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天已经黑了。此时的紫云苑里无一盏灯亮起,只能靠着月光辨别人影。
“来了。”花尽晚一把搂过寒生,霸道又不让人拒绝。
“咕噜”“咕噜”,这声音像是泉水从地上涌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停息的打算,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让人心里慌慌的。
“这是什么声音?”雪花影看着从远处涌过来的潮水,声势浩大,像是有着明确目标像他们扑来……
这水从哪里而来,为何而来,还不等他们想清楚就被潮水淹没了。
“小姐,你不要再跟老爷作对了。看着你这幅样子,奶娘心疼你!”老妇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哽咽,莫名地叫人心疼。
床上的女子紧闭着双眼,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女子的额头上冒着冷汗,好似经历着巨大的痛苦。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上,只一看就让人觉得心疼。女子原本身着白衣,如今白衣上血迹斑斑。
老妇人一面脱下女子的衣裳,一面给她的伤口上药。她的小姐命怎么这么苦!老妇人默默垂泪。看着破败不堪的房间,只能叹了口气。希望老爷不要这么狠心……
此时的寒生正经受着痛苦,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剥离,又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身体上还带着疼痛,脑海中冒出来许多片段。这是梦?抑或者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是应该在紫云苑里吗?
“唔……”女子嘤咛出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小姐,你醒了?我就知道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妇人向着窗外拜了拜,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奶娘?”女子,也就是醒过来的寒生有些不确定,所以她脑海中的记忆并不是假的吗?她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里。
“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小心点。”看着寒生想要起身,妇人急忙地走过来,就怕自己小姐磕着碰着。
寒生闻言笑了笑,虚弱地说道:“奶娘,我没事。咳咳……”寒生感觉自己全身都痛,像是被人拆了骨一样。在她的记忆里,这貌似是他爹打的,这是有多不待见这个小丫头啊!
忽的又想起原身父亲的种种好,只觉得矛盾多多。
妇人看着强撑着身子的小姐,欲言又止。
“奶娘,你想说什么便说吧?寒生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杂质。
“小姐,你以后不要跟老爷作对了。老爷他也是为你好!”妇人心疼地看着女子身上的伤口,还是劝到。
“嗯!”寒生闷闷地应了一声。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她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到底是现实还是说只是陷入了别人编制的梦境?
“奶娘,我先歇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寒生顺势躺在了床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妇人顾忌着寒生是病人,心下了然,也想她能好好休息。“那你有事就叫我。奶娘会帮你的!”妇人说罢便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光被挡住了,只有窗牗处有稀稀疏疏的光点。
这身体的主人竟也叫雪寒生吗?寒生勾起一抹浅笑。也不知梳月他们怎么样了,看这架势,并不像是会轻易要了他们的命的事儿。清楚了这点,寒生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是要看看那人玩的是什么把戏。她有预感这里一定有解开那个古怪结界的办法。
寒生开始整顿自己混乱的记忆。这个小世界里的格局与妖界有些类似。各族分散,也会有带领之人——俗称盟主。盟主之下有四大家族作为支撑,分别是雪家、花家、应家、云家。各个家族之下是各种旁系分支,再有就是普通人。
而她就是雪家家主雪易朔的唯一一个小女儿。原主的爹竟然与自己的亲爹相差无几。要说这里没猫腻,她才是不信的。
她爹平时也是把他当一个小宝贝一样疼在心里。不舍得她干一点重事,平常事也都是随她的意,可以说是小公主级别的身份了。
一个月前她爹突然大变样。不仅性格大变,对她也是非打即骂。这一次仅仅是因为她结识了花家的一位公子,她爹就差点把她打死,这事越看越不简单。
寒生看了看自己浑身的伤口,只能暗自叫苦。她今生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苦呢!说是安逸久了也罢,反正寒生有些小委屈。这个小世界里,她爹也是亲爹样,她的九个哥哥该不会也和她亲生的哥哥们一样。
寒生忽然想起和自己在一起的九哥,会不会和她是一样的?
要是与这里的“亲人们”发生了冲突,不知道自己下不下的去手。看着这幅弱不经风的身体。
“小苏?小苏?”
“嗯。寒生?”小苏的语气有些虚弱。
“你怎么了?”寒生看着小苏还醒着,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到她的语气有些虚弱,有些担忧,不知道小苏发生了什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识海,魂魄又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没有出什么大事才对。
“这里限制了我的修为。没什么大事。”她只是觉得寒生的周围包裹着一层力量,感到有些束缚,无法放开自己。
“嗯。那就好。小苏你先休息吧!要是实在没事就去找漓漓玩。她在识海里可能闷坏了。现在可不能轻易放他出来。”寒生嘱咐到。
“嗯。你小心点!”小苏话语落罢,就没再发一言了1.
此时的花家。
花尽晚看着自己的红衣,一脸呆滞。他什么时候穿了红衣?难道是有人动了他的身体?花尽晚散发出一股戾气。他的身体除了雪花,谁碰谁死。
也没管周遭环境,单是坐着就有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
“少爷,你穿好了吗?夫人唤你过去了。”一个小丫头敲了敲房门。
“少爷?这是哪门子称呼?”花尽晚嘀咕道。但听得小丫头的语气,这衣裳应该是自己换的。莫名松了口气。
这才开始打量屋内的摆设。华贵的装饰,这个身份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花尽晚笑了笑,接受的也很坦然。
这大概就是那古怪的结界搞得鬼吧?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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