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就那样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陈晨看着卢云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又继续说道:“当今的漠北军腹背受敌,前有匈奴的虎狼之兵,后有早就在那里虎视眈眈等候抓漠北军把柄的朝廷,就等一个机会把漠北军赶尽杀绝。现在的朝廷虽然害怕漠北军的威压不敢有所动作但在军需上屡屡做手脚,因为军需不足,所以一部分靠漠北军自己筹备,所以老王爷当初的那些产业对漠北军至关重要。从当初的五人到如今只剩老奴和另一人守护,后辈儿孙愿意上战场无人愿意经商,眼看后继无人,老奴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陈晨说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卢云,观察着卢云的一举一动。
卢云感觉到陈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扭头看看陈晨,冲着他露出一个苦笑,表示她深感同情但无可奈何,又继续看着其他的地方,不去看陈晨一眼。心灵嘀咕:“老头说了这么一大堆是个这么意思?想打我的蘑菇的主意,又不太像。如果打蘑菇的主意,肯定要打听蘑菇的由来,做法等等,从始至终老头没有提一句关于蘑菇的问题,再听听,老头还要说些什么,再下定论也不迟。”
陈晨好像明白卢云的心里想法一样,突然站起来对着卢云拱手深深地一个鞠躬,嘴里说道:“夫人,老奴说了这么一堆,夫人肯定明白老奴的想法。”
卢云这才抬头看着陈晨,一脸的不知所措,用两只大眼睛无声的告诉陈晨意思在说:“你的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哎。”
陈晨看着卢云那一副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的眼神,向前走了两步,离开座位。双手撩起袍子的前角“扑通”一声给卢云跪了下来。
卢云被陈晨的这一举动,惊得当即就从椅子上蹦到了陈晨的一侧,嘴里不停的说着:“陈伯你这是折我的寿知不知道,先起来,先起来,有话好说。”
“夫人不答应,老奴长跪不起。”陈晨跪在那里,没有要起的意思。
卢云感到自己很无力,这一群人太尊敬她,不是作揖就是下跪,把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搞的很是不自在,再这样下去她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卢云想拉起陈晨,手快接触到陈晨时又赶忙收了回来,她倒无所谓,在念幼稚园时跟小男孩子玩儿,上初中,高中,大学都跟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学习,工作了有男同事,男学生,男女授受不亲在她生活的那个时代不存在。可是陈晨不一样,完全受那一套封建礼仪侵蚀的思想,面子上会尴尬,心里会接受不了。卢云心里想如果今天她卢云把陈晨用手拉起来,有了肢体接触,搞不好老头以后都没有脸再见她了,封建思想害人匪浅呀,她心里有把这个时代诅咒了几遍。
卢云冷静下来对着陈晨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嘴里说道:“老人家我能做的一定会去做,做不到的陈伯就是在此再怎么跪,我也不会答应。如果自己没有能力而盲目的答应那是我卢云自不量力,陈伯您想让我成为那样的人吗?“
“夫人误解老奴了,夫人肯定能胜过老奴,老奴已经老矣,力不从心,夫人正年轻,理应有所担当,而且夫人沉稳,聪明,定能担当此任,老奴会在旁边给夫人打下手。”陈晨诚恳的对卢云说。
卢云听完,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晨,半天没有说话。她已经知道陈晨跪求自己干什么了,对她自己来说是惊天霹雳。首先她自己做梦也不会梦到陈晨希望她接下老王爷留下的那一大摊子的梦,那么机密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托付自己,她卢云想都不敢想。自己到底在陈晨的心里是有多么大的本事,才会让他有这种想法。她卢云原本只是想着通过陈晨的关系,自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自己培育出来的蘑菇推进酒楼饭庄,从中赚取利润。现在陈晨的作法让她措手不及,她的脑袋已经短路了。
直到陈晨接着又说:“夫人乃是世子妃,与世子,小世子,漠北军都息息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望夫人答应。”
听到陈晨这句话,卢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里话:“老头威胁我,本人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只懂得宅斗的深宅贵妇,本人从不依靠男人,不管是荣也不管是损,跟本人都没有关系。”心里想是心里想嘴上还很客气的对陈晨说:“陈伯你容我想一想,再答复你,我贸然许诺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既然这些生意对漠北军那么重要,陈伯更应该多方斟酌,如若所托非人,岂不是给漠北军造成致命打击。陈伯还请三思而后行,请起。”
陈伯对着卢云摇摇头说道“夫人人活在世上应该有所作为,或对或错或成功成为人人敬重的胜利者或者失败成为了阶下囚皆无所谓,只要自己跟着自己的心,人心有多大你的目标就有多大,自古就有: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一个人都有野心,只是看你是否拥有天时地利人和,这是客观的存在,更主要的是你自身是否有想去掌握它的野心。为心中所想而活还是碌碌无为一生一世,夫人应该比老奴清楚。”
卢云吃惊的看着陈伯,呆若木鸡内心却是心潮澎湃,他的话让她卢云惊愕,更让卢云不敢相信的是陈晨此人,一个古代的人,能把人情世故看的这么透彻,让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都自愧不如。
陈伯看了看卢云接着说道:“现今摆在夫人面前的天时地利人和皆俱全,只要夫人放手一搏,老奴会在旁边全力帮助夫人。”
卢云从惊愕中慢慢地恢复正常,心情恢复平静,看着陈伯轻轻地问:“陈伯,本夫人只是一个后宅的妇人,乃是一个女流,你认为本夫人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吗?”
闻听此话,陈晨蹭一下站起,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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