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井焦急的看了一眼boss。
但没有boss的允许,他不敢擅自去慕小姐那边。
“开车。”
“……”
祁井咬了咬牙,鼓着胆子说道,“boss,现在正是凌晨,外面下着雨,如果碰上坏人……”
“你很闲?”
陆时墨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至此,祁井知道了boss的意思,强迫自己不去看窗外,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地上那人越来越远。
当车子行驶出去五六十米的样子,后座的男人突然开口,“停车。”
祁井猛踩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骤然划破雨夜。
随后,陆时墨推门下车,迈开腿朝车后走去。
祁井顿时大喜,连忙下车。
“boss,您别先走,我拿伞。”
“不用。”
一入怀,她浑身冰凉,衣服已经潮湿。
将她抱起,陆时墨眉头微拧,这女人怎么这么瘦。
之前他也抱过她两次,但是那两次她很不老实,两人斗嘴,他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
但是这次,她安静的在他怀里。
他踮了踮,估摸着还没有九十斤。
这么轻,这女人难道不吃饭么?
将人抱上车后,祁井开车。
“boss,我们去哪?”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的道,“琳琅湾。”
这次再带慕小姐去琳琅湾可就是第三次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绝无仅有的!
祁井兴奋的应了一声,顺便问了一句,“要不要叫薄先生过来?”
男人冰冷的眼刀子甩过去,“话这么多?”
“……”
车子一开,慕妤就朝前面栽去。
陆时墨眼疾手快的将她扯了回来,系好安全带,可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依旧东倒西歪,根本坐不住。
没办法,他只能将她抱在怀里。
刚才晕倒躺在地上,天又下雨,她身上沾了不少泥土。
这对有洁癖的陆时墨来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嫌弃的看了她睡衣上的泥泞,想再次将她放到一边。
但看着她此刻虚弱的模样,最后还是没把她放下。
回到琳琅湾已经凌晨两点。
祁井看着boss抱着慕小姐上楼,他问道,“boss,用不用叫周婶起来帮忙?”
“不用,拿医药箱来。”
“好的。”
进了客房,他将她一把扔在床上。
一触到床,她娇小的身体立刻蜷缩成虾子状。
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并不陌生,因为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在这种睡姿中度过的。
陆时墨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没醒,但眉心紧锁,好似心事重重。
“boss,药箱。”
祁井放下药箱,没敢停留,赶忙离开。
慕小姐淋了雨身上又沾了泥水,肯定是要洗澡的。
但boss不需要周婶的帮忙,那他肯定是要自己来,这种场合他还是很有眼力的。
十分钟后,床上的女人蜷缩的更紧了,似乎还在发抖,呼吸也沉重起来。
他弯腰,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掌心一片滚烫。
发烧了?
顺便摸了一把她的衣服,潮湿的。
将被子扯过来胡乱给她盖上,他去了浴室,放好水后又出来抱她。
“麻烦精!”
陆时墨一把将她捞起。
房间里灯光如白昼,她....的在他眼前。
只一眼,陆时墨就移开了眼。
他眸色幽深。
真看不出来,这女人平时看起来跟个搓衣板一样,还挺...
第一次见面她中了药,也是这场景。
但那次卧室里只开着一盏睡眠灯,在加上他喝了酒实在是累,没心思去关注这些。
但此刻面前这具无瑕的躯体实在是让他移不开眼。
片刻后,他从扯过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裹住,打横抱起朝浴室里走。
将她放进浴缸里,陆时墨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件客房没人住过,没有沐浴露,他转身去了隔壁客房。
两分钟后,去而复返的他一开浴室门,浴缸里的女人让他脸色骤变。
他走的时候她还靠在浴缸边上,这会她已经整个人都沉到底了。
“shit!”
他咒骂一声,丢掉沐浴露,一个箭步冲到浴缸旁,伸手将她从浴缸底捞了出来。
“慕妤!”
将她放在床上,他拍拍她的脸蛋儿,沉声叫道。
“……”
“慕妤,醒醒!”
她依旧没反应。
陆时墨脸色阴沉的很。
连忙抬手摸了摸她颈部的动脉,当感觉到轻微的跳动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单腿跪在床上,捞起她,将她趴在自己另一条腿上,大手用力在她后背推着。
“吐出来!”
几下后,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
“恩……”
她难受的哭了一下,要朝他怀里缩。
他嫌弃的皱眉。
将她重新丢回床上,扯过被子扔在她身上。
感受到柔软温暖的被子,慕妤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沉沉睡去。
陆时墨长舒一口气,看着她睡得跟死猪一样,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层薄汗。
“蠢女人!”
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她保准淹死在浴缸里。
此时已经近凌晨两点半。
他立在原地,一手抄兜,另一手捏着疲惫的眉心。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
他为什么将她带回来?
可能因为她太可怜了。
陆时墨如实的想。
应该是在审讯室里,她一身狼狈的靠在墙壁上,眼眶通红看着他说‘我承认,我抗不过你’的那一刻。
他没办法形容那一刻心里的滋味。
站了片刻。
他敛眉,上前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到她..
她侧着身体蜷缩着。
整个后背洁白无瑕,陆时墨一眼就看见了她腰间的被警棍电过的痕迹,一个烧焦的伤口。
见状,他眉头轻拧。
深邃的视线再次落在她熟睡的小脸上,跟她嚣张时不同,此刻的她安静的很,看起来很乖。
被警棍电击的感觉,他很清楚。
局部发麻,浑身抽搐,那种疼痛的感觉散步四肢百骸。
男人都很少能抗住这种疼痛,但她当时却愣是扛着只是痛苦的哼哼。
涂完药,他给她盖被子的时,她一把抱住他的手。
他敛眉,沉声道,“松手。”
“……”
她没松手,反而将他的手指压在自己滚烫的脸下。
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掌心,如同将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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