就去找虫子吃,家里的蟑螂都让她吃光了,墙缝里面的潮虫子也被她用棍子捅死吃了,就连木头里面的虫子都没有逃过一劫。明天一早她就打算去邻居家找东西吃了,她偷偷地去过一次,有些害怕,不想去,据说邻居家的人都得病了,被地官家的人带走了,所以人们都不敢去他们家,可是她太饿了就在夜里偷了那里的地窖里面的苞米。她白天不敢去,只能等到天黑了去再找点东西吃。她突然闻到一股烧东西的味道,而且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哭爹喊娘的声音,她一抬头就看见窗户外面黑烟滚滚,遮天蔽日,她被呛的不停大声的咳嗽起来,她一只手唔着嘴,一只手扶着灶台慢慢地站起来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在她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貌的时候,这个人就抱起她,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说:“想活着就把头低下。”她没有挣扎反而是用紧紧的搂住了来人的脖子,因为就在两日前她正在墙角抓虫子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听到过他说话,因为他不是村里的人,说话的声音与他们不一样,所以她记得这个人的模样和声音。而且她蹲在墙角抓虫子的时候也顺便听说了这个人是来给村民治病的。
因为当时这个人穿着打扮都与他们村子里面的人不一样,一看就是有钱的人,所以她只是从门缝往外面偷偷地看了看。
现在这个人抱着她,她一下子好像又有了依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人跑着跑着突然把她从身上一把扯下,一只手提着她另一只手不知道再做着什么,就见眼前的熊熊烈火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外面相通的圆洞,他们迅速从圆洞中逃出。可是刚刚一出来就被一群拿刀的人围住一顿胡乱的砍,她被那个人一直提着在前面跑,可是后面的人却是越来越多,最后他们在一条路上被围堵起来,那个人把她放下让她快快逃命去吧。她此时此刻才看到提着她跑的人已经浑身是血,后背还插着一只箭,一条腿的血已经流了一路,在放下她的同时,那个人已经爬在地上,嘴里喊着:“滚!快滚!”而他自己却用一把剑支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截住了追着他们的人。她已经是八岁的小姑娘了她知道如果她失去了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关心她的人了。所以她没有滚,而是跪在那个人的身边让他扶着自己的身体直起身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条路上向着这边走来一个商队,赶着好多的马车,正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她身边的人大呼求救,围堵他们的官兵也开始对商队虎视眈眈。
商队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都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从官兵们的眼前匆匆忙忙的走过。
她身边的人绝望的看着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商队,此时此刻官兵见商队已经走远,都举起手里的兵器对着他们冲过来。她感觉到了自己身边的人的身体一下子不似先前那样的直挺,她马上伸出双手抱住身边人的身体,让他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商队,就在一瞬间,商队中的一个人突然做了一个手势,一刹那间数十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正冲向他们的官兵飞扑过来,一愣神的功夫,出现在官兵身后的人对着这些官兵就是一阵子手起刀落,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随着一阵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的结束,一切的归于平静,她身边的人也彻彻底底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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