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一刻,和秦芸分别,林宛白带着陈一一回家。
才进家门,便见公婆和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客厅里开心地聊着天。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丰盛的水果和零食。
女人二十六七的模样,长挑身材,穿着和陈江南同款工作服。淡蓝色的衬衫,第一颗纽扣被随性地解开,露出了优美的锁骨线条,下半身不同于陈江南的裤子,是条深蓝色半身A裙,将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两个老人逗得那叫一个乐呵,平时严肃的嘴角此时笑得都咧到耳根处了。
“爸,妈,你们回来啦?”林宛白收回视线朝旅游归来的公婆热情地打着招呼。
公婆二人一见林宛白,笑脸便立刻敛起。
“呵,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干嘛去,打你的手机半天也没人接。这幸好是江南的同事珊珊去接我们,不然真要被你气死!”
刘玉兰不客气地训斥一番,再看向陈一一手里抱着的布偶,数落道:“这么大的孩子了还玩什么玩具!还有,不知道钱难赚吗?全家就靠江南一个人,你们就不会省着点吗?”
“妈,昨天是一一生日,这布偶是秦芸送的。”林宛白忍不住回道。
她知道公婆重男轻女,这些年因为她没生儿子又因为她娘家败落,两个老人变得更加不可理喻起来,不仅骂大的还骂小的。奶奶不疼爷爷不爱,害得陈一一小小年纪就有种自卑感,在外人面前连话都不怎么敢说。
林宛白看向陈一一,见小丫头低着头,小身子一抽一抽地,她的心便不自觉地抽紧起来,蹲下身温柔地说道:“一一,你先回房换身衣服,一会儿妈妈给你削个苹果。”
“好。”陈一一乖巧地点头,然后抱着布偶回到她的小房间里。
林宛白转身走进厨房,削了个苹果出来,刘玉兰又忍不住骂道:“就只削一个,你都不看有客人吗?赔钱货吃那么好照顾那么好干嘛!”
尖酸刻薄的话在林宛白的身后响起,只见林宛白浑身一僵,她握小碗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些。
终于,她还是忍住了怒气,没有理会,迈开步子朝儿童房走去。
刘玉兰骂骂咧咧的,然而林宛白就像是暂时失聪一样,所有难听的话她全都当没听到。
陪着陈一一在屋里写字画画折纸,到四点半,‘砰砰砰’,房间门被重重地敲响。
“你要死呀!都几点了还不煮饭,是想饿死我们吗?”房门才打开,就听刘玉兰劈头盖脸一顿咆哮。
“哦,我马上去煮。”林宛白没有解释,快步走向厨房忙碌。
摘菜洗菜切菜,厨房里一会儿便响起了交响曲。
夕阳斜洒进来,照在林宛白忙碌的身上,仿佛镀了层金光一样,她那白皙的面庞映着淡淡的红,额角鼻尖上沁出的几滴汗珠,折射出夕阳的光彩,此时也是格外的迷人。
两道菜上桌,陈江南回来。
“爸,妈,去青海好玩吗?”陈江南放下公文包问候一声,眼睛再不自觉地看向坐在刘玉兰身旁的黄珊珊。
“挺好的。”陈国栋一脸笑眯眯的,“珊珊,走,咱到餐厅边吃边聊。”
“好。”黄珊珊客气地应了声,跟着起身走向餐厅。
四人坐好,也不喊陈一一,也不招呼林宛白,径自倒着酒水吃着菜。
“江南呀,今天多亏了你这个同事,赶紧的,你替我们多敬珊珊两杯。”陈国栋拿起酒瓶给陈江南的杯子里添满了酒。
“对不起,叔叔,我不能喝酒。”黄珊珊抿抿嘴唇,娇羞地低下了头,然后不自觉地伸手抚摸小腹。
眼尖的刘玉兰瞥见,小心翼翼地问:“珊珊,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陈江南震惊。
就见黄珊珊抬头,目光眷恋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陈国栋和刘玉兰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在心底暗捏了把冷汗。
而此时,林宛白正好端着一盘菜出来,见此情景,心微微一紧。她看向黄珊珊,再看看陈江南,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你怎么啦,端着菜发什么愣!”随着陈江南一声冷语,林宛白醒过神来。
她放下手中的菜,回到厨房里继续忙碌。
餐桌上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林宛白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才去叫了陈一一。
……
晚餐过后,陈江南送黄珊珊回家。林宛白则是带着陈一一回屋画画。
看着小丫头画画,她却不由自主地脑补起陈江南送黄珊珊回家的画面:两人进屋亲热滚床单……
她浑身一颤,清醒过来。
“妈妈,我画好了,好看吗?”陈一一将画拿起来递给林宛白看。
“告诉妈妈,你画的是什么?”林宛白温柔地问道。
“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中间这个是我。下雨了,爸爸撑着伞,爸爸很伟大,怕妈妈和我淋到雨,就将伞往我们这边挪,瞧他的衣服都湿了……”陈一一解释着她的画。
林宛白看着,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在女儿心中,爸爸的形象永远是那样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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