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述了方才之事,把莫知瑶如何为难他,如何逼迫他,如何霸道嚣张地抢了莫知书的八块上品灵果说的绘声绘色,最后得出结论:“四小姐,是小的没用,没有替您保管好灵果,可那傻子实在太放肆了,不仅拿自己的小姐身份来压小的,还说她才是未来的三皇妃!四小姐,她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这寻灵国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妃的位置是您的!”
她一巴掌将王管事手中的两块残碎的灵果摔在地上,目光阴鹜恶毒,“贱人,竟然还肖想三皇子!本小姐看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以为自己不傻了就能当莫家的小姐吗,我呸!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东西!”
王管事低垂着头,笑的阴险。
偏南院,莫知瑶缓缓勾起了唇角,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灵果,垂眸浅笑。
要知道,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不是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而是在自己脚下踩了十几年的人忽然反咬了一口,血肉模糊!
她曾经就发过誓,不再做便利贴,要做强力胶,即便是要甩掉,那也得撤下一层皮肉!
莫知书不是高贵傲气么?
她偏要一点一点磨掉她的高贵傲气。
她曾让莫知瑶一无所有被人讽刺侮辱,总有一天,她要莫知书也尝到此番滋味!
翌日。
当莫知瑶起来时,院门口已站了一人,竟是姑苏焚蒙身边跟着的那个黑脸护卫离天。
“瑶小姐,主子让我来接你去王府。”
莫知瑶点头,嘴角含笑,今天就算是没有人来接自己,她也会迫不及待的过去的,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因为那个男人答应自己的聚灵石。
反正都要订婚成亲的,那就更加不能浪费资源了!
转头安慰了担忧不舍的父母和沉着小脸的莫知雨,这才跟着离天出府。
莫知瑶看着那古香古色,热闹繁荣的大街,张开双臂深呼吸,“哇~新生的味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新生,这一次,她要活的精彩,活出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沉默的离天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莫知瑶看向他,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一脸的神秘,“小伙子,问你个问题。”
看着这个人前人后恍如二人的女人,离天有些纳闷,在莫府,她是清丽淡然的废物小姐,出了莫府,就像是个精灵古怪的姑娘,“瑶姑娘请讲。”
“你家主子,是不是认识我?或者见过我?”
离天一愣,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一直跟着姑苏焚蒙,从不知他见过她,见莫知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又认真想了想,点头,“确定。”
“我怎么觉得他见过我,而且还对我一见钟情了?”莫知瑶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自顾自的低估了起来,实在是没法解释他对自己的善意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重生后的聪明智慧?
离天一直绷着的脸有片刻的裂隙,随即一红。
看出离天汉子躯壳下的害羞少年心,莫知瑶笑的不怀好意,转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来往往的人群。
王府,比她想象的还要破败。
门前的大匾额上,十分直白的写着:十六王府!
没有封号,没有其他,就这么四个字!
府邸不小,但好多地方已经荒废。
离天带着她从大门进入,直奔十六王府的念昔院。
一路上竟然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进了院子,离天带路,将她领到一个干净整洁舒适的屋子,“主子知道瑶小姐没用早饭,这是特意为瑶小姐准备的。”离天指着桌子上的清粥小菜对莫知瑶介绍。
她点了点头。有些莫名,有些不自在,更有些好奇,姑苏焚蒙这样到底是在卧薪尝胆呢?还是逼不得已的自保?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他的不简单都是不可争的事实。
坐拥那么多的资产,竟然还能住在这样荒芜的院子,这份隐忍,不简单。
离天让她先休息参观,然后便离开了。
早饭的味道实在是棒的很,和这破败的墨府很不搭调。莫知瑶有些疑惑,总觉得,那个姑苏焚蒙,对自己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却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这样的结果,让她很是烦躁。
用完早饭,她出门,在这偏院里溜达了一圈,得出结论,这偏僻破败、狭小无人烟的院子,便是姑苏焚蒙的住处。
看来,姑苏焚蒙的确和她一样,不受欢迎,无人重视。
偌大的王府,却只是住在一个最偏僻的院子,完全就不符合常理。
找到主卧,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蠢蠢欲动。她推门而入,愣了一下。
沉冷的卧室,摆设简单规矩,不华丽,不精致。但却干净整洁,处处透着一股舒适感。更重要的是,刚推开门,一股灵力便夹杂在男人的气味中扑面而来。
不浓郁,却很清晰。
她挑眉,目光梭巡卧室一圈,最后定在那张床上。
几步上前,她掀起床单一角,就要翻开看个究竟。
门口传来声响,她回头一瞧。
正见离天推着姑苏焚蒙停在门前。
莫知瑶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摸了摸鼻子,不太自在。
姑苏焚蒙示意离天离开,离天退出卧室,关了房门。
他这才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磁性的嗓音微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慵懒,轻柔,和认真。
莫知瑶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礼貌性的话语,她反而不好意思看了,但看着他薄唇轻抿无表情的模样,她却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王爷说的是真的?”
“真的。”
“但你这么热情的给我答疑解惑,我怀疑有陷阱。”
他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现在的瑶儿,做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再次打开她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他眉头松了松,“那如果,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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