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众人分手各回各的住所,卢云毫不客气的带走了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寒腾众人看着卢云一行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却是想法各异。
“寒将军山上的一切全交给将军了,老奴这些天去把山下的居民安顿好。这动静太大,以免出什么乱子,到时候不好收拾,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陈晨对着寒腾拱了拱手说,迈步准备离开。
寒腾突然笑着说:“陈老将军本是老王爷的旧部,见多识广,怎会甘心听一个深宅妇人的驱使?“
已经向前走了两步的陈晨听闻此言脸色一僵,眉头皱了皱,转过头来已经是面上带笑对着寒腾说道:“老奴跟随老王爷左右多年,深知漠北军的生存艰难,今能让朝廷对我漠北军不敢轻举妄动,都是老王爷等人的准确判断,为我等子孙后辈留下一条活路。纵观百年,除了我漠北军还是老王爷留下的旧部人马。其他当年开阔疆土的大大小小几路人马都已不复存在,不论王爷,皇子,功臣,名将,哪一个有好的结果。有心人怕留下后患会加以莫须有的罪名或是祸害百姓的恶疾,而除之,上到王公贵戚下到普通将士无一幸免,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保全儿女何其悲哀。今我漠北军军需匮乏,夫人为解漠北军的燃眉之急,无奈之下决定开山取物,如果有收获,我漠北军将受益匪浅,几十万将士将不受严寒的威胁,如果无功而返,边塞将士有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基于此,我等大丈夫为何要诸多计较不敢放手一试。夫人一介女流尚不计得失。夫人明知有可能惹来非议,严重的可能名誉受损,而丝毫不犹豫的去做。我等身为漠北军人,不能为漠北军想出解决的办法,已经心存惭愧,今夫人不计个人得失愿意挺身一试,我等再不济也应为边塞的几十万将士兄弟着想,全力帮助夫人,如能有人为我漠北军解决军需匮乏我陈晨愿为他肝脑涂地没有怨言。任何人能有办法帮助漠北军解决困难都应是我们的贵人,受到尊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大义何拘小节!将军认为老夫说的可对?”
寒腾红着脸低下头对着陈晨拱手深深地鞠躬说道:“末将眼光短浅,老将军教训的对。”
陈晨没有扶寒腾而是继续说:“你不是目光短浅,而是认为夫人是一个仗着自己是世子夫人的无聊的女人,在拿你那些天天过着随时没命的兄弟们
来解闷儿的。”
“老将军好眼力,连寒腾的这点小心思都看的出来。”寒腾直起腰,看着卢云他们回去走过的那条路继续说:“寒腾十岁左右随父亲驻守边塞重要关口代城,漠北军就是寒腾的依靠,寒腾怎么能不为漠北军的前途着想。怎奈去年丢失十几个城池,十万兄弟阵亡。攻打“七星阵”虽然枪挑敌人主将,但我军伤亡惨重,世子现在生死不明,朝廷有意打压,我军内忧外患。军中盛传,世子这次中计就与夫人有关。”
陈晨看了看寒腾说:“传言怎能当真,胜败乃兵家常事,哪个又是常胜将军,有人故意误传扰乱军心,你也相信。真不像我所了解的寒腾,秦岭将军不派别人,而是独独把你从那么重要的关口调来,可见多信任你,你怎么就从中看不出这次开山多重要。”陈晨说完一眼也不看寒腾,脸上是毫不掩饰是愠怒。
陈晨接着说:“之所以你会说出这种话就是你认为女人只配在家里生孩子做饭,一哭二闹三上吊,后院不安搞的男人在人前丢脸或失误。那是你见到的女人,你跟夫人呆些日子,你就明白秦岭将军为什么拜托你了。”
寒腾讪讪的笑道:“多谢老将军”。
陈晨又看看天说道:“哪个女人可以把天搞成这个样,哪个女人有那么大的胆量把半个山炸飞,老奴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第一次见到。老夫赶紧去山下,你千万别马虎大意。”陈晨这次快步的朝山下走去。
寒腾抬头望望天,土哄哄的灰蒙蒙的,一扭头看见自己的兵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因为灰尘的缘故,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像他与他的士兵之间隔着一层薄纱,他对他们大声喊:“回啦”。士兵们从他面前过,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他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看了看手,一层细土。一下子笑了摇了摇头,心说:“能把半个山炸飞的女人是女人吗?”仔细想想:“秦岭飞鸽传书让他来,而且让他带骑兵从小路连夜赶路,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信上什么都没有提,应该是非常重要。还有就是自己心里很矛盾,心里一直认为女人就应该呆在后院,就不应该抛头露面。更主要的是自己一个守城的主将,战场上斩杀无数敌人首级,能调遣千军万马,突然听一个女人的指挥,摆布,心里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心里不舒服。陈老伯说得对,多少男人想破脑袋想了几十年的事,都没有一点办法,人家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就敢想,也敢做,这心该有多大。人家一个女人面对山崩地裂,地动山摇直挺挺的站在众人前面,面不改色,有几个女人可以做到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寒腾你能做到吗?”寒腾心里想着想着问自己,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寒腾你没有那两下子。”
寒腾想通了,心里舒服了。
再说卢云这两天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和钰儿娘俩亲热的不行,前一段时间卢云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顾不上钰儿,每天天不亮卢云就带着义成和侍卫们去工地了,钰儿还睡着。晚上很晚了卢云才回来,钰儿差不多又睡着了。
卢云看着钰儿就像一块儿牛皮糖一样黏在身上,心里是浓浓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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