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公主变太子

　　听完左良玉的话，媺娖等人顿时哭笑不得。

　　“左帅你当初是不是想先诈称手中有皇子，然后等找到皇子之后，再一志送去南京？结果没想到高杰等四镇先你一步找到了福王，使你的计划落空了？”王世德说道。

　　“哎！要不说你们这些识文断字的人，啥东西一看就破，现在没办法了，反正这地方你们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趁着现在武昌还算太平，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出城去南京吧，听说太子已经到了南京，已经受到善待，估计你去了南京，你那皇叔也不会为难你。”左良玉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什么？皇兄已经到了南京？”听到这个消息，媺娖顿时吃了一惊，“左帅可否告知详情？”

　　“听说是在几天之前，鸿胪寺少卿高梦箕的奴仆穆虎，前往南京时路遇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两人夜宿投店时，此人发现少年内衣上绣有龙纹图案，细问之下，那少年称自己是太子朱慈烺，现在已经被安置在馆驿之中，一些朝臣士绅都已前往拜谒。”

　　眼看左良玉就要离开，媺娖忽然站起身来，脱口说道：“左帅留步，有件事我还想问你一下！”

　　“有什么事儿？殿下尽管问来。”左良玉停下脚步应声说道。

　　“你之前说曾派人去寻找我皇兄，人手现在还在吗？”媺娖问道。

　　“还在外面，我正想着把人手收回来，再找下去已经没意义了。”左良玉说道。

　　“左帅，如果你继续派人去找我皇兄，我以太子的身份去南京为你讨饷，如何？”媺娖说道。

　　“……”左良玉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说道，“殿下，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比我还大，而且主意比我那个还馊，你不去南京找你皇兄……”

　　“左帅，殿下的意思是，南京的那个太子是假的！”苏夏说道。

　　“殿下你又没有去过南京，如何知道那个太子是假的?”左良玉问道。

　　“左帅，这还用问吗？城破之日，我等均困于城中，在下亲眼所见太子与二王更换冠服，之后太子在突围之时落入敌手，一直被闯军关押，身上怎么会有绣有龙纹的衣服，逢人避之不及，又怎会四处招摇？再说，太子久居深宫，怎么会晓得在民间独自生存的道理？”王世德说道，“所以此太子定然为假！”

　　媺娖紧接着说道：“父皇对皇兄一向要求甚严，皇兄深知礼法，南京既有新君，他定然先去朝堂衙门投报，以验明正身，怎么会做出住于馆驿，私下接受朝臣拜谒这等有违礼法的跋扈之事？”

　　左良玉的一只脚本来已经迈出了房门，听到这话以后，不禁又收了回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儿之后，挠着下巴说道：“照这么说来，南京的形势有些复杂啊！”

　　“左帅还记得当年的国本之争吗？这次拥立新君，想必朝臣们又是争得头破血流吧？”王世德明知如此，又故意假装不知地说道，“这个少年来路不明，左帅以为会是巧合吗？”

　　“那是当然，听说阁臣与各地的蕃镇一共提出了五六个人选，但是诸如桂王、唐王之类的人物，因为路途太远，很快就被排除季，最后只集中在潞王与福王身上。后来要不是因为高杰与黄德功他们这四个蕃镇出力，皇位恐怕就落在潞王身上了。”左良玉说道，“看来这是那些试图拥立潞王的朝臣心有不甘啊，这次如果弄假成真，说不定能把福王哄下台，转而再立潞王啊……这争来争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如果皇兄在，定然不会有这些麻烦……”媺娖说道，“现在天下大乱，朝臣如果把精力都放在争权夺利上，那大明就真的危矣了！”

　　“殿下，臣等只想要你一句实话，你究竟只是脑袋一热产生了这个想法，还是真的想冒这个风险？”苏夏问道，“请对我们如实相告，这个想法你是否经过深思熟虑？！”

　　媺娖被苏夏逼问得有些窘迫，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见到媺娖点头之后，还未等苏夏与王世德说话，左良玉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说道：“殿下，如果这次你真能去南京要来粮饷，我老左甘愿为你鞍前马后。”

　　“左良玉遣人送来消息，说已经修书送往南京，说发现了太子。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殿下。”苏夏摸到摸媺娖的头发，“如果当真不后悔，姐姐就陪你把这条路走到底！”

　　媺娖抹了抹眼泪，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苏夏冲着高健与小樊儿招了招手，说道：“好了，高健，玲儿，来，动手吧。”

　　“殿下，你这头发这么好，剪了真的可惜了。”小樊儿手中拿着剪刀，在媺娖的身后比划了半天都不忍心剪下去。“非得剪头发吗？”

　　“我又何尝忍心，从十岁起我就再也没有剪过头发……”媺娖咬了咬牙，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道，“只是皇兄的头发没有这么长，我记得，他后面的头发差不多到这里，两边的留长一些，后面的就剪到这里了吧。”

　　“……”小樊儿叹了口气，捏紧媺娖乌黑的发辫，狠狠地剪了下去。

　　“好了，还有什么，大家再想想？”苏夏问道。

　　“皇兄个子一直都比我略高，体格也比我结实点儿。”媺娖想了想说道。

　　“这个好办，”王世得说道，“南京朝廷里虽然有见过太子的人，诸如担任过东宫讲官的大学士王铎，刘正宗，李景廉也只是两三年前见过太子而已，过了两三年，殿下你已经长高了，再把鞋子里垫高一些就解决了！至于身材，可以说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缺衣少食，消瘦了！”

　　“来，殿下，我再看看，你之前修过眉毛，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眉毛已经长齐了，不过你扎了耳孔，这个有点儿麻烦，但是咱们可以用珍珠粉调些颜色把它涂上！”高健用手指把媺娖的脸轻轻地捧起来，一边观察一边说道，”你皇兄的脸上，有没有明显的痣啊一类的东西？如果有，咱们也得一并想办法做出来，化妆这种事儿，一丝都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