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是高帅与越巡抚吗?”这名年轻的使女面带笑容地问道。
“兴平伯高杰。”高杰答道。
“巡抚越其杰。”越其杰答道。
“伯爷,巡抚,太子殿下在楼上,请二位上楼叙话。”小樊儿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客栈。
“哦……”高杰看了越其杰一眼,小樊儿说话的这种语气,令他感觉很是不爽,因为在之前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我可是在皇城里跑过马的人!”作为四镇之一的高杰,和其它三镇一样,曾经这样自诩。
高杰跟在小樊儿的后面,走进了客栈,客栈的门板还没有完全打开,屋里的光线很不好,由于并不向阳,即便完全打开了,恐怕采光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暗之中,高杰看得到,客栈的老板与几个伙计老老实实,哆哆嗦嗦在躲在角落里。
“这丫头会武,还是个好手。”高杰小声儿对越其杰说道。
“咋?你看得出来?”越其杰问道。
“走路稳,上楼没有声音,你看他头发……”高杰说道,“那两根簪子,好几寸长,是开了刃的,我说太子咋能这么放心的微服出巡呢。”
“高帅请稍后,殿下请越巡抚上楼叙话。”当高杰走到楼梯口儿,正想迈步上楼时,一个提着长刀的高个子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高杰的去路。
“那……越巡抚先请。”高杰无奈,只得侧身让到一旁,让跟在自己身后的越其杰过去。
“店家,给伯爷上茶。”高个子女人轻声说道。
客栈的伙计用为高杰捧来了茶壶与茶碗,由于双手不住地颤抖,茶壶与茶碗磕碰得叮当作响。
高杰百无聊赖之下 ,只得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站在楼梯上的这个高个子女人:这个子,不光女人里很少见,恐怕一般的男人都没她高吧?模样倒是没得说,虽然也是在冲人笑,但是这笑起来让人浑身发冷……
片刻之后,越其杰从楼梯匆匆忙忙地走了下来,来到高杰的面前后,越其杰简单的抱拳说道:“高兄,太子说了,此行是军务,不便惊扰地方官员,要我回去之后告诉府衙各级官员,不必前来拜谒,告辞了!”
“伯爷,请。”苏夏说道。
高杰深吸了一口气,向楼上走云,在经过这个苏夏身边的时候,高杰似乎感觉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莫名的寒气,不由得向一旁让了两步。
“这就是我夫人说的那个女太子?”上楼之后,高杰发现楼上的房间并不大,在里面靠着窗户的位置放着一个小小的几案,旁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名穿着蓝色长衫的“少年”,几名精干的侍卫模样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伯爷,见过殿下。”站在媺娖身边的小樊儿说道。
高杰把目光聚到这名“少年”的脸上,只觉得对方面容白皙如玉,眉长过目,目若点漆,唇似涂朱,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绝非一般寻常的英俊少年所能相比。愣了一下之后,高杰才想起来,“这是个女太子,是个小丫头。”
“臣,兴平伯高杰,拜见太子殿下。”高杰深施大礼说道。
“高帅平身,咱们这是私下里相见,不必行如此大礼。”媺娖说完,挥了挥手,一直与张琳等人站在一旁的黄文急忙会意地搬了一把椅子,让高杰坐下。
“殿下会何住在这里?”高杰看了看周围说道,“要知道这里条件这样差,昨天晚上我就接殿下到府里去了,那里虽然比不得宫里,至少比这里宽敞。”
“本来便不想兴师动众,搅得乡领百姓不安,所以才舍弃车驾轻装前来的,又怎么好打扰高帅府上的清静?”媺娖轻轻地说道。“既然高帅来了,那我便开门见山了。”
高杰心中一颤:"这丫头要干啥,不会是要提我跟黄得功的事儿吧?”
不料媺娖却说道:“高帅昨天回府之后,夫人可与细谈?”
见高杰点头默认,媺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本宫的两个目的,高帅恐怕已经都知道了,史尚书已经去了黄得功去安抚,眼下北伐在即,还希望高帅能以大局为重,我素知那黄得功自峙战功,一向轻视高帅,以致高帅心中不平,才有今日争端,不过黄得功母亲刚刚过世,逝者为大,看在这一点上,还望高帅让一让他,可好?”
“呃,臣明白。”高杰答道,“臣已经想过了,那日争斗,黄得功的战友死于乱箭之下,臣愿意赔他战马,将当时所收缴的人员军械尽数送还,再拿出一千两银子作为赔礼,用于其母丧事之用,殿下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大家都消消气,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媺娖笑着说道,“本宫立刻派人将高帅的意思转告史尚书,相信那边能更快的解决下来,咱们上下齐心,才能兴复失地,共保大明的江山不是?”
“高杰点头应允,媺娖又压低声音说道:“高帅,另一件事,可考虑好了?”
“殿下有胆有识,实在令高某心服口服,高某甘愿为殿下效命,昨天夜里,夫人已经将殿下所赐的画像翻描了多幅,交与手下可靠之人,命他们前往河南与山东等地一来刺探情报,二来建议太子的下落,如有消息,臣立刻差人告辞殿下。”高杰跪倒在地说道
“高帅如果能寻得皇兄,对我大明实在是不世之功,届时再当重谢。不过眼下,还望高帅不要点破我的身份,为我保密。”媺娖说完,又对高杰说道:“之前总听人说高帅逢人便夸尊夫人有将相之材,昨日相见,本宫方信之,能得此内助,实在是高帅之福啊。”
高杰刚要答话,只见之前一直等在楼梯口儿的那个高个子女人快步走到了媺娖的面前,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媺娖的面色一变,高杰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高帅,你知道吗?形势要变了,吴三桂到南京了。”媺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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