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魏思月将手帕浸在水里,“我倒是对身上的伤痕不是那么在意,浅夏,你觉得呢?”
浅夏替魏思月拧干了手帕。“小姐终归是女子,大梁女子以冰肌玉骨为美,小姐身上若是有太多疤痕,将来夫君见了也会不喜。”
“是吗。”魏思月到真的不在意。“那便算了,既然这样,那我这药也就先用着吧。父亲责怪我彻夜未归,命我闭门思过,浅夏你拿着药粉去医馆看看这药粉里有什么成分。我也好自己配一些。”
“是。”浅夏将水端了下去。“老爷为什么要小姐闭门思过。”
“爹爹说我过分任性,不合礼数。夜不归宿,的确也是不合规矩。只不过这几日要闲下来了,正好好好休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魏思月才觉得在自己屋子里的这张床是十分的软,让她十分安心,不多时便沉沉睡去。魏思月是被周围的动静吵醒的,睁开眼睛,便见一个身影坐在床边,魏思月吓了一跳,急忙撑起身子来。
“你是谁?”
那人回头,脸上带着倦色,魏思月还当真认不出来,这人是袁紫陌,他倒是没有换脸,不过深夜出现在女子的闺房,怎么说魏思月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袁紫陌为人轻浮孟浪,魏思月真的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在这呆了多久。
“你在这里做什么。”魏思月揽了揽被子,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裸露的肌肤,袁紫陌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让她十分不适。
“月儿,你受苦了。”袁紫陌说道,“若早一点救你,你就不会受浑身的伤了。”
他的表情一直都是轻浮孟浪,魏思月还当真没有见过他脸上有如此复杂的表情。不过魏思月对他知之甚少,他都有什么表情,魏思月也全然不知。他此话何意,魏思月也不清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也不是你救得我,你特意来慰问我,我很感动,不过还请你离开。”魏思月看着他,“窗户在那边,门在那边,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月儿,你当真如此厌我?”袁紫陌突然问道,魏思月错愕,他从来都是一副轻浮孟浪之态,哪里会有这样的语气态度。
“袁紫陌,我对动不动半夜闯进我房里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你能不能出去,我要休息了。”
“月儿,对不起。”袁紫陌说道,“若我再早一些,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此言何意?”魏思月问道“是你通知的子桑温言?”
袁紫陌点头。“我跟你分开之后,本来应当是一直盯着你和侍女会和的,是我疏忽了,得到你的消息之后我便通知了鹤望侯,但还是慢了一步。对不起。”
“我没事,至少性命无虞,多谢你了。”魏思月生硬的说道,“你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吗?”
“还有一件事,月儿,你要千万小心。那些杀手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我会尽力在暗中保护你。”袁紫陌说道,只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魏思月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感动。或许她一开始便对袁紫陌抱了成见。
袁紫陌说他知道此事,便是知道她身陷险境,但是他没有出现,虽然魏思月知道那杀手凶狠,袁紫陌也未必能占得上风,但是他没有来,又在此时出现,魏思月心里难免有些不快,又不能说明。心里始终别着气,对着袁紫陌的态度也差了下来。
“多谢你的关心,我被爹爹罚闭门思过,在相府,应当是没有什么危险,就不劳烦公子了。还请公子离开。”魏思月的语气生硬,袁紫陌叹了口气,影子一闪,便从窗子出去了。
在魏思月最危险的时候,魏思月并没有想过有谁来救她,若没有期待过,又何来怨恨,更不用他来道歉。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躺在外面的雀翘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问道。魏思月没有搭话,她便又睡下了。
被这么一搅,魏思月却是睡不着了,抱着膝盖坐了起来。子桑温言来救她,她十分感谢,袁紫陌去找的子桑温言,也应当算是救了她吧,只是魏思月心里总是有些难受,有些地方堵着。
袁紫陌并没有问魏思月伤势如何,就这么走了,魏思月总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但总归是她赶人家走的。后半夜魏思月更是睡不着了。
虽说让魏思月闭门思过,但是魏江桐却明显对这一个女儿上心了,若因为她结交了鹤望侯,对魏江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子桑温言并不权重,但是却尊贵,结交了子桑温言便是结交了子桑家。
魏思月望着送来的新衣,皱了眉头。“爹爹不是让我闭门思过吗?怎么还送来这么多衣裳首饰,还遣了这么多下人。”
“回三小姐的话,老爷是怕三小姐待得心情郁闷,特别送来给三小姐解闷的,过两日老爷就会解了小姐的禁足,小姐莫要着急。”管事的说道。“老爷担心伺候三小姐的人手不够,便又遣了几个伶俐丫头来,小姐看着喜欢便留用吧。”
“不用,我身边的丫鬟便够用了,还有些富余,东西放在这里吧,人还请管家带回去,有劳管家了。”魏思月端着茶碗。“浅夏。”
浅夏拿着一包银子放在管家手里,“有劳管家了。”
管家掂了一掂手上的银子,脸上就仿佛开了花一样。“三小姐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奴才就是,奴才竭力去办。”
等管家走了之后,浅夏才冷哼一声,刚才的笑容也就消失了。“什么人啊,之前对小姐爱答不理的,现在又上杆子眼巴巴的往上贴。”
“浅夏,天下人情冷暖俱是如此,就连宫里的妃嫔公主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府里的小姐。”魏思月叹了口气。“魏府比起皇宫来小的很,但是比起其他府邸还是要大很多。这样的事,也是自然。”
“可是小姐,你忘了他之前对我们什么态度,何必这样和气待他。”浅夏说的事,魏思月当然知道,只不过浅笑。
“浅夏,你还真是单纯,爱憎分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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