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市场考察

　　天还没亮，燕小虾就起来了。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掂着脚尖步出房间。然后摸黑走到厨房去。

　　火才点着，就看到一道白影出现在门口处，吓了她一大跳。待看清来人是燕辰逸时，她就嗔道：“公子，你怎么一大早跑这来了？还无声无息的，快吓死我了。”

　　“你在做什么？”燕辰逸一身白衣走了进来。

　　燕小虾看着白衣高雅的他置身于乌灰柴灶的简陋的厨房里，有点炫目。有种蓬荜生辉明珠蒙尘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他蹲坐在灶口前烧火的样子，更是晕晕的，不太真实的样子。

　　“在傻楞着干嘛？你不是要做饭的吗？还不赶紧动手？”燕辰逸瞪了她一眼。

　　“可是，可是，公子，你是要帮忙？帮我烧火吗？”燕小虾傻乎乎地问。

　　“你瞎了吗？”燕辰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要不是她说了今天要早起，连早饭和午餐一起做了，身旁的小明轩又睡得香甜，他不忍吵醒他，又担心她一人忙不过来的话，才不会管她呢。

　　“可是，公子你会吗？”燕小虾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一直以来，她可是从没看他进过厨房的，更别说帮忙了。

　　“你没眼看吗？”燕辰逸恼火地说道。再看白痴那样看下去，他怕自己把忍不住把她塞到灶里当柴烧了。

　　燕小虾怕怕地吐吐舌头。赶紧洗手挽起袖子揉面，准备摊几个饼子带着去，顺便也留下给他们做午餐。

　　“公子，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喜欢吃怎样的？喜欢吃面食还是大米的？”燕小虾一边熟练地摊着饼子，一边和他闲聊着。

　　但燕辰逸半点面子也不给，一句都没应过。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言自语。

　　不过，燕小虾此刻的心情非常地好，也不跟他计较，鸡蛋饼，煎饼、甜的咸的都各做了几个。然后， 旁边煮的粥也滚开了，粥香味也飘了出来。

　　燕小虾分理好饼子，然后盛了一碗白粥凉了，然后就交待燕辰逸哪些是早上吃的，中午要吃的，怎样加热后，就匆匆忙忙地到篱笆社的那几拢地摘瓜择菜了。

　　她都已打听好了。林爷爷他们今天是赶着牛车去的，除了要送到杜家杂货铺上的山货之外，还有一些作物是要带到镇子上贩卖的。她也准备把家里的这吃腻了多出来的瓜菜，卖掉一些，能换得几文就几文。

　　寅时快到卯时左右的样子，林大良就在院子外轻声地喊着。燕小虾应了一下，然后打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林大良恭谨地和走过来的燕辰逸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帮她把那箩筐东西搬到牛车上。

　　燕小虾接过燕辰逸交给她的小包袱，然后挥挥手。就小步跑向院门外。

　　燕辰逸站在篱笆门边上，看到牛车远去了，才默默地把门栓上，转身离开。

　　燕小虾和车子上的林爷爷和林奶奶们打了声招呼，拿起饼子递给他们。

　　林爷爷他们都推了回去，“我们都在家里吃过了。你林奶奶也给你带了个饼子呢。”

　　“那正好。我也好久没尝到林奶奶的手艺了。我们换着吃，你们也尝尝我做的。”不由分说，燕小虾拿过自己给他们一家三口准备的大饼和旁边的油纸包着的一个大饼换了过来，速度快得林奶奶想制止都来不及。

　　“小虾呀，你带的这些瓜菜，虽然长得好，看着也比一般的水灵些，可现在瓜菜也多，而你的又只那么一点，也卖不了多少。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留自家吃了。”

　　林奶奶看了一眼那上面，有苦瓜、丝瓜、节瓜之类的。大概每样都有三四个的样子。而且这孩子看着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呀！

　　燕小虾也知道自己这些东西卖不了几个钱。不过，她是想看一下市场和行情。她还没真正做过买卖，逛过集市呢。

　　这次就当作市场调查，实地考察好了。毕竟她总不能真的走最后一步，山穷水尽地把最后那点东西都当掉。再者嘛，买东西也要找萝筐装，与其带个空的箩筐去，不如顺手装点东西去。卖不出，就送人算了。

　　“那林奶奶，到时候我和您一起卖，您带着我啊。”燕小虾挽着她的手甜甜地笑道。

　　“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你跟我。”林奶奶笑眯眯地拍着她的手背说道。

　　抵达镇子上集市后，林大良他们先把他们放下，然后他们爷俩去架着牛车去杜家杂货铺送货去。

　　林奶奶把东西搬出来，然后和左右相邻的熟人打了两声招呼后，就把东西从箩筐里拿出来，分门别类的帮摆放过。

　　燕小虾也在一旁把自己箩筐里的瓜菜摆出来，然后小声地：“林奶奶，这里的位置是固定的吗？要交钱的吗？”

　　林奶奶就笑着指着附近的摊子跟她一一解释道：“这里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不过呢，大家都习惯了一个村子的一起。所以就默认是以村寨来分了。我们现在摊着这块就是竹弯村的。”

　　“林大娘，这是你家孙女吗？长得可真好。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难怪你要藏起来。”旁边一个妇人的笑道。

　　“我老婆子哪有这个福份！这是我们前两年搬过的邻居，就是以前大山那的。”林奶奶扯过燕小虾和她介绍道。

　　燕小虾也才知道，自己旁边这个爽朗的婶子是中弯的，她旁边那个背有点驼，看起来比林奶奶老一点的婆子是上弯的。

　　她甜甜地和叫了一声“程奶奶、钟婶子。”

　　几人闲聊了几句，就看到一个身着棉绸的大着肚子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可能是燕小虾在这一众灰青中年的妇人中较亮眼吧。管事男子是直接往她们这边走过来的。

　　他瞅了燕小虾旁边的瓜菜一眼，点点头，又摇了一下。

　　“这位管事大人，一看您就是个识货，得府上老爷器重的。您看我这瓜长得水灵吧？您看，这上面的叶子都还青绿着呢！这可是我种在自家院子里，每日精心打理来着。”燕小虾捧起一个瓜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