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伯,马上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就走。”巩永固说道。
“好,东西都是现成的,我取了就来,”我接过圣,立刻带着小樊返回房间换上戎服盔甲。
“大姐,出啥事啦?”听到外面乱成了这样,高健与丁宁宁也急勿勿地跑到了院子里。
“听说满清出兵正在攻打山海关,前线要顶不住了,我们马上过去增援。”我一边穿着盔甲,一边对他们兄妹二人说道,“我们走后,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不管有多大的事情,都等我们回来再说。”
“你们二位是谁?”看到忽然跑出来的两个人,巩永因立刻问道,“怎么会住在这里?”
“我们是过来投亲,是平西伯的表弟和表妹……”高健有些怯生生地答道。“大姐,那我们俩怎么办?”
“你们既是平西伯的家人,尽管待在这里,现在京师已经戒严,不要乱跑。”巩永因说道。
“大姐,我们也跟你一起去吧,好呆我也是个大夫啊?”高健不安地说道。
“听都尉大人的,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我喜欢骑马,但是我不喜欢骑着马没日没夜地奔命。
接到圣旨之后,我与巩永固,以及唐通、姜襄等人,带着从京师周围调集来的部队,日夜兼程,赶往山海关进行增援。
“都尉,我看过一些关键之前满清入寇的资料,满清以骑兵为主,之前惧于山海关城坚兵强,一直是绕道蒙古然后破城而入的,这次为什么会直接攻城?”我向巩永固问道。
“我们也得到了一些线报,早在三月李自成围城之时,满清就已经有了进关的意图,已经将几乎所有的重型火炮都集中在了锦州,只等时机成熟时再行攻城。现在已经到了秋收之时,看来满清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巩永固说道。“除咱们这一路援兵之外,还有几路已经前往之前被突破的几处关隘, 以防满清声东击西,要知道,如果山海关丢了,那北京就再无屏障可守了!”
巩永固说得对,满清果然采取了兵分两路的计策,一路带着攻城重器,直取山海关,另一路轻装前进,绕道蒙古,又奔之前被数度攻破的墙子岭一带,伺机破城入关。
万幸的是,之前在西征之时,收编了大量的闯军队伍,京师周围的部队实力得到了增强,这才有了这数路驰援之师。
当我们赶到山海关时,城墙已经被重炮轰出了一个缺口,看到援兵的到来,城外的清军迅速的撤走了,就象一阵风一样不见了踪影。
“立刻送住回去,山海关外清军消遁,令其余各自关隘提高警惕,严防清军突袭。
就这样,我们在山海关暂时驻扎了下来,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满清的大军又数度前来袭扰,但是均未能攻破各处关隘。
转眼冬去春来,我们终于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
在此期间,我最担心的一件事儿就是:由于走的匆忙,我没有把那枚救命的红色药丸留给高健!我现在只希望公主可以平安地度过这个冬天。
我回到北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公主府,想把这个药丸儿去给媺娖送去。
“平西伯想去哪儿?府上不是在东直门吗?为何向西走?”
我回过头,原来是刘文炳与巩永固,作为皇亲与戚臣,由于不愿提上“串联朝臣”的罪名,他们的交际范围同样不大,而平日里喜欢吟诗作画的他们二人,自然凑到了一起。
“哦,我想去公主殿的府上看看。”我说道。“我这儿有一个药丸儿,如果殿下能够吃了,可以保证未来的二十年无病无灾。”
说完,我还傻乎乎地拿出那个药丸儿在他们的眼前挥了挥。
“平西伯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不急在这一时。”刘文炳与巩永因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还是先回府休息一下吧,毕竟来来日方长,时间有的是呢,是不是?”
“也好,只要殿下身体无恙便好。”我太天真了,居然把他那句话的意思当成了公主身体康健的意思,“正好回家可以路过惠民药局,我可以去看看高健与宁宁。”
“高健?他这几个月都没来过药局了!”本想去便是去惠民药局去找高健,不料却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复,而离那里不远处丁宁宁所在的铁铺,似乎也是许久没有开张过的迹象。
“这两个家伙去哪儿了?”带着满腹的疑惑,我忽然发现,小樊儿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怎么回事儿,人都去哪儿了?”
我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刻催马向家中奔去。
“大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俩了!”一看到我回来,高健与丁宁宁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你不在家,我们俩都要怕死了!”
“怎么回事儿?我刚才去了惠民药局还有铁铺,但是他们说你们这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那儿了,这几个月你们都在干嘛?还有,刚才我看门外怎么有那么多兵?”我急忙把丁宁宁从身上拽开,问道。
“你不知道啊,大姐,就从你走的那天开始,很可能是你前脚儿走,他们后脚儿就来人了,直接告诉我们,上官有令,不许我们外出,我们哥俩就这样在这个院子里待了好几个月,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们俩恐怕要疯了!”高健说道,我这才注意,他原来白皙的面孔已经变得腊黄,并且消瘦了不少。
“这里又不是监狱,他们凭什么这样?我去找皇帝,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儿?是想把人弄死在这儿吗?”我顿时怒火中烧,转身就要往外冲。
“大姐,大姐,你冷静点儿,别冲动,啊,我们俩只是不能出去,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也算是衣食无忧,你看我这还胖了点儿呢。”丁宁宁安慰我说道。
“不过,大姐,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让你先知道的好,那天公主的小丫环,就是那个叫珍娥的过来了……”丁宁宁吞吞吐吐说道。
“她自己过来了?公主呢?没来吗?"我急忙问道。
"她说……她说……公主……公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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