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和顾昀朝着那片区域走,有人从蒙古包出来,惊讶的迎上前。
“严总,您怎么来了?”
那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他说话有一股京都特有的口音,发音很标准,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
顾昀在吕梁山的身上,闻到了酒味。
大概是里面的人听到声音,陆续走出来四五个内蒙壮汉,他们与吕梁山相互对视,有询问的意思。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新上任的老板,严总。”
严楚负手而立,神色凌厉。
他目光扫过这群人,最后定在吕梁山的身上。
吕梁山心头一跳,连忙问:“严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严楚把目光转向顾昀。
对他新收购的这家公司,顾昀有点了解,联合那几人脸上神色各异的表情,她隐约有了点猜测。
“旅游,顺便视察。”
吕梁山点头哈腰的看着顾昀,试探着问:“那您是......”
“茶蘼。”
对茶蘼,吕梁山略有耳闻。
他在公司待了四年,三环和四环稍有点势力的家族,算起来也就那么几个。
茶家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如果不是因为跟严氏企业的总裁严楚结了婚,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被茶家摆在明面上。
在男人眼里,女人无非分两种。
而顾昀,显然被归类成无害的花瓶,中看不中用。
吕梁山真正忌惮的人,是严楚。
“严总,茶小姐,进来说。”
他一边侧过身做邀请的姿势,一边回头看了眼那群男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对了。”
顾昀停住脚,回头:“安排住处,严总要留宿几天。”
这是要彻底盘查的打算。
吕梁山强撑着笑脸,对顾昀说:“好,茶小姐放心,我来安排。”
他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露出的破绽,因为他被顾昀和严楚的突然到来,打的措手不及。
顾昀看向严楚,笑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碗马奶酒显然起到很好的作用,至少她的嗓子没有那么哑了。
严楚盯着她看,抿唇。
“严楚。”
他没应,但顾昀知道他在听。
吕梁山不懂顾昀打的什么哑谜,他只希望张业能尽快赶回来。
顾昀笑容更深几分,她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严楚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轻声细语:“什么时候买下的这片区域?”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吕梁山和其他人没听懂。
严楚有片刻失神,明知道这个女人,她在演戏。
吕梁山知道严楚的脾气,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主动上前解释:“茶小姐,您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吕梁山小心翼翼看了眼严楚,对方没什么表示,他大着胆子替顾昀做出解释。
“严总没有收购这里。”
顾昀不轻不重“哦”了一声,她嗓音很低,莫名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那双手,主动离开严楚的脖子。
顾昀重新站稳,有点可惜的说:“你是公司的人,原来在这儿,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这话像炸雷一样。
吕梁山身后的男人们,看顾昀和严楚的眼神都变了。
严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
吕梁山额头直冒冷汗,他在心里暗骂顾昀多事儿,如果严楚起了疑心,他和张业都吃不了兜着走。
“茶小姐,您......”
“呦,这么热闹!”
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男人,出声打断了吕梁山还没说完的话。
吕梁山猛地回头,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看张业的眼神,像看见了救星。
顾昀抬起头,看向张业。
他是这片区域的主人,给原公司的老板提供原料,导致公司破产的罪魁祸首。
“这位是?”
“是严总,公司新上任的老板。”
张开客客气气朝严楚伸出手,笑着说:“大老板都亲自跑一趟,看来这单生意,很重要?”
严楚低头,看着那只手。
隔两秒,握上去。
一黑一黄两种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张开先收回手,用指腹摩擦方才被严楚触碰的地方。
他把视线转向顾昀,笑了。
“你好,我是张开。”
腰上横空多出一只手掌,顾昀被严楚扯着后退几步,跌进他怀里。
顾昀抬头,也跟着笑了。
“张老板,你不介意,让我和严楚参观参观这片区域吧?”
她最近的笑容,似乎有点多。
张开摸着下巴,点头:“当然,我随时可以带你参观。”
话语间,抛开严楚。
顾昀似乎毫无察觉,礼貌的点头,没有在说话。
吕梁山替顾昀和严楚安排了住处,还体贴的送来一床被褥,明着是吕梁山心细,实则是张开暗自打顾昀的主意。
天黑前,吕梁山满怀心事的走了。
严楚不是奔着这单生意来的,他要么是视察,要么是想要找出这些年被张开私吞的那些旧账。
吃饭的时候,张开没见到顾昀,有点失望。
他递给严楚一杯马奶酒,不经意问:“严总,茶小姐呢?”
严楚接过来,回头看了眼身后。
“睡了?”
他点头。
张开脸上的失落更明显了,那样子像是丝毫不在意严楚在场,甚至玩笑般问道:“严总,不如咱俩做一笔交易?”
严楚是生意人,自然对交易感兴趣。
他抬头,看着张开。
张开神神秘秘凑近,小声说:“您把茶小姐让给我,这片区域我免费送您,怎么样?”
严楚脸色一沉,站起身。
这片区域打工的内蒙壮汉,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说是狼窝都不为过。
密密麻麻的人群,注意到这边。
张开被严楚看的有点发怵,暗骂一声见鬼,又笑嘻嘻的朝那群男人打了个手势。
“严楚,别当真,我这人嘴贱,就是跟您开个玩笑。”
严楚是什么人?
京都严家,祖祖辈辈都是军人出身,就严楚这么一个奇葩经商,硬是没用严家人出面,靠自己把生意做大了。
他是什么?
在张开眼里,严楚就是下一棵摇钱树。
他跟什么都能过不去。
钱不行。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内蒙壮汉,见到张开的手势,立马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各吃各的。
“我说严总,您到底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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