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儿!骏儿。。。”似锦迷糊中,依然叫着那个名字,年以瑾愣愣的看着她,刚要过去,窗子一掀,萧珞钻了进来。
“怎么样了?”萧珞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碍于以瑾,没有过去,眼眸里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的伤也没好呢。”以瑾吸了口气,伸手推开窗子,翻身出去站在了窗外。他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被妹妹知道了会怎样,就是阿爹阿娘只怕也是无法交代,可是就是想帮他们,怎么办?
萧珞知道以瑾这是给他留空间呢,可是面对这个女子,他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了。
“水,水。。。”似锦迷迷糊糊的呓语着,唇干裂的仿若沙漠里出来的人,萧珞回身倒了杯水端了过来,看了看依然紧闭着眼睛的女子,弯腰坐了下来,半抱着她起来,把茶碗放在了她的唇边,看着她咕噜噜的喝了下去,竟然眼睛都不张一下。
“怎么是你?”似锦喝下了一碗水,也就清醒了些许,睁眼却是依靠在某人的怀里,不由得小脸爆红,却没有敢奋力挣扎,只是想要起身,又被那人一只手控制着,动不了。
“你。。。”
“来看看你,见你要水,丫头们又不在,就冒犯了。”萧珞的脸也红了红,低头放开了女子,起身把茶碗放回了桌上,低头沉吟着,却不在回头。
“五,皇子可还有事?似锦身子不爽利,还请您自便吧。”似锦说着,拉过了锦被,侧身睡了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一直等了很久很久,也没听见有什么声音,似锦都以为人已经走了,刚一回身,就看见了身后站的笔直的萧珞,不由得惊了一下。这人怎么都没有声音呢?
“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你要干嘛?”似锦嗔怒的看着萧珞冰冷的脸,刚才还暖暖的心,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
萧珞还是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似锦,而似锦已经憋的脸通红了,真的很想把这人打出去了,她要去净房,可是这人就那么杵在这里,让她怎么敢动呢?
“珞,快走吧!我阿爹来了!”以瑾从窗外进来了,看着坐在床上的妹妹,尴尬的笑了笑,过来把萧珞推了出去。
“你真是我亲哥么?怎么就不知道你这是在害我呢?”似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以瑾,看着萧珞从窗子翻了出去,才起身往后面的净房去了。她已经忍的很辛苦了,可是那个冷面的人就是不走,他有什么办法?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说要去净房吧?更何况,她跟他又不熟。
“哥,求你别再害我了行么?我。。。”似锦从净房出来,去洗了手,也没看房里,只顾低着头搓揉着手上的香膏,一抬头竟然是年堇霖坐在桌子旁,正在等着她,不由得住了嘴,愣怔的看向了以瑾。后者正在冲着她扮鬼脸,眼里满是尴尬的笑。
“锦儿,这是好了么?怎么就闹成了这样了?祁王爷被皇上训斥了,锦儿安心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的宝贝锦儿了。”年堇霖看着女儿依然没有血色的脸,伸手摸了摸,很是心疼。
“谢谢阿爹!”似锦也不顾别的了,就那么依偎在了年堇霖身边,仰起脸来看着他的脸。
“阿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云妃已经被禁了足,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见她。祁王爷也被关在了王府,要他自省。锦儿尽可安心,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年堇霖疼爱的抚着女儿的头,这个女儿就是不嫁,他也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年以瑾看着父亲和妹妹,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欣慰。之前的许多担心,原来都是自己多心了。
“哥,你居然和萧珞好的快要成了一个人了?连自己亲妹妹都可以出卖了?”送走了父亲,似锦回身就要打以瑾,被以瑾躲了开去。
“我可没有啊!珞非要来看你,我又拦不住,还有啊,他也是个病人,我怎么敢惹他生气呢?”以瑾嬉皮笑脸的看着生气的似锦,越发的觉得这俩人才是一对,他绝对没有看错。刚才还那么柔情蜜意的,这会子就变了脸了。
“你还敢说!年以瑾,看我不告诉阿娘去!你,你,你欺负我。”似锦还是有些虚弱,追了没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也就靠着桌子,恼怒的看着哥哥。
“好了,好了!我的亲妹妹诶!哥哥错了还不行么?可是,哥哥也是好心啊!珞可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子,样貌嘛,也不错哦。。。”
“你还敢说?好,年以瑾,我明日就去南山寺里出家,做了姑子去!”似锦是真的恼了,由不得鼻子一酸,泪水汹涌而下。她不是没有感觉,刚才靠在那人怀里,心就砰砰的乱跳,可是那一刻她也感觉到了无助,那种近乎绝望的无助!上一世的愧疚,终究是心里的结,打不开就会成了心魔,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哪种罪恶感,令她压抑,悲伤,绝望。
“锦儿,怎么这么说呢?”以瑾被吓到了,赶紧过来要安抚似锦,却被她眼里深刻的悲痛吓着了。
“锦儿,哥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可是就连哥都不能说么?那个骏儿是谁?为什么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以瑾伸手按住了似锦,拿过一件外衣裹住了她单薄的身子,就那么揽在了胸前。
“哥,你相信人有轮回么?”似锦伏在以瑾胸前,低声的啜泣着,却是答非所问。
“为什么这么说?佛家信轮回,是因为认定了前世因今日果。锦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呢?”以瑾抱紧了妹妹,感觉到了胸前的滚烫,那是妹妹的泪水吧,以瑾叹息着,听任她在自己怀里哭,而不阻拦。
“这是怎么了?小兄妹俩抢糖吃,生气了么?”田氏带着柳儿,端了一碗粥进来,看见小兄妹俩亲密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起来,才发现女儿已经哭的快成了泪人了,又心疼的叫着心肝宝贝,就把女儿拉进了自己怀里,安抚着。
“你这个哥哥还真是的,怎么能让锦儿哭成这样?这才听着醒了,就又哭成这样,真有了什么事,可叫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办啊!”田氏嗔怪的看着儿子,把女儿搂的紧紧的,心下还是觉得这个女儿活的太苦,怎么就招惹了云妃母子了?那么着算计自己女儿,还要把屎盆子往女儿头上扣?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就这么毁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田氏恨的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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