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佛像卢云非常熟悉,不,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熟悉,它有成年人的大拇指那么高,是一般人的大拇指的两倍那么粗。褐色的打底色里面不规则的白色条纹,乍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儿石头,不会吸住人的眼球。表面的也不是很清晰,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而磨损的缘还是本来就是有意把它弄成一种迷迷糊糊地看不起原本面貌的样子的。但是如果你仔仔细细的看还是可以辨别出小佛像的大致模样的,小佛的脸上褶皱很多,抬头纹很多也很深,小佛身上的衣服褶皱更多。给你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人经常接触的对方磨损的比较严重而不经常被人接触的头部和底部则磨损的没有那么厉害。卢云有那么一段时间仔仔细细的研究过这个小佛像,所以她非常的了解,甚至她对雕刻小佛像上面的每一条雕刻线,每一条石头自带的固有纹理卢云都清清楚楚。但是这些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小佛像是有秘密的。
卢云的两只眼睛就像是铁屑被磁铁吸住一样不受大脑皮层的控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过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就见那个人把抠出来的两块儿薄薄的玉片,用手擦拭了两下子,然后各自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会儿,才一只手捏住小佛像的身体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各自放到这两块薄薄的玉的顶端慢慢的使劲,就见两块儿薄薄的玉片被推进的小佛像的身体里面。
此时此刻的卢云看得呆若木鸡,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没有了思考,只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的溜圆。
这时候的那个人一脸的认真,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所有动作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这物件在他的手里不是一两天了。他把小佛像转了个方向,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间镂空的圆柱形。
卢云看到眼前的那个人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把拿在手里的小佛像前后左右的来来回回的看了两遍,又把眼睛转移到前方,不知道看着什么也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振振有词的一直在自言自语。一会儿就见那个人重新把那个女人的手握在他自己的那只没有拿小佛像的手里,一会儿放在他自己的嘴边用他的嘴唇在上面来来回回的摩擦了好长时间。
就见他把那个小佛像戴在了那只女人手的中指上,然后又把那只女人的手它放在他自己的嘴边亲了亲,才用他自己的两只大手手紧紧的把它握在他自己的手心中十指相扣,三只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那个人就把他自己的下吧搁在这个拳头上,两只眼睛也好像很满足的慢慢的闭上了,一脸的安详。
卢云呆呆的看着看着,没有一丝的反应。
突然,卢云颤抖着双手摸着眼前的印象,一步一步的蹒跚的向前,张开嘴巴,毫无形象的“哇哇哇……哇哇哇……”的大声的哭起来。
嘴里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她却没有一点感觉还是照旧看着影像往前走,廋小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那么的无助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一个踉跄,卢云差一点摔倒,她没有停下脚步,就像一个没有了直觉的娃娃继续向前迈着步。又一个踉跄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向前重重的摔倒,过了好半天,“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卢云抬起头满脸是血,不知道哪里摔坏了。她闭着眼睛嘴咧的跟瓢一样从里面发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她自己一点一点的撑直胳膊让自己离开地面最后坐在那里,声音也由原来的低低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哭声中带着呢喃:“你……是……不是……早就……早早就……认识……认识……我……”。仰着头嚎啕大哭了半天从睁开眼睛,透过模模糊糊的泪眼望着眼前那个好像已经睡着了的人。
卢云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这个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的人,自己已经死了。想问出心里的疑惑:“秦该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你?是不是!”但是她知道对面的人听不到了。
她又看着眼前的人“哇哇哇”的嚎啕大哭了一阵,才无奈的用自己的袖子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摸了摸。喃喃道:“其实你一直在画的字就是:等我。是不是,我刚才总感觉你的那个动作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其实就是小佛像里面的两个字,是不是?那两个字是不是也是你写的?”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又说:“你在国外结婚的事情是迫不得已的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感情所以我认为你在说谎话,后来婆婆跟我说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就是想离婚,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们已经有了隔阂,我很恨你,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原谅你。现在想想你有你的难处。婆婆说的很对如果你没有英国的国籍在英国干什么都不方便,我现在能理解……”。
卢云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唠叨个不休,好像要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给对面的人听,虽然她知道对面的人一个字也听不到但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说道:“现在我很清楚,也很了解心脏病发作时的感受,因为我在这里又突发作了两次,幸亏抢救及时,没有一点先兆,儿子那么小,是由感冒发烧引起的,当时以为就是感冒发烧错过了最佳抢救的时间。”
卢云吸了吸鼻子又说:“我现在和儿子在一起,很好。”又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继续说道:“我现在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就在想我活着的时候的事情,就儿子这件事其实我应该负的责任比你大,因为这种病本来就是我带给儿子的,还有一点也是最致命的就是以为是感冒給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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