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抱你上来呀?”我翻身跃上马背,然后俯下身子,向媺娖伸出手说道,“上来呀?”
“可以吗?”面对我的邀请,媺娖一脸的惊喜,还带着几分的恐惧,“被何管家看到的话,会告诉父皇的……”
‘‘不会的,我抱着你,趁他们现在都不在,咱们不跑远,就在院子里转两圈儿,快点儿啊?’’我催促着说道,‘‘再不上来,一会儿何管家可真的就要出来了。’’
‘‘来,把两只手都伸过来,抓着我肩膀的衣服。’’我俯下身子,把手伸到媺娖的腑来,轻轻地将她提了起来,平衡地放到了马鞍的前面,‘‘你可真轻。’’
‘‘我有天无聊时,让他们称了一下自己的重量,还不到才五十五斤呢……’’(过去一斤是十六两,所以也就有了半斤对八两的说法,媺娖的体重八十来斤)媺娖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从小身体就弱……,好高啊,我会摔下来吗?’’
“不会的,你用手抓着它脖子上的这些长毛,我再用胳膊搂着你,安全得很哩。”说完,我轻轻地抖了抖马的缰绳,大黑马便开始慢慢地在院子里兜起了圈子。
“怎么样,骑马的感觉如何?”我向媺娖问道。
“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好有趣,不知道跑起来感觉是什么样?”媺娖回过回头来,有些好奇地问道,“会不会很快?”
‘‘会啊,当马儿飞奔起来的时候,你会感觉风从你的前方吹过,撕扯着你的头发和衣服,如果你站起身来,让身体离开马鞍的话,你会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
“等我生完了孩子,姐姐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媺娖说道,“这样咱们就能一起骑着马出城了,到时候我也要父皇给我找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什么样的马好,也要一匹像你这样的吗?”
“那不一定,这是匹战马,如果你要骑的话,得找一匹温顺驯服的,用来代步就行了。”
“白色的好吗?我记得父皇有一匹白色的,很好看,跑起来就像一团云在飞,如果我想要的话,父皇说不定会给我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媺娖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咱们几时可以出城去玩儿?”
“再过几天吧,我看现在佣人们把你看得都很严的,咱们得制定一个计划……”
在院子里溜了几圈之后,我把媺娖轻轻地从马背上放了下来,然后将大黑马牵回了马棚。
媺娖有些恋恋不舍地跟在我的后面,看着大黑马把脑袋扎进槽子里,继续吃它的草料。
“马儿平时都吃些什么东西?”媺娖探头看了看旁边簸箕里的一些草料问道。
“看,这是些铡成小段的干草,还有碎粮食,泡过的豆饼,这些你不用操心,只要你能从父皇那儿把马要来,我想自然会有人替你去喂的。”我伸手抓了一把草料,送进了旁边伸过脑袋的小灰马的嘴里。
“看它们跟你真熟,手伸到了嘴边儿都不咬你,我也想这样喂一下它们,它们会咬到我吗?”媺娖有些羡慕地说到。
“给,你来拿这个,”我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两个胡萝卜出来,塞到了媺娖的手里,”“来,把它放到手里,手掌这样平托着,手指头千万别打弯,看,这样它们吃到东西的时候,就咬不到你的手了,是不是?”
“真的呢,你看,它还舔我的手呢,舔的好痒。”媺娖开心地笑着说道。
“我的亲姑奶奶,你在这儿干嘛呢!”正说着话的时候,只见珍娥从楼上跑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我们的旁边,一把将媺娖的手拽了回来,“你摸这些东西干嘛呀,你看这手上脏的,弄得粘乎乎的都是啥?!万一被马咬到了咋办?!”
“没摸什么呀,就是喂马吃了点儿东西,挺有趣儿的,它还舔我的手呢。”媺娖说道。
“快走,咱们上楼,先把手洗一下,”珍娥一边说,一边拉着媺娖的手,向屋里奔去,“干等你们俩就是不上来,刚才我从窗户缝儿往下一看,你们俩在那喂马呢,我都没敢声张,悄悄地跑下来的,你说,这要是让何管家看到了,那天还不得塌下来呀?”
“大家都坐下啊,高先生,丁姑娘,说好了是来做客的,为什么不坐呢?”上到楼上之后,媺娖,发现不光自己带来的佣人,高健、丁宁宁、小樊儿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他们都站着呢,我们不敢坐啊。”丁宁宁小声说道。
“原来这样啊,何管家,让大家到隔壁休息候着吧,要不然弄得人家都有些不自在了。”媺娖说完,又指了指珍娥说道,“有珍娥在这儿就行了。”
“何管家,你们过去吧,刚才我和樊姑娘已经在隔壁置好了茶水点心,这儿有我呢,忙不过来的话我去叫你。”
‘‘那好,二小姐有事儿随时招呼我们,我们就在隔壁候着。”何新说完便带着几个仆人和使女退出了房间,但是他显然还不放心,不多时又走了回来,仍然站在老地方等着听候差遣。
见此情景,媺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号肪用的垫枕,便转头向高健那兄妹俩问道:
“听苏姐姐说,高先生是个郎中,在惠民药局供职,不知道师从何人?”
“不瞒殿下说,在下的医术是师从家父家母。”高健小声说道。
“如此说来,令尊与令堂大人也都是行医之人?都擅长何种医法?”
“嗯……”高健想了一想,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才说道,“家父是名军中医官,擅长治疗跌打、骨科、刀枪之伤,家母擅长妇科诸症。”
“高先生还懂妇科?”媺娖顿时感到颇为惊讶。
“高先生刚才给我号了脉,说我身体有些寒凉,还给开了方子,跟那天刘太医说得一样呢。”珍娥在一旁帮腔说道。“高先生可否帮我们小姐看上一看?”
“草民不敢,殿下的安康自有御医照看,怎么能容得小人在此卖弄呢?”一听说公主要自己来号肪,高健吓得往后直缩。
“无妨,先生为何这么害怕呢,只不过是号一下脉罢了,即使不准,也没人会怪你的。”媺娖说完,便伸出了手腕,珍娥急忙腰间拽出一条丝帕来,盖在了媺娖的手腕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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