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舒叶蹲坐在大树背后,冻得僵直的手木然搭在小兔身上,冷得浑身直哆嗦。
这小胖子怎么还不回来?是想冻死本姑娘吗?真是赢了比赛就忘了师傅,死没良心!
嘚嘚嘚……牙齿打架的声音怎么也控制不住,木木站起身,决定不等他先走了,刚迈开步子却被跑过来的小胖子拽住。
“你跑什么?小爷还在这呢?哪有不等主子,擅自离场的规矩?走!小爷带你拿领赏去!”
二话不说,激动地拽着舒叶就往场内去,见他要带自己去看台上,死拽住他衣袖“小胖子,你干嘛?那上面非皇族即重臣,你带我上去找死啊?放开我!我先去马车上等你!”
转身欲走,却听皇上威严的声音传来。
“站住!朕传你过来,你非但不行礼,还要抗旨不尊,好大的胆子!”
一时,看台上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盯得她很不自在,紧抱着小兔,低着头。
小胖子忙撒开手,忙不迭上了看台,辩解到“皇叔息怒!张来本就一介布衣,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自不懂得这些规矩,恳求皇叔看在臣侄面上饶了他!”
皇上摆摆手,道“也罢也罢!让他上来,朕有重赏!”
小胖子又再跳下台,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拽了上去,一把将她推跪在皇上面前。
“皇叔,这便是臣侄新收的侍卫,木头。”又向舒叶命令道“还不快快拜见皇上!”
木头?死胖子,这笔账本姑娘先记下了。
“草民木头拜见皇上!”
皇上打量了他一番,却皱紧了眉头,这侍卫矮小如斯,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作为?皇侄莫不是被骗了吧?
谁也不曾发声,台上骤然一片安静,众人纷纷打量她,张正身边的家奴却笑了,俯身跟丞相耳语什么。便只见丞相笑得喜悦至极,起身过来。
作揖禀报到“皇上,容老臣无礼打断,老臣有一要事禀报。”
“丞相有何要事?”
“皇上,此人并非木头,此人乃潭州人士,实名为张来。数月前,唐普大人一家惨遭灭门,正是此人所为。此前刑部一直在追查此人行踪,线索却屡次被打断,不想竟是湛王爷包庇,才让此贼侥幸逃脱。今日此贼自己送上门来,老臣恳请皇上下令,捉拿张来归案,还唐大人一家公道!”
听他一说,其余大臣个个面露惊色,窃窃私语,没一会,纷纷起身,跪在皇上面前,异口同声道“恳请皇上降旨,将恶贼捉拿归案!”
不是,这怎么自己突然成了纵火元凶了呢?舒叶慌张看向小胖子,很是委屈。
小胖子也不信她会是凶手,忙跪地请求到“皇叔,木头虽为小贼,却不曾害人性命,此中必有蹊跷,还请皇叔明查!”
“砰!”皇上龙颜大怒,气得拍案而起,摔了杯具。
“梁澈,枉朕对你疼爱有加,你竟知法犯法窝藏逃犯,而今竟不知悔悟,堂而皇之包庇逃犯,你可知罪?”
湛王爷忙跪地求到“皇上息怒!梁澈年岁尚小,难免被坏人蒙蔽,都是臣教子无方,是臣弟失职。恳请皇上看在臣的薄面上,且饶了梁澈,臣今后定严加管教,拒不再犯此等错误!恳求皇上宽恕!”
在场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梁韧。
皇上似乎想到了他,忙转身问到“梁韧,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不妨说与朕听听。”又坐了回去。
梁韧作揖回到“皇上,臣以为此事该由刑部去彻查,唐府纵火案元凶是不是这个木头,还不能妄加定论。而今日七弟能局局略胜一筹,也证明这木头确有过人之处。今日若以丞相片面之词将她处死,若真凶是她,那是死有余辜。若冤枉了她,实为元夏一大损失。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思虑半晌,点头到“嗯!端王言之有理。众卿家都平身吧!唐府纵火案交由端王梁韧彻查,而此人也暂移交端王,由端王看押。”话落,由卫垣扶着走了。
“恭送皇上!”
其他大臣也纷纷打道回府,小胖子被他爹提溜着走了,连跟舒叶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不时,这看台上只有呆跪在地一动不动的舒叶,还有丞相张正和他的家奴,端王梁韧和侍卫郝阗。
张正一脸和气,夸赞道“端王爷不愧为我朝良将,行军打仗,解疑破案,是样样在行,老夫甘拜下风。那唐府一案,就有劳王爷费心了。老夫先行一步。”言毕,拂袖而去。
这个梁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他的事也敢插手!这一次,梁韧彻底惹怒了丞相。
梁韧看了舒叶一眼,不发一言,转身也离开了。
这可苦了郝阗,这叶姑娘还跪在那,王爷也不吩咐如何处置,这丢下她吧,万一王爷不是这个意思,那岂不要命?可若带上她吧,万一王爷就是不想管呢,那还是要命。
思虑再三,认命地把舒叶扶起来,“叶姑娘,咱们也走吧!天色渐晚,又飘雪了,怪冷的。”
舒叶早冻得跟块木头似的,动也动不了,再加上刚才的惊吓,更是僵硬如枯木。
无奈,郝阗道“叶姑娘,得罪了。”俯身抱起她,大步离开了赛场。
出了丛林,只见梁韧的马车还等在原地,心下大喜,看来救叶姑娘是救对了,王爷并未离开,说明他在乎叶姑娘。
脚步加快,朝马车奔去,没一会,把舒叶送上马车,笑嘻嘻道“王爷,属下有事在身,就先撤了。”说着上了马,疾驰而去。
他才不傻哩,这种时候怎么能夹在王爷和叶姑娘之间呢?他还是很惜命的。
舒叶僵坐在车前端,除了牙齿不停的打架,全身僵硬不能动,眼里满是委屈。
梁韧瞥了她一眼,没拉她上来,只是闭上眼睛,吩咐道“走吧!”
车夫扬鞭,驾着车回城。
咔嗒咔嗒——
嘚嘚嘚——
两种声音在梁韧耳朵里交缠,听得他很烦,睁开眼睛,瞪着木头舒叶,忍无可忍,他终于动作了。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