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做完之后,已经是半夜。
蓝芯看了看外面,回头对三夫人道:“夫人……外面没人,可以走了。”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三夫人的房间。
原以为这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三夫人道:“蓝芯,你去把这个石头以及这块沾血的布,处理掉。”
“啊?!”
蓝芯怕的要死,这深更半夜,二夫人才刚刚……
“三夫人,明天白天行不行?”
“不行!白天人多口杂,你要销毁这些赃物,就得趁现在,省的夜长梦多!”
“可是……我怕……我怕啊!”
“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我出去显得突兀,这事我自己就办了,还更放心呢!我告诉你,有了苏海纯上次装神弄鬼的事之后,你就应该知道,鬼神之说,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没有什么可怕的!”
蓝芯吞了口唾沫,“那……那要扔到哪啊?”
“蠢死了!染血的布条烧掉!石头就丢进咱们苏家宅邸的池塘里,石头沉了底,那上面的一点血水溶入池子中,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是……”
“好了,快去吧!激灵着点!虽然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了,但你也小心着点!”
蓝芯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布兜,里面装着那块石头和染血的布,池子在花园里,她打算先拿着过去丢掉,然后找个犄角旮旯再烧东西。
晚上本就黑灯瞎火,就算前半夜还有点亮,后半夜烛火也烧的差不多了,在花园里,更是漆黑一片,她拿着一个小烛台,听到了一点动静,真是吓的大气不敢出。
而此刻,林千语也没睡。
他在花园里,给苏海纯收集露水。
以前只是听说过,用露水泡茶会好喝点,具体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
以前没条件,行动不便,也没法干这种事。
这不纯儿心情不太好,自己想着法的让她开心一下嘛。
然后便听到身后有点动静。
林千语倒是不怕,只是觉得让别人知道他不是瞎子,也不好;于是装作看不到的模样,站定一会儿,摸索几下。
只听一声浅叫,林千语立即问:“是谁?!”
蓝芯吓的直接摔了一跤,手中的东西全都摔了出去,滚落到一旁。
林千语眼尖地就看到一块白布上的血红。
他心中一凛,甚感微妙。
但一时也不明白,这是谁的血,从何处而来,蓝芯又要干什么?
蓝芯抬头一看,是林千语,只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林千语看不见。
“姑爷……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纯儿这两日一直难受,辗转反侧,睡眠尚浅,我在她身边怕影响她睡觉,便出来走走……摸索着就走到花园这来了……听声音,你是蓝芯?”
“是,姑爷对三小姐真好,宁愿大晚上不睡觉,也不打搅三小姐。”
蓝芯说着,将石头和沾血的白布重新放进布袋里。
她心想,反正林千语看不到。
殊不知,这一切,林千语都看在眼里。
“那这大半夜的……蓝芯你来这干什么?你不会是睡不着吧?”
“呃、不是的!三夫人说东西丢了,让我来给她找东西!”
“三娘还让你给她找东西?这两天三娘怎么样?那件事之后,她一定很难受吧,想必让你找的东西,也是能缓解心情的东西。”
蓝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夫人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呗……姑爷,要不我扶您回房?”
“不必了,我自己摸索着回房就好了。”
“您行吗?这黑灯瞎火的。”
“有没有灯对我来说都一个样,反正我也看不见。”
林千语自己摸索着走上石阶,一点点的,在他确定蓝芯看不到自己后,悄悄地躲在一处假山后面,眯着眼睛看。
只见蓝芯哆哆嗦嗦地将一个好像石头类的东西拿出来。
嘴里念叨着:“有什么事,您就找三夫人去,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啊!您不要来找我,不要……”
说完,蓝芯就将石头扔入池子里,发出“噗通”一声。
随后还在池子边磕了头。
林千语保持着距离,远远地跟着蓝芯,看她到犄角旮旯里点火烧东西,便明了了许多,她这是想隐藏什么呢!
等蓝芯都干完,天都蒙蒙亮了。
她抹抹头上的汗,回了去。
林千语这也才回去。
一进房门,苏海纯已经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道:“千语,你干什么去了?”
“这才几点,你再睡会。”
“没有你……我睡不踏实。”
林千语赶紧坐到苏海纯的旁边,摇了摇小瓶子。
“我去给你收集露水了,只是这露水真不好收集,我只收集了一点点,怕是只能泡一杯茶,你就尝尝味儿吧。”
“就因为这个,你就大半夜出去?”
苏海纯一下子抱住林千语。
“以后别去了!”
“先不说这个,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啊?现在这个情况,几乎都关禁闭了,还有谁能出来?”
“我看到蓝芯了!他以为我看不见,但我看的真切,她是在销毁东西,我看到沾血的布条了!蓝芯销毁,其实就是三夫人销毁!你说……会不会有人受伤?”
苏海纯想了想,“莫不是三娘要演苦情戏,把自己弄伤?”
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那也犯不着销毁染血的布条呀!按理说,血流的更多,让人看见才更好。让人看着心疼,才能起到作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蓝芯还扔了一块石头。”
林千语看苏海纯精神不佳。
赶紧拍着她的后背,自己也脱了外衣道:“来,咱们再睡会,你不是说没有我在身边,你就睡不好嘛,现在我陪你睡,咱们还能再睡一个多时辰呢。”
这么说着,两人又躺了下去。
林千语拍着苏海纯的身体,道:“安心睡吧,我也睡会,我也困了。”
他还打了个哈气。
至于蓝芯的事,三夫人的事,那现在都不是问题。
总归干什么,锅都甩不到他们的头上。
他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这么想着,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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