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室的榻上”,薛皓说完便将大长老和子喻引向内室。
看见躺在床上面上爬满黑筋的步临风,大长老和子喻快速的走了过去。子喻上前解开了步临风的衣衫,步临风胸口的一抹白色在遍布的黑筋中显得格外刺眼。
大长老右手指尖按在那抹白色处,用内劲轻轻试探,不一会儿他骤然收回玄气,然后快速的点向几处穴位,然后才对着子喻点头示意。
子喻心下了然,拿过步临风的一只手,轻轻一划,步临风的手上便渗出隐隐带绿的液体,他再挑起步临风的眼皮,只见步临风的瞳孔已经有了血色。
察看过后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见了震惊和凝重。
而后子喻率先开口,“是血毒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薛皓听后面色一变,满是震惊,想来他也是知道血毒咒的。
听见他的话安安和蓝亦然升起了希望,既然子喻能一口说出它的名字,那就说明对它是有所了解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步临风有救了呢?
“少宗主,长老,不知这血毒咒可有解法”?
“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情况吧”,大长老看向蓝亦然。
蓝亦然点点头。
“若不是有高人护住了他的心脉,想来他现在应该也不会躺在这里了”,大长老叹了口,“说来也巧,少宗主和我们最近正在研究传说中的血毒咒”。
“那是不是说有办法”?安安也是眼前一亮的问道,蓝亦然虽没说话,但眼底是满满的期待。
“唉”,大长老摇摇头。
“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着手的,毕竟我所了解到的都是书上记载的,而经过岁月的变迁有些记载都不甚全面,所以,至今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子喻本不忍心打破二人的希望,可这是事实。
兜头一盆冷水,浇的二人猝不及防,蓝亦然向来温润的面庞瞬间冷冽,一股强烈的杀气自他体内蔓延开来。
站在他身边的安安感觉最为强烈,她敢肯定,若是步临风真的救不回来,蓝亦然绝对会去找舛邪拼命!
她轻轻拽了拽蓝亦然的衣袖,蓝亦然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情绪过激,慢慢收起了骇人的杀气。
“少宗主既是在专研血毒咒,那多多少少应该也是有些头绪的吧”?安安组织了一下语言,带着最后一丝期待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了解子喻。子喻做什么事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这样才会将失望降到最低。虽然他说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并不代表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这总比直接判了死刑强!好歹他们还有一丝挣扎的机会,也许这一丝机会就是最大的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子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的确有一丝头绪”。
安安被接收到子喻的视线,心虚的扫向别处,拧着衣摆的小手有些无处安放。而她的小动作却被子喻尽数收于眼底,心下更是多了几分肯定。
“还请少宗主直言相告”,蓝亦然上前冲着子喻躬身道。
“虽有头绪但具体可不可行还有待商议,而且,想必你也知道,血毒咒是毒亦是咒,就算我能解毒,我也解不了他的咒”,子喻看着蓝亦然郑重的说道。
蓝亦然看着床上虽然昏迷,但却不时冒着冷汗、面容狰狞的步临风,面上虽不显,但心里无疑是难受的。他不知道步临风此时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但想也知道有多痛苦。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还请少宗主尽力一试”,蓝亦然拱手,深深的向子喻鞠了一躬。
“我自当会竭尽全力,只是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蓝亦然知道他说的是失败的心理准备。
“好”,一个“好”字自蓝亦然嘴里艰难的挤出。
“师傅外出尚未归来,也不知归期几何,所以只能由我暂时施针将他的心脉处封住,为我们争取时间”。
虽然离横天用玄气护住了步临风的心脉,但那玄气无时无刻不在损耗,所以子喻需要再加一重保险。
“有劳了,在下感激不尽”!
“无妨”,子喻轻轻摆手,然后别有深意的看向一直站在蓝亦然身侧的安安,似有若无的打量了一下安安和蓝亦然。
“听闻来报的师弟说公子姓夜”?
“在下姓夜名亦然,出门在外用母姓,唤作蓝亦然”。
“嗯”,子喻上下打量着蓝亦然,不知在想些什么,“天御夜氏皇族,敢问王爷可有家眷”?
刚刚一来便急着讨论步临风的伤势,都没顾得上彼此介绍,所以子喻问起蓝亦然名姓时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问到家眷,从子喻的眼中他清楚的明白子喻口中的家眷指的是妻妾。
蓝亦然目光在子喻身上流转,他忽然想起,神医宗少宗主名唤温子喻!
安安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站在一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来求医的吗?大哥这是要给蓝亦然介绍对象的节奏啊!
“不曾”,蓝亦然抬眼与子喻对视,眼里尽是真诚。
许久,两人忽然相视一笑,子喻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着这一幕薛皓和大长老有些不明所以,而安安则是觉得分外诡异!
安安低头,暗搓搓的回想着,似乎小时候子喻并没有断袖的征兆啊,怎么年龄大了喜好都变了?莫非是神医宗男弟子太多,子喻不经意间,弯了?
想到这儿,不知道安安脑补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精致的小脸竟爬上了一丝红晕,笑的还格外邪恶。
“长安”?
“长安”?
……
“啊”?安安反应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蓝亦然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悠,恍惚间她觉得那声“长安”似乎分外熟悉。
“啊?蓝大哥,怎么了?少宗主他们呢”?
蓝亦然无奈的摇摇头,“少宗主要去和众位长老商议救治临风的办法,他们方才就离开了,只是同你说时你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们便没有打扰你”。
蓝亦然回身坐下,慢悠悠的为自己斟了杯茶才道,“方才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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