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和丁宁宁刚起床,正在梳洗的时候,就看见高健从外头面目憔悴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昨天晚上你们那屋挺安静,没听到你们俩吵架,进展的如何?”我问道。
“哥,我跟大姐打赌,我说你被拿下了,回答我,有没有?”丁宁宁也问道。
“哪有你们说的那样,我家先生可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还没等高健说话,小樊儿已经走到了 跟前,抢着说道,“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快些吃饭吧,一会儿不还得迎接公主大驾呢吗?”
“好,看来大姐赢了,今天的碗我来刷。”丁宁宁白了高健一眼,小声问道,“昨天没听到你们吵架哎?”
“吵啥,那也不能天天吵不是,人家小丫头就是太热心了,好意……以前从来没人这么对我热心过,我就是有点不太习惯罢了……”高健解释道。
“我说妹子,”早饭盛好之后,丁宁宁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烧饼,又看了一眼高健的,转头向小樊儿问道,“凭啥我哥烧饼里夹的都是肉,我这里面掺了一多半的咸菜?”
“早饭就这么点儿钱了,先生是读书人啊,身体弱,还要成天跑着给人看病,得吃点好的补一补啊。”小樊儿一边吃着饭,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只能从你们那里面抽条了。”
小樊儿说完,刻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烧饼,说道:“我这里面还都是咸菜呢。”
“丫头,以后别这样,你这样弄我在大姐和妹子的前面很为难的。”高健红着脸说道。
“好呀,听先生的,以后你吃完饭我悄悄地给你加餐,你带到药局去吃。”小樊儿贴到高健的耳朵边上,用一种刚好能让我们俩听清楚的声音说道。
“成心虐狗是不是?不跟你们玩儿了!”丁宁宁三两口吃完了烧饼,又把碗里的粥灌了下去,把碗一推,气冲冲地跑到了院子里。
“生气啦?”我急忙跟着丁宁宁跑到了院子里,“玲儿这人直性,想对谁好能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人家,就因为和我谈得来,放着宠妾不当,非要跟着我当丫环,别跟她计较,其实她对谁都挺好的……”
“我就不明白了,在我们那时候,我哥我这相亲相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向来都是人家甩他,这到了古代,咋还就吃香了呢?你看这丫头跟他粘乎得……”丁宁宁说完,刻意地用非常夸张地动作打了个冷战,然后从马草堆里抽出一根草来,开始逗弄大黑马的鼻子。“说好了不在这边找对象的,出尔反尔!”
“你要是觉得孤单,一会公主过来,要不要让公主给你也说门亲事?”我说故意道。
“免了,我跟他不一样,我哥要是能领个媳妇儿回去,我爹妈得高兴死,我要是在这儿结了婚,那我吃亏啊,万一以后回去了,身边还跟着个孩子,这可咋跟爹 妈交待?我妈不把我脑瓜子削开瓢儿了才怪呢。”
“你哥也不想这样,没看你哥也总是故意躲着人家呢吗,咱们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都得悠着点儿啊!”我说道。
“那咱们可得说好了,在大明朝谁不都兴找对象!一起打光棍,直至回去为止!”丁宁宁说完,转身跑向屋里,“你们俩吃完了没有,本姑娘等着刷碗呢!”
“姐,公主啥时候来?昨天咱们修了大门,砌好了墙,院子里的地都铲平夯实了,要不要出去迎一下,黄土垫道,净水泼街?”丁宁宁在衣服上擦着手,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我碗都刷完了,公主啥时候来?”
“你刚才问过一遍了。”我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马棚跟前,往马的槽子里填了一些新鲜的草料:“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公主殿下要到咱们家过来串门儿,你们俩都得乖乖地在这待着,不许乱叫,更不许乱踢乱蹦,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而且人家现在可是带着宝宝的,要是吓到人家,小心我把你们都扔到城外当野马。”
我又对拴在马棚里的两匹马说道,“要是听话,草料管饱,一天不骑你们,不然的话,我可是言出必行的!”
听我说完之后,大黑马和小灰马顺从地点了点头。
“原来姐姐还能和马说话呢?”那个甜美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殿下,你什么时候到的?”
“不是说好了不叫殿下的吗?”媺娖带着珍娥站在院子的门口儿,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又不是没名字。”
“媺……媺娖,你几时到了?我们正准备去迎一迎呢……”我很不自在地说道。
“到了有一会儿了,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准备仨人一起打光棍儿,我就停下了,发现这里居然就是姐姐住的地方。”听到我叫了她的名字,媺娖明显地开心起来,一边好奇地看着院子,一边说道,“姐姐你就住在这里?”
“对,我到北京之后就住这里,后来进宫面圣时,你父皇本想赐我一套宅院,我说这里环境熟悉,舍不得离开,于是圣上就把这里赐给我了。”
“谁来了?谁来了?!”听到我在院门口说话,丁宁宁一溜烟儿似地从屋里又跑了出来,“公主?是公主嘛?我们哥儿几个可都想了你一晚上了!“
丁宁宁说完,一下子冲到媺娖的跟前,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个熊抱。
“哎呀,轻点轻点儿……殿下怀着身孕呢,别碰着了!”这一下子可把跟在旁边的珍娥吓得不轻,赶忙一把将丁宁宁拉到了一边儿,“你这人这么不懂礼数呢!”
“殿下赎罪!家妹久居乡野,不懂礼数,冒犯了殿下……”我一边道歉,一边恨不得立刻打个地缝儿一头钻进去,这丫头,昨天交待她的东西怎么就都忘记了呢?!
“这么说来,你们仨最近谁都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是吧?”媺娖坏笑着飘了我一眼。
“对,约定就是用来打破的……”我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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