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在即, 墨韵的办事能力,魏思月还是认可的。那幅画,已经从画坊拿了回来,裱的十分平整。
魏思月看了他这幅画,认可的点了点头。“墨韵,你先拿下去收起来,等明日我去鹤望侯府的时候,我再拿去给侯爷。”
“是。”墨韵迎了一声,便拿着画下去了。
虽然大梁不准朝臣结党营私,但是魏江桐为位高权重之人,也多受官场追捧。魏江桐的寿宴,来了大梁朝堂上半数官员。其中大多是巴结讨好,也是抱着追捧魏江桐的心思前来。魏思月送的贺礼也一早便上报了库房,只等寿宴的时候由魏思月亲自拿出来,献给魏江桐。
魏江桐虽然对魏思月最近的行为多有不悦,但是寿宴之时,还是会对魏思月表面上维持着父女情深的戏码。
“小姐已经都准备好了。”魏思月坐在镜子前,浅夏在站在她背后。将宫花插在魏思月的头上。
“准备好了,便好。”
“可是小姐,您这样奴婢担心老爷会生气。”浅夏脸上明显有些忧心。
“反正爹爹又不是十分喜我,他生气便生气了。”魏思月站起身来,顺便让浅夏为她换衣服。“之前没有爹爹关爱,我不一样是活的好好的。”
“可……”
“寿宴快开始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之前这些官吏在春宴上瞧见了魏思月跳舞,除了是吹捧讨好魏江桐之外,也惊艳于魏三小姐的美貌。现在魏思月到寿宴上的时候,人们的眼睛便都移不开了。
魏思月在意这些无聊的目光,对着魏江桐福了福身。“爹爹,女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女儿亲手所绘一幅牡丹图,并且鹤望侯题字,希望爹爹喜欢。”
“三姐姐,别人贺寿,都是画长寿图。怎么到了三姐姐这给爹爹贺寿?就变成了牡丹图。” 在一旁的魏蓁蓁不免冷眼。
“蓁蓁。”还没有等魏思月说话,魏江桐便先说话了。“无论怎样,这都是你三姐姐的一片心意,思月,爹爹知道你这份孝心,便足够了。”
魏思月脸上带着笑容,看都没有看魏蓁蓁一眼,让墨韵将画拿了上来,当众展开。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魏思月亲手所绘的丹青,子桑温言的墨宝。
但是画轴展开的时候,却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
“这……”在一旁的官员抬头看着魏江桐,他的脸色已经铁青,怒目看着魏思月。
喂,四月看见花的时候,也大惊失色。直接在那幅画上,不知是何人部落没知。弄得画面一片漆黑。
“爹爹,我想三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是不是库房收的时候,没有检查好,弄污了三姐姐的画。”魏珍珍嘴里虽然说的是宽慰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是难免的幸灾乐祸。
魏思月目的本不在她,也不想去管她是否火上浇油。对着魏江桐施了一礼。“爹爹女儿不知为何会如此,这幅画女儿画完之后, 便没有再动过,寿宴之前,也通报过库房。爹爹可以询问库房。这当真不关女儿的事啊。”
她说着脸上也挤出几滴泪来,仿佛真的是一种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忍责罚。
魏江桐一直好面子,此时在众人面前,虽然十分愤怒,但却不好发作。“思月,为父怎么会怪你?为父只是气愤,竟有人敢在我寿宴上做手脚。你先回去吧。”
“是,女儿告退了。”
退出去的时候,魏思月还擦着眼角的泪珠,但是嘴角已经勾起了笑意。
此事让魏江桐拂了面子,他竟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虽不追查,但寿宴之后,必定会问一个水落石出。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谁破坏了这画,导致老爷生了小姐的气。”墨韵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但是让墨韵惊讶的是, 魏思月根本没有慌张的神色,反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墨韵,这画一直都是你负责在弄。你会不知道这墨迹是怎么回事?”魏思月勾起了嘴角,她虽然是笑容,但却让魏思月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以前未在秋月阁伺候的时候,她只觉得三小姐软弱,甚至会被奴婢欺凌。但是现在,真正伺候过魏思月几天之后,方觉之前都是假象。
“回小姐的话,奴婢当真不知。”墨韵急忙辩解道。
魏思月只是淡然一笑,这幅画从此至终都是由墨韵经手,若她是魏江桐,也会怀疑墨韵。魏江桐不会严惩她,但是墨韵作为一个奴婢,魏江桐必会严惩。
第二天一早,魏思月便是被一阵哭喊吵醒的。 起床去看时,就看见墨云南被人压着出去。她头发已经散乱,十分狼狈的样子。见到魏思月出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扑上前去,跪在面前。
“小姐,小姐,救救奴婢,看在奴婢精心侍奉的份上,小姐,便救救奴婢吧。”
魏思月只是冷笑。“是啊,你的确是精心侍奉,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听到魏思月此话,墨韵心便凉了一半,她一直觉得这个外表懦弱的三小姐,其实并不是看起来的那样懦弱,果然,她做的一切都已经被知道了。
“小姐,以前是奴婢不对,以后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暗地里要害小姐,奴婢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求求小姐,饶奴婢一命。”
魏思月弯腰,伸手抬起了墨韵的脸颊,“任谁都不会留一个背主的奴才在身边。本来你不这样说,你原来的主子可能还会饶你一命,但是现在,你出了这个魏府大门,便没人救得了你。”
墨韵脸上明显是慌乱,“三小姐,三小姐,救命。 奴婢以后一定唯三小姐马首是瞻,奴婢愿意将一切都告诉三小姐还请三小姐救救奴婢。”
“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忠仆,不必再多一个。”魏思月语气温柔,但是却让墨韵如坠寒渊。“况且,你能知道的东西,我也大多知道了。我说过,我不喜欢用背主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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