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漏底了

　　小明轩烧了几个月的火，对火候的掌握越来越好了。燕小虾赞许是朝他竖起大拇指。

　　“棒楔的，小明轩！”

　　小明轩咧开嘴，笑得一脸开心。

　　“小明轩，你最近教了妹妹什么？你都记住了哪些？背给小虾姐听好不好？”燕小虾继续着她的每日一说。

　　这个小屁孩除了是她要求外，就只有小娇娇能让他主动开口了。

　　“鹅鹅鹅。”

　　说完这三个字，他就不肯说了。

　　“你真是惜字如金呀！”燕小虾摸摸他的脑袋。她就想到是这个。最近那小娇娇那个小不点的，老是冲她“鹅，鹅，鹅”地叫着，还边叫边扯着她往篱笆门那去。

　　一开始，她还以为她想出去玩，直到有一次，无意听叫到她“鹅，鹅，鹅”地叫，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唉！她把屎把尿地把她从小猫儿的那么一团，带成现在的圆滚滚的肉丸子，姐都没叫过，虾也没喊过，倒会喊一只看门的家禽。真是伤心！

　　“来，小明轩，姐今天教你点不一样的。”燕小虾决定给他换个东西来背，不背诗词了。

　　小明轩亮晶晶地看着她。不知道这次小虾姐会教他什么不一样的呢？之前她教的那些，小叔叔都让自己教他背，说有的他也没背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燕小虾决定教他九九乘法表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这个乘法口诀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大概是在春秋时期。

　　如果燕小虾知道历史早就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她所知道的春秋时候与现在这个年代中曾出现的春秋时期是有很大的差异的话，她就不敢这么放肆地乱教了。

　　和往常一样，燕小虾去河边洗衣服，小明轩回去复习小虾姐教给他的功课，自己背熟后再教小娇娇。

　　燕辰逸则靠坐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俩玩耍。听着他们相互说着自己的语言来自以为的沟通，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岁月静好！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惨事，此时他们兄妹俩也会坐着柔软的地毯上这样的玩闹着吧，而那时，围在他们身边旁观的应该是笑得心满意足的娘亲和爹，还有大哥大嫂他们吧？

　　燕辰逸紧紧地攥紧了手掌，青筋暴起。

　　“小娇娇，你跟我念啦。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九得九，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九一十八。”小明轩朗朗的背诵声不断地响起。

　　燕辰逸大惊，顿时收起杂念，屏息静听，直至听过了三遍后，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他连续地吸了几口气，调节呼吸，打断了小明轩的教学，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问道：“小明轩，你刚才在背的东西是谁教你的？是你小虾姐吗？”

　　小明轩不知道小叔叔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好像要凶人一样，于是乖乖地点点头。

　　虽然知道答案是这样，可是现亲耳听到，燕辰逸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这明明是只有宫中司天监里才会有的九九歌，知道的会的人不出十个。他也是因为外祖父的疼爱，再加上自己那时候的调皮，跑到了司天监去，不小心听到的。

　　小明轩背的和九九歌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同样的东西！

　　燕小虾怎么会知道这个？

　　燕辰逸心中虽然早已惊涛骇浪，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装作平常那样问道：“你背熟的就这些吗？后面的没记住？”

　　小明轩点点头又摇头，不高兴地说：“不是。小虾姐今天只教我背到这。我都背熟了。”

　　“那她明天会教你别的？”燕辰逸盯着他看道。

　　小明轩点点头，很不解地看着小叔叔。

　　小虾姐不是每天都要检查她之前教的东西吗？然后他都得把她之前教的背出来后才会教他别的。小叔叔不知道吗？

　　“你小虾姐除了教你背东西外，有教你写过字吗？”燕辰逸继续问道。

　　小明轩摇摇头，“没有。小虾姐不会写字。嘻嘻。”

　　不会写字却会诗词歌赋，这除了是培养细作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可看她教小明轩的这些东西，很多明显不是细作该知道的，起码不会是一般家族会知道的东西。

　　而且，她所教授的东西，虽然大多是和他曾在宫庭中看过的大同小异，但内容明显要比他曾看过的简单明了易懂。

　　再者，很多时候，她的表现也不像是八九岁的孩童。或者，她不是真的燕小虾。可她不是燕小虾的话，又是谁呢？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朝夕相处，相依为命，他可以确定她不是谁易容变的或株儒。她就是一个孩童。

　　这么聪惠的孩童，各方面的见识都比很多成年人，甚至是一些大家王孙公子都要懂得多，这能是普通人吗？难不成是妖怪变的？

　　可自相识以来，她对他们从没恶意，反而是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叔侄三人。这不可能是妖怪吧？或许，她真的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小仙女？是上天怜悯他们燕家，特意派来帮他们的小仙女？

　　燕小虾洗完衣服回来，把手头上的杂活做好后，进去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幅呆样。

　　“哎，你们在干吗？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她大喊了一声。然后看到吓到了他们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抱起脸臭臭的小娇娇亲来亲去。

　　看到小娇娇还在记恨着她之前扔下自己不理，挣扎扭动着，不让她抱。然后小心眼地打着她的小屁屁，冲她扮着鬼脸，幼稚得像个疯子。

　　他一定是被传染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小仙女！分明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燕小虾被他鄙视的眼光看得很不爽，丢下小娇娇，走过去，突然抓着他的手一咬，然后趁他没反应过来，抱着小娇娇就跑。

　　燕辰逸看着那个手上的新鲜牙印，吐了句，“不，这不是疯子。而是疯狗，爱咬人的小疯狗。”

　　这次咬的地方正是她之前咬过的，上面的痕迹好不容易浅了些，现又上新了。

　　“小叔叔，小虾姐最讨厌人家在她面前提到狗了。你以后说了要是被她听到，她会再咬你的。”小明轩傻楞楞地说道。

　　燕辰逸差点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