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楼式的私人小公寓里,装修低调奢华,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时樱八个月大的肚子忽然阵痛起来,一抽一抽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张妈……张妈……”
时樱虚弱地叫着人,一边扶着墙走出去,可是这偌大的房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张妈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莫婧妤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上楼,高傲得像一只孔雀。
她是莫家的千金,时樱见过几次,每一次见,她都能看到莫婧妤眼里的敌意。
时樱下意识地捂着肚子,防备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妈呢?张妈在哪儿!”
莫婧妤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倨傲又阴冷,“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跟阿深已经准备结婚了。我呢,马上就是顾太太,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莫婧妤步步紧逼,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到那隆起的肚子上,嘴角闪过一抹恶毒的笑。
“要不是顾老夫人迷信,非要找一个乡下远亲的女人来为顾家传宗接代,破除顾家五代单传的诅咒,我何必忍气吞声这么久?”
莫婧妤胸口怀着一丝恨意,冷冷地看着时樱,“要不是你,我早就和阿深结婚了,为他生第一个孩子的人是我,住在顾家的人,也是我!”
时樱顿时如同身坠冰窖,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结婚?什么诅咒?我不知道!阿深说等他从美国出差回来,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就结婚的!他还早就买好了钻戒……”
“是这个吗?”
没等时樱说完,莫婧妤就伸出自己无名指,上面一颗华美又高贵的钻戒,闪闪发光,璀璨得令人无法直视。
时樱着急,伸手就要去抓,“这是我的!”
莫婧妤闪了一下,微抬下巴,踩着高跟鞋的她看起来居高临下,“还以为阿深真的想娶你呢?他不过是利用你,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罢了。这枚婚戒,在三个月前他就送给我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
难怪!难怪!
难怪她问他要戒指的时候,顾时深总是闪躲,后面直接说她现在怀着身孕,身体浮肿了戴不了戒指。
等她生下孩子之后,身体恢复好了再给她。
时樱水汪汪的眼睛红了一片,“我不信!阿深不可能娶你,你把戒指还给我!”
时樱伸手就要去抢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顾时深给她的。
“我是莫氏的千金大小姐,与阿深门当户对,他不娶我难道娶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吗?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顾家门,不过是因为你奶奶死了,你没钱才会被顾老夫人用一张支票买过来的!”
两个人互相推搡着,谁也不让谁。
时樱只是哭,“你把戒指还给我!还给我!”
莫婧妤气愤不已,看着时樱怀着顾时深的孩子,就更是生气,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你以为这是你的东西吗?时樱,你生来就是个贱种,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当小三就当得这么过瘾,抢了别人的老公,还想抢戒指?!”
莫婧妤近乎歇斯底里。
时樱挺着肚子,原本就有些抽痛,现在一被刺激,更是疼得不行。
可是莫婧妤根本就没有注意,用力地甩开她拽着自己的手。
“啊——”时樱忽然尖叫一声,重心不稳,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大腿根部立马涌出了殷红的液体。
。。。
顾老夫人一接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莫婧妤看到她,就哭红了眼睛迎过去,“奶奶……”
“婧婧,怎么哭了?”顾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
莫婧妤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对不起,奶奶。我今天听您的话,去阿深的公寓拿东西,当时张妈不在,只有时樱一个人。我……我没想到她就骂我,说我是贱人,老来缠着阿深。我受不了这委屈,就告诉她我才是阿深要明媒正娶的人了,谁知道她受不了刺激,就从楼梯上滚下来……”
莫婧妤哭得梨花带雨,“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樱也太过分了!仗着阿深对她好,就还真以为自己能当顾家的女主人了!婧婧别哭,这事儿有奶奶做主呢!”
顾老夫人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去问医生:“医生,孩子怎么样?”
医生说:“老夫人,大人和孩子,我们都已经尽力保下来了。只是因为孩子早产,已经送保温箱了……”
顾老夫人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顾老夫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怎么是个女孩?
莫婧妤在一旁鄙夷地说:“还以为时樱的肚子能有多争气呢!刚来顾家两个月就怀上了孩子,没想到生出来的是个女孩。”
这豪门重男轻女,也是常有的事,医生在也没有多说什么。
护士从病房里出来,说时樱小姐已经醒了。
时樱见顾老夫人来了,立马激动起来,“奶奶……”
看到顾老夫人身后的莫婧妤,时樱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刚刚生产完的脸色本就苍白如纸,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顾老夫人原本还寄托着希望,现在孩子生了,还是个女儿,态度一下子都变了。
“别叫我奶奶了,原本我也没想让你进顾家的门。”顾老夫人嫌弃地看着她,生完孩子,她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顾老夫人说:“我们顾家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生了孩子,也算是为顾家留了一点血脉。你要多少酬劳都可以,只要以后不要再出现顾家人的面前就行了!”
时樱顿时一脸晴天霹雳,眼含泪水,直接扑到她面前,“可是奶奶,刚刚莫婧妤她……”
时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老夫人打断,“婧婧是我顾家未来的孙媳,不管她做了什么事,都有顾家撑腰,还轮不到你来呵斥!”
说完,顾老夫人直接下令,朝病房外的管家叫道:“麦伯,好好照顾时樱小姐!”
冷冷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月足之后,就送走吧!”
病房里的人都出去了,只有麦伯还在,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显然这个月是不让她出去了。
时樱过去抓住麦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麦伯,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麦伯拿出一张支票,说:“时樱小姐,请您收好吧。从此以后,顾家与小小姐都与您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保重!”
“我不信!我要去找阿深!我要去见我的孩子!”
时樱拼命地想冲出去,可是保镖拦在门口,因为早产本就身体虚弱的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下体再次血流不止,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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