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怎么就衣不裹体了,我这穿的都够保守的了。”丁宁小声说道。
“你这女人,这种天气,露着胳膊和腿,有伤风化不说,你就不嫌冷?!”王世德冲着丁宁叱道。
听到王世德的训斥,丁宁用手抹了一把鼻涕,在裤子上蹭了蹭,说道:“咋不嫌冷,要是有长袖儿的我不就穿上了吗,就那件还是我哥匀给我的……”
“操着一品的辽东口音还犟嘴,你这女人真是蛮夷之地来的,不懂得一点儿的礼法。”王世德回头对王震生说道,“去找两套衣服给他们换上,就算是关在牢里也不能穿成这样。”
王震生走后,王世德把高健与丁宁叫到了自己的跟前:“伸出手来。”
高健与丁宁顺从地把手伸到了王世德的面前,王世德将两人的手掌反复地看了一看,高健手指白嫩纤细,手掌里没有一处老茧,一看就不是个做粗活的人;而丁宁的手掌厚实,掌心和手指上都有不同厚度的老茧,应该是个经常操作工具的人,从她袖口露出的手臂上,也能看到结实的肌肉。
“大人,衣服找来了。”王震生在一旁说道。
“行了,先送他们回去,以后再行定论。”王世德说道。
“就这么送回去了?”王震生看着问道。
“还能怎么样?你他们这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从关外苦寒之地来的,选 把眼下这几个细作审出来,至于他们俩,以后找机会再说。”
“大人,您过来了,我有件事儿正想找您……”
中午,王世德进行例行的巡视,当走到高健所在牢房的近前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道。
“嗯?”王世德寻声望去,只见高健正趴在牢房的木栏处。
“有什么要紧事找我?”王世德问道。
“大人,那人受了刀伤,我刚才给他缝拿了伤口,但是伤口得消毒,你能不能给找一些烧酒来?我好给他清洗一下伤口……”高健有些胆怯地指着身后一个爬在地上的人说道。
“你在牢里居然给他缝合了伤口,你从哪里弄来的针线?”王世德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在地上捡到一根鱼刺,线,是我从原来那件衣服上抽出来的丝线。”高健指着那件扔在墙角的衣服说道。“求您了,大人,能不能给点烧酒,给他洗一下伤口,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虽然王大人给了我烧酒,但是那个人是闯军细作,几天后就被处死了,没办法,医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不过呢,幸好有王大人关照,后来又提审了我们俩几次,确定了我们不是细作,我在牢里才没受多少苦……”高健喝了两口茶后说道,苦笑着说道,“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两三个月吧,赶上公主大婚,我们哥俩算是从牢里放了出来,王大人看我医术尚可,便推荐我到惠民药局做了大夫,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正好旁边有个铁匠铺要出兑,我就又找几位同事借了点儿钱,把那个铺子兑了下来,我跟我妹才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以后到这儿来吧,这地方有的是房间,够咱们住的。”我对高健说道,“住得近了,咱们商议些东西也方便。”
“大姐,那边架子上摆的是啥?”我顺着高健手指的方向,发现他所指的东西,原来是供在那里的之前的圣旨。
“哦,那是皇帝封我为平西将军时下的圣旨,小樊儿,就是刚才那个丫头,说这东西得供着,就放在那儿了。”我说道。
“你还见过皇帝?你做了啥?”高健惊讶地问道。
“没啥,解决了李自成他们,皇帝觉得我有功,就封了个官儿,还把这个院子批给我了。”
“这皇帝也真是的,人家给宅子都是给独门独院的,哪有给个客栈的。”高健说道。
“原来是想给套宅子的,但是我在这儿住惯了,就让他把这个地方赏给我了。”
与此同时,丁记铁匠铺门口儿。
小樊儿停下马,上上下下地把这个铺面研究了半天,确信地址无误之后,才跳下马来在门口的一根桩子上把马栓好。
“请问,丁姑娘是在这儿嘛?"
铁将铺里一断地传出金属敲击的声音,直至小樊喊第三遍的时候,声音才停了下来,三个身上套着皮围裙的人从里面走到了门口儿。
“我就是,你谁啊?”一个脸上蒙着布的人问道。
“是丁宁?”小樊儿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对方说道。
“是本姑娘,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铁啊?”那人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那块粗布,用同样的眼神盯着小樊儿说道。“谁让你来找我的。”
“你哥呀,高先生找到落脚的地儿了,喏,你哥给我的条子!”小樊儿说完,便将藏在袖子里的字条递了过去,“看看是不是你哥写的?”
丁宁接过字条,只见上面果然是自己老哥的笔迹,写道:
“丫头,哥已找到亲人,此处为安身之所,速来!”
“这是之前我们俩定的暗语,意思是找到了其他的穿越者,赶快过来汇合,大家一起行事!”丁宁看完,急忙把手中锤子扔到一边儿,转身对身边的两个伙计说道,“我哥找到一处房子,我得过去跟他看看,在这儿给我把店看好了,老娘去换下衣服。”
过了一会儿,丁宁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见小樊儿还停在门前,便问道:“不是带我去见我哥吗?咋去啊?”
“骑马呀!”小樊拍了拍小灰马的脖子说道,同时心中暗想,“高先生的这位妹子模样倒也不差,就是这身形忒壮了点儿,说是个习武之人绝对有人信。”
“马?”丁宁站到小灰马的前面研究了半天,“咋上啊?”
“来,”小樊儿说完,麻利地翻身上马,然后用手拍了拍马鞍的前面,“你坐这儿,我带你过去!”
“坐哪儿倒无所谓,问题是,这马……我咋上啊?”丁宁愣在那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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