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嬷嬷打发宫人去伺候那女子梳洗,嬷嬷跟着去时,过来到媚娘与云夏面前,对她俩说了句:“两位家人子出头指日可待,可那出头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两位家人子要掂量下,千万不要因着一时得意,忘记了提点过你们的贵人。”
媚娘与云夏相互对视,教习嬷嬷那话是何意思?
贵人?
指谁?
教习嬷嬷的背影与与眼前消失,其她家人子各自回房中,云夏见再没什么事,便转身要离开,媚娘却叫住她。
媚娘朝她近了近,微微一笑,压低声:“我虽不知你叫什么,但我晓得你肯定不是上官云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拆穿你,我懒得追究你与那个小贱人入宫来干嘛,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跟我抢。”
云夏晓得媚娘是被那狐狸精附身,听过乌离的讲述后,云夏对这狐狸精起了一丝同情,随之对她的惧意也少了很多;听闻她之言,很平静答道:“你放心,我从来就不稀罕去伺候什么皇帝,既然咱们大家入宫都是抱着目的来的,我希望咱们以后能井水不泛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媚娘把玩垂在鬓边的发丝:“与你,本仙子真没什么同你可扯的,我的目的是要乌离那个小贱人难过,至于你,我没那闲功夫。”说着就要转身回自己房中。
云夏却挡住去路:“我听小离讲过你们之间的恩怨,斯人已故,活着的人不还得活着,你就算将小离杀了也换不回已故的人,你又何必要让自己活在痛苦中……”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收拾你。”
“姐姐……”乌离一出厢房门,就瞧见这边状况,连忙过来将她俩分开。
媚娘剜了云夏一眼后,面向乌离道:“小贱人,你去告诉那个臭蜘蛛,别以为它躲着我,我就不知道它在,你给它说,我跟它的账还没算完呢,倘若它还敢坏我的事,我定要叫它好看。”
臭蜘蛛?
云夏回味开,难道指的就是小离养的那只?
虽说在蜘蛛洞里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云夏觉着,小离瞒了她一些事,不说别的,就那小山似的大家伙消失,后来却出现了那么小的一只,这令她如何也琢磨不明白;而且入宫时没见小离将那小家伙带进来,可那小东西现在又出现,这……
再听狐狸精说什么给那臭蜘蛛警告,这说明,小离养的蜘蛛定不是凡物。
二人回房,看云夏总是一副欲言又止,乌离问:“姐姐,你怎么了?”
“小离,并非我想探你秘密,我就是不明白,刚才媚娘让你警告臭蜘蛛,她这话是何意思,我实在想不明白。”
乌离听出来了,云夏其实就是在问她,那个蜘蛛到底怎么一回事,“姐姐心思剔透,你都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非要从小离嘴里听到个证实呢。”
云夏瞪大眼,口齿哆嗦者:“这么说,那……那小家伙真的是……是……”
“姐姐莫怕,那小家伙不会再将咱们当成它的午餐,其实它蛮可爱,就是之前的样子太吓人,这段时间你也看见了,它确实很乖。”乌离没忘记蜘蛛的交代,今日并非她食言,而是姐姐自己猜出来,都已经猜出来了,还瞒着姐姐做什么。
云夏脸色稍稍恢复点,又想起进入幻境时,小离说听到一个人在她耳畔说话,莫非是那个小怪物了?
乌离笑笑没反驳,云夏眼中不可思议越来越明显,身边居然隐藏灵界精灵,着实令她半天没缓过劲。
“姐姐,有那小东西在,咱们往后说不定有很多事需要仰仗它,咱俩可不能得罪它。”
云夏顺了顺胸口:“小离我知道了,”稍一顿,拐到别的话题上:“今日你也看见,我大哥还活着,可是我大哥怎会入得宫里来,他来宫里做什么,咱们得设法与他见个面。”
乌离扭头看眼窗户外:“姐姐说的不错,咱们是得想办法与丁大哥碰个面,这事交给我来办吧,你就安心呆在这,哪都不要去。”
云夏没意见,乌离虽说年纪小,可这小妮子人小鬼大,又有武功傍身,很多事情上,云夏很信服乌离。
二人连同兰儿吃过晚饭后,云夏将兰儿叫到自个房中去休息,这样,乌离晚上出去时,就不会被兰儿万一发现了。
……
夜色中,乌离一路朝着正文馆。
出来铅华殿时,她顺便将小黑带来,小黑是她给蜘蛛起的名,小黑虽不喜这个名,可它也知自己浑身漆黑,叫这个名也挺衬它这副尊容,便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小黑这个名。
乌离大摇大摆的往正文馆,有小黑的结界护身,凡人眼睛看不到她。
正文馆是后宫之中,除了太医院,唯一可以住男人的地方,正文馆里的人无论进去还是要出来,都得经过太监盘查,入夜后保卫更严密;说是保卫,其实就是宫里选拔出的一些会拳脚功夫的太监,守在正文馆的各个出入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防止,正文馆中的男人与后宫女子有染。
今夜正文馆值夜的画师有两位,丁季见另一张桌子后的老人家哈气连天,便请老画师入后殿去休息,由他来整理这些没做完的事;打发走老画师,丁季去到墙边画架上,找出那日他为若兰画的像,打开后一直盯着看,由教习姑姑填报的家人子闺名。
“上官云夏?”丁季喃喃道,若兰怎会变成上官云夏?
丁季确信那天御花园看到的,就是自家妹子不会错,可她如何成了上官大夫府的小姐?盯着画像上的名字好久,丁季收起画卷,又将其放回画架,得设法与若兰一面,才能知这中间究竟出了何事,思谋中转身,准备回书案后继续去忙活,却是一转身,瞧见一个熟悉的人立在眼前。
“乌离?”上下打量来人,又连忙看了外头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丁大哥,你休要管我怎么进来的,我能进来,自有能进来的办法,说说你怎么回事,那日我亲眼看着你们被刘伯……”
丁季一把扯过她,又去关上门,反身回来后:“你的意思是,那天刘伯朝丁府发难你全看见了?”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