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笑眯眯的伸出手捏了捏眼前的小姑娘的脸,调侃道:“你就说你这个呆样,还要飞渡这么大的沟壑,不过呢!我可真是为你的那匹马悲哀,啧啧啧!”
卢云的嘴里啧啧啧的发出不屑的挑逗声眼睛瞅了瞅扁豆的身后,抬起手用手指了指扁豆的身后,嘴里抽了抽又继续说道:“你说说你的那匹马有多蠢,是不是?驮着你它就够威风凛凛的了,我就就准备好好的夸赞它,结果又给我驮两包的东西,加上你这个蠢蛋就是三百多斤,它也不怕掉到深渊的,要是我一脚就把你这个蠢蛋踹到姥姥家去。”说到这里卢云停止了,没有再往下说。
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对面小姑娘,一脸的戾气,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小姑娘再稍稍的往后一厘米就没有了生存的可能,或者如果刚才小姑娘没有被她的那一嗓子被震住仍然往起坐或者往后看一下,那么当时她肯定会摔下去,她卢云也不会幸免于难,因为她当时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着眼前的人,一百斤与三百斤拉扯,那用脚趾头都可以想的到,肯定是一百斤被三百斤拉走,刚才的那刹那间的死亡气息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会知道。
扁豆只是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睛,看那个样子就知道此时此刻的小姑娘仍然未从刚才被抛向空中又掉下了的惊吓中清醒过来。
卢云的鼻子酸酸的,她硬是把这种酸涩强咽下去,向前两步来到扁豆面前,伸出双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睛里面装满疼惜,缓缓地张开口,柔声细语的说:“我要你们都活着!我要将来带着你们过好日子,你们都不能有事。”说道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眼睛里面眼睛充满泪水但是她不能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她不能让大家看到她卢云的弱点。
她用双手来来回回的揉搓着扁豆的两只耳朵,脖子,嘴里轻轻地说着:“孩子醒醒,孩子醒醒……。”
“妹妹……妹妹,扁豆……扁豆!”突然耳边响起撕心裂肺地呼叫,围在扁豆周围的人都闻声回望跑来的豌豆,豌豆跑到扁豆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把妹妹抱在自己的怀里,“哇哇哇……哇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一只手拍打着小姑娘的后背,另一只手把妹妹的头抱在自己的胸口,嘴里说着:“姐姐不好,姐姐和你一起走,你等着姐姐。姐姐刚才喂马了,就这么一会儿,你就……”虽然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但是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伯急急忙忙的说:“丫头,扁豆就是被吓着了。”
可是悲痛欲绝的豌豆满眼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就是妹妹没有了,她的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妹妹对她眨眼睛,她没有往扁豆还好好活着的那一方面想,反而认为是死去的妹妹在招唤她,她看着扁豆的眼睛喃喃道:“扁豆,我们是侍卫为了主子丢命是应该的,姐姐没有怨言,姐姐想护你一生平安,等到死了见到娘亲也好交代,现在,你已经去找娘亲了,姐姐怎么能一个人苟活于世,姐姐活着无颜面再见爹爹,死后无颜面去见娘亲,姐姐只有一死才能两全。咱俩人生生世世都是姐妹都在一起,你等等姐姐。”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着。
站在她周围的人本来就受了一次惊吓,因为他们都在打马扬鞭跑上那条一米宽的断壁残垣的时候就是去鬼门关走一圈,那一刻不是与小鬼碰面就是与小鬼擦肩而过,所以扁豆的情况对他们这些过刀头添血日子的人来说,见惯不惯了,他们从出生注定过这种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心里感触颇深但是无法抗拒的命运让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亲人朋友一一离去,最后又会轮到自己的朋友看着自己离去。
卢云看着姐妹俩伸手摸摸扁豆的脸又摸摸豌豆的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悬崖峭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迷起眼睛说道:“我可能做不到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我肯定会让我们的生活和处境要比眼下好,豌豆,扁豆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大碍,相信我。”
说着抱住扁豆的头使出吃奶的劲掐她的人中,掐了两下。又反过头抱住豌豆的头使劲掐豌豆的人中一次二次三次……几次后,豌豆才低低的说:“夫人如果继续再掐,豌豆的脸就毁容了。”
卢云摸摸她的额头,脸上这才露出一抹苦笑说道:“把丫头唤醒,耽误的时间越长越不好。”
“夫人,妹妹一直这种感觉很像是丢了魂,”豌豆说。
卢云听豌豆这么一说,突然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纪听那些将迷信的老人们好像也说过,她卢云不讲究这些可是眼前的人相信,她卢云当下没有办法让扁豆清醒,总不能什么也不做。折腾折腾也好免得以后落下埋怨。
卢云看看太阳说:“正中午,我来叫,你们都走的远些。”
“是,”“是”大家回应,都心事重重的,没有了来时的欣喜心情。
卢云望了一眼相互偎依的姐妹,站起身与陈伯两个人离开她们来到树林里。
卢云首先开口问道:“陈伯,这条路常用吗?”
陈伯忙回应:“不常用,但是这条路是去都城最近的。”
卢云想了想又说:“我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我很担心再发生这种事。”说完看着陈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陈伯急忙问道:“夫人有事尽管说?”
卢云把眼睛转向其他的地方,两只胳膊环抱,思索了片刻后问道:“后面几车的蘑菇从哪里走?我不能让他们有危险,如果陈伯不能确保这些孩子们都安全,我卢云宁可平庸的过一生。”
陈伯低下头说道:“夫人说的是,老朽考虑不周。”再抬起头面露惭愧。
卢云看看陈伯又把眼睛移向树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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