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子抽中的是第五个表演,手机和衣服都在更衣室里,她只能待在化妆间等着。
舞台上的表演声震耳欲聋,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选手,心里有些忐忑。
她们一大半都穿着古装和纱裙,
学校就派了她一个人来比赛,如果没有拿到名次的话,应该会尴尬的吧。
“老师,一共有几个跳中国舞的。”她压低声音问。
老师拿出比赛的安排表扫视了一圈,摇着头说,“就你一个人。”
“那我跟谁比啊?”林桃子哭笑不得,她虽然知道自己学的中国舞不是很热门,但也不至于比赛就她一个人跳吧。
“我听工作人员说似乎是把你放在了古典舞的组里,别怕,你的水平我清楚,这些都是小问题。”老师轻拍林桃子,安慰她。
林桃子扯了个再难看不过的笑,默默给自己打气。
场外的观众席,陆江北一直握着手机,生怕错过林桃子的电话。
尽管昨天晚上她反复强调自己不会紧张,但他还是担心她那么冒失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正想着,第四个选手已经表演结束了,评委打完分后主持人叫了下一个选手。
“请溪远二中的林桃子准备,舞种中国舞,作品《凤求凰》。”
“来了来了!到桃子了!”陈若楠紧紧抓住林安宁,盯着舞台。
林安宁赶紧举起牌子,吼了一声,“林桃子加油!!”
前面的观众被吓了一跳,纷纷转过身,随即一阵哄笑。
连摄影师也把镜头转向了这边,
而林安宁的巨幅灯牌正好可以挡住他和自己老婆的脸。
所以只有陆江北一个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陆你看你儿子,脸都黑了,被他岳父坑了吧。”在家里看电视转播的江琳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只有陆涛无奈的心疼自己的儿子。
唉,江北啊,都怪爸爸当时听了你妈的话搬到林家对面。
舞台上的林桃子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浮夸的灯牌,她脸子红,终于知道陆江北对她是有多能忍耐了。
“请开始吧。”主持人对音响师示意,林桃子马上摆好姿势。
伴着舒缓的古琴声,林桃子灵动的在中间起舞,齐腰的长发随意用白色丝带绑着,白色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这一身白衣加上她的舞姿使她恍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琴声到高潮时,她的表情也跟随着变化,眉心带着忧愁,嘴角好似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充满了忧伤。
仿佛自己就是那卓文君,对司马相如的所作所为已经绝望至极。
一曲终了,台下的观众全都没有回过神,依旧置身在林桃子营造的悲凉气氛中。
只有陆江北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清醒着,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不敢沉沦。
台上林桃子累的直喘气,陆江北紧紧捏着拳头,一阵心疼。
“好!”不知是谁先起了头,观众瞬间回过神来。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陈若楠偷偷抹了眼泪,心里满是骄傲。
最后,林桃子以全场最高分实至名归夺得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颁完奖她被一群记者簇拥着回到后台。
记者在不停提问,林桃子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不适应的皱着眉。
“她不接受任何采访了,这只是个普通的比赛而已。”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江北伸出手把林桃子护在身后,替她挡下所有的闪光灯。
“不好意思啊,林桃子还小,有什么问题你们问我就好,我是她在学校的专业老师。”老师笑着跟记者客套,回头给陆江北使了眼色,
“走了,回家。”陆江北随即拉起林桃子,走出后台。
林桃子愣愣的跟在他身后,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自家的车里。
“我的宝贝太棒了!”一进去陈若楠就抱着亲了一口。
林桃子这才回过神,指着还没扔掉的灯牌,郁闷的说,“爸,妈,你们那个灯牌太难看了吧!”
“看吧,女儿都嫌弃了。”林安宁发动车,偷偷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陈若楠眉毛一挑,揪住林安宁的耳朵。
林桃子看父母打闹,眼睛都笑弯了。
陆江北揉了揉太阳穴,习以为常的拧开手里的水递过去。
“喝水吗?”
林桃子急忙接过去,“喝,累死了。”
“嗯。”陆江北没再说话,靠在后座阖上眼睛。
林桃子趁机偷偷看他,本来想问他自己跳的怎么样来着,但他应该是也累了,就晚上再问吧。
回到家里,林家爸妈的电话就响了个没完,不停有亲戚打电话问今天电视上那个得奖的女孩子是不是林桃子。
隔壁的陆家也忙的不可开交,两个大人商量着待会请客去哪吃饭。
“怎么他们比我还激动。”林桃子卸了妆,穿着自己的衣服,在陆江北房间里找书。
“我书架上没有你看的非主流小说。”陆江北躺在床上,懒懒的盯着她看。
林桃子不满的回头瞪他,反驳道,“什么非主流,那都是真情实感。”
“你就狡辩吧。”他低低的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还有没问的事情。
“林桃子。”
“嗯?”林桃子应了一声,眼睛还在书架上面找。
陆江北掩饰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装作随意的问,“上次送奶茶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啊。”她一心全在自己的小说上,敷衍着回答。
陆江北走过去抢走她手里的书,故意说,“哦,不认识的人都能送。”
林桃子被问莫名其妙,但还老实交代,“不是不认识,是不熟悉,他是学长,美术艺术生,我们老师之前让他来叫我去办公室。”
“那么老?居然都是学长了。”陆江北把书扔给她,嫌弃的说。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哀怨。
林桃子被他逗的扑哧一笑,“人家就比你大一级好吗?”
“我是跳级的了好吧。”陆江北斜睨着她,重重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然后慢悠悠的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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