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再漂亮也有个晋升过程,得从御妻、世妇一阶阶往上封,就算受皇上宠爱直接越过御妻与世妇的封号,也只能受封嫔位;封妃最起码要在诞下龙子之后,而皇上却直接将这女子封成妃,还以其名字中的媚字做为封号?
大殿陷入雅雀无声,太后与皇后对视,但太后并没吱声,皇帝即使是她的儿子,可皇帝的旨意已下,又怎可能叫皇帝当着这么多人面收回旨意;皇后暗暗紧捏拳头,推着媚娘出头,居然直接将她推上妃位,若这样,便与计划背道而驰。
原想着让她尝尝宫中苦头后,再由自己这个皇后出面为她解围,那样媚娘便受了她的恩情,如此这般的话,想控制她还不是易如凡掌,只是万万没料到,皇上竟直接将她封了妃!
“皇上,您不再考虑下?”宁氏也许是因有些失算而着急,今儿这话,她问的确实没水平,问完又后悔。
皇上带笑的脸立刻变冷:“考虑?朕看上哪个女人,需要给你报备?”
宁氏被噎,这么多人面前,皇上连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令宁氏有些下不来台;还好大殿中多数人都有眼力见,上官龙带头:“恭喜皇上又得佳人,臣祝媚妃娘娘早日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有人带头,其他人从惊愣中走出,纷纷起身朝皇上贺喜,贺喜完皇上,还不忘朝太后祝寿,宁氏此刻虽被晾一旁,但这样,是能令她下的了台的最好法子。
云夏已随着其她献舞的家人子退出殿外,经过“父亲”身旁时,看见了“父亲”给她递来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她明白,就是叫她不要急,总有一日,爹会想办法叫皇上看到你的好。
云夏记住了她“爹”的眼神,其实刚才,她真的挺怕被皇帝看上,可当媚娘入了皇帝的眼,她内里更多的却又是失落;这么好的机会先落在媚娘身上,而她不知何时才能博得皇上宠爱,若一直无法接近皇上,又如何叫皇上下旨查她丁府之事呢?
云夏与乌离陷入同样的惆怅与矛盾中,反观丁季,他端起桌上酒一饮而尽,只要若兰没被皇上看上,若兰往后的人生还有机会。
殿中欢声笑语继续。
乌离将方才一幕看的最清,她所在的这位置,恰好能看到媚娘与皇上说话时的侧脸,别人看没看见她不知,但刚才她却看到媚娘的眼中射出一道勾人媚光;无法形容媚娘眼中射出的究竟是什么,乌离只能这样比喻。
媚娘眼里射出的媚光,也许就是皇帝能直接将她封妃的原因,她对皇帝施的想必是魅术一类的术法。
不是说,妖近不得人皇的身嘛,为何媚娘无异?
她的手被皇帝抓在手里,也没见她哪里不对,脸色如常,莫非她忍住了被龙气侵蚀的苦楚?
望着已经坐在皇帝身侧的媚娘,乌离满腹疑惑。
宁氏不时朝媚娘递去眼神,却见那女人连眼皮都不给她抬一下,转头与坐在下首的上官龙碰上视线,相视一阵别过眼。
寿宴进行到一半,殿外一声:“吴王殿下到。”
乌离扭头看向大殿门口。
一身暗色亲王朝服的裴昊麟越过大殿门槛,大步朝上位过来,到跟前跪下,朝上首三人请完安,才对太后道:“昊麟来晚了,该罚,但请太后娘娘责罚昊麟前,收下昊麟为太后娘娘献上的寿礼。”
太后当不会对裴昊麟有所责怪,慈祥道:“吴王说的哪里话,你受伤该呆在府上好好养伤才是,今天居然还为哀家来祝寿,哀家心里实过意不去……”
乌离瞪着裴昊麟,恨不得吃了那人的心都有,看他那只被自己剜掉的眼睛被眼罩遮住着,再看他侧脸留了那么长的一道疤,心中虽有些许解气,但恨意却没消下半分。
“吴王殿下真是可惜了,他算得上皇室中的第一美男子,没想到一场猎打的,不但毁掉俊美的容貌,连眼睛也搭上一只,真是可惜。”裴永彻边说边摇头。
“你说这位吴王的眼睛,是因为打猎才没了的?”乌离问。
“可不是,据说吴王为了追一只花豹独自钻入山林,花豹没猎着,他却成了这模样……”
身边人说了一大堆,乌离没细听,吴王的眼睛怎么瞎的,脸又怎么被划花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打猎?
若非那日他的人多,恐怕他被自己当猎打了。
“好,实在好,吴王给哀家送到这件礼物,甚得哀家心……”太后的喜悦之声,又把乌离的视线引回前方。
吴王与其他王爷献上贺礼后,便坐到下首,随后是从头至尾没吭声的太子献礼,太子送的什么,乌离没注意看,他眼瞅太子大脑活络开。
这位太子爷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皇帝,他那长相还不如小永一个太监,小永一个小太监都看着与皇上有几分神似,而那太子一副病恹恹,咋看也没皇帝的龙马精神。
太子献礼过后,其他皇子公主也有礼物献给皇祖母,乌离觉得其他人都没问题,唯独那个太子怎么看都不像皇帝,她思谋,若长的不像爹,那便是太子的长相随娘。
太后高兴的收下众孙儿送来的贺礼后,眼睛于下头瞅了一圈子,偏过头问身边人:“皇后,彻儿呢,今日怎么不见彻儿来为哀家祝寿?”
皇后视线也从大殿中扫过,确实没看见众位皇子的席位上,有六皇子的身影,裴永彻注意到上面动静后,对乌离道:“小离,不要乱走。”说话间,就从他们落脚的地方钻出。
乌离还没顾上搭腔,就看他已出去,心中不明,这小子干嘛去了?莫非他个小太监也要去给太后献礼?
暗自痴议着,哪料人家真的去到太后面前跪下,乌离当即紧张,这小子搞什么?再听他说话,差点惊掉下巴:皇祖母?
细听他与上头人对话,不错,他的确称太后为皇祖母,这说明,小永不是什么太监,而是一位皇子。
裴永彻对着上头人说了一堆吉祥话后,从怀中摸出个如意结呈上:“……孙儿知,送什么样的珍玩给皇祖母,对皇祖母来说都是一样的,孙儿今天就送一个与其它的都不相同的,这个东西虽值不了几个钱,但这是孙儿亲手编的如意结,孙儿愿皇祖母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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