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哀家寿宴上竟敢有人下药谋害权王爷。”从康宁宫传出的声音让殿外的人不敢吱声,因为萧权被下药落水一事传到太后耳中,太后是恼怒的。
好好的寿宴,竟然发生这样的插曲,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后寿宴上做手脚。
因为寿宴并未结束,萧岚笙作为亲王正在前堂招呼那些王公贵臣与外国使节,有关于萧权落水的事除了宫里的人便无人知晓。
公议云盈整个过程都是紧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萧甄挽着太后的手臂,目光浅浅落在公议云盈身上,又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说;“皇奶奶,其实下药的人本是要谋害权王妃的,后来是三皇兄替王妃挡了酒,所以才...”
“谋害权王妃?看来是有人当真不把哀家放眼里了。”太后面色一沉,好在下的是媚药,如果是毒药,恐怕那个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公议云盈咬着唇,忽然一副楚楚可怜地站出来,跪在太后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太后,是臣妾的错,当时那杯酒是臣妾递给王妃的,可是臣妾真的不知道那杯酒中被人下了媚药,都是臣妾的错,请太后责罚。”
“贵妃,既然你不知情,哀家又怎么能够责罚你,起来吧。”太后不耐烦地挥手。李常祯将公议云盈扶起,只用这招就把所有的怀疑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公议云盈心里是暗暗得意。
“楚威将军。”
“臣在。”楚威是楚风轩的父亲,是功不可没的将门之主,同时也算是朝中的重臣之一。
“此事就交给你来调查了,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下药之人找出来。”
“臣定当不负太后重任。”
公议云盈与李常祯暗暗对视了一眼,仿佛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到了晚上,寿宴还是隆重举行着,而晚上便是歌舞助兴,吃喝玩乐的时候。一些外国使节为促进两国交好,更是送来了大量的稀世珍宝,且几乎都是南晋极为少见的珍物。
萧权镇定自若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上原本的衣物也换成了墨袍。而同样也换了一身衣服的祁瑶则板着脸走到他身旁坐下,把头一转面向正在跳舞的舞姬们。
她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着,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那般。
要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才怪,想到自己被萧权占了便宜,她不知道有多气呢。
这时,舞姬中出现了一位遮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在众多伴舞女子中,仿佛鹤立鸡群,柔美的身段与异舞的舞姿让人过目难忘。
她几个旋身来到萧权眼前,双眸伴着浅浅笑意,直勾人心魄。祁瑶大概懂了什么,这舞女该不会是冲着萧权来的吧?
萧权至始没有抬过眼眸,而是淡定喝着酒,对于美人的主动毫无反应。
曲终后,那女子的表现与火热的舞姿得到了许多人的赞扬。那白衣女子款款走到太后皇上面前,举止优美地行礼;“臣女扶余参见太后,皇上,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扶余姓氏,这似乎不是我们大晋的姓氏啊。”太后顿了顿,看她方才跳的舞,也不似大晋的舞。
这时一个衣着金丝袍的男人站了出来,拘礼;“尔乃来自波若扶余王族,这位是王女扶余公主。”
波若是南晋与翰北边缘的小国之一,波若坐靠西海,更享有着西海之国美誉。都说波若美人善舞抚琴,看来确实不假。
“原来是波若亲使与王女,你们千里迢迢从波若赶来给哀家庆生,哀家是受宠若惊啊。”太后感慨着。
波若使臣拍了拍手,这时从殿外走来的一群波若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所有大臣都议论着,这箱子沉甸甸的,想必里边定是放着什么名贵的宝物吧。
祁瑶也伸长脖子去看,好奇里边装的到底是啥东西。
当箱子被打开后,太后和皇上显然是惊讶的。而大臣们又是一番热议,似乎今晚的彩头都被他们抢走了般。
箱子打开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株罕见的蓝色珊瑚,这种珊瑚放在水中能够发光,产自西海,价值连城,极致罕见。
用如此的稀世大礼献给太后,可谓是分分钟抢尽了风头,让一些已经送礼了的大臣都觉得自己的大礼还不够有分量。
“这是西海珊瑚,是王上特地命臣前来进献给太后的寿礼,恭祝太后福禄安康。”波若使臣的这份大礼足够厚重了。
“亲使真是有心了。”太后很满意,便让人把大礼收下了。
各地大臣几乎都送礼了,唯独祁国公迟迟未出现,这让那些大臣难免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毕竟波若使节可是抢尽了风头,人家的大礼可比夜明珠什么的贵重多了。
“太后,扶余公主还有一个请求。”波若使臣缓缓开口。太后今天儿高兴,什么请求自然不在话下。
“亲使请说。”
波若使臣看了一眼身旁的扶余公主,为她推波助澜道;“禀太后,王女扶余已到了成婚年纪,至今未能找到心仪之人,此次王女随臣进晋,是想让太后给王女赐一门婚事。”
“婚事,这...”太后可犯难了,毕竟人家姑娘也算是一国公主,赐婚自然不能马虎。
而殿上那些名门世子都激动了,能够娶到波若公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扶余公主端庄地站在那儿,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让人真想一睹那面纱下的真容。
扶余公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萧权身上,转头在那位使臣耳边说了什么,使臣点点头,笑道;“太后,看来王女今日已有心仪之人了。”
“哦?是谁?”太后跟着好奇。
“是贵国的权王爷。”
这话一出,众人都沸腾了,公议云盈咬着唇,脸色顿时难堪起来。祁瑶那个贱人她都没有摆平,现在又来了一个。
祁瑶默默地低头喝茶,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太好了,如果萧权肯收了她,那么她祁瑶可就解放了!
“亲使啊,权王妃之位已经有人,如果做侧妃,那是委屈了公主了。”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臣女想留在权王爷身边,哪怕是让臣女做侧妃,臣女也不介意,王父曾说过,波若的女子不会妥协与后退,一旦遇到心爱之人,不管什么身份,定生死相随。”
这么真诚痴心的誓言,让人都不由感动啊,果然是波若至情至性的女子,在古代,这种思想几乎是少见的。
“王妃,你看意下如何?”太后忽然看着祁瑶,问道,而所有人也都看向了祁瑶。
“太后,我是非常非常赞成的,所以我当然没意见!”祁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做了决定。
祁瑶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从中脱身,没准萧权真会喜欢上扶余公主呢?这样,她想要离开王府岂不是更容易?
“王妃还真是大方啊。”萧权深邃的眸子冰冷冷扫落在她身上。
祁瑶笑了笑;“大方,是必须的。”
“权儿,你看....”既然王妃都不介意,那么太后就等萧权的决定了。
“本王的王府,有王妃一人就够了,况且本王不喜欢热闹,府中妻妾成群,会打扰到本王的清净。”萧权拒绝得振振有词,竟让人无言以对。
波若使臣脸色显然有些不满,看着自家公主被人拒绝,哪个人心里过意得去?
“亲使,不如哀家替公主另择一门婚事吧。”太后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贵为公主,被当众拒绝自然丢面子。
而且正妃之位已经是祁瑶,而萧权又不愿意,她也总不能强塞给萧权。
“臣有不明白的地方,王女贵为公主,是哪里配不上王爷吗?”使臣这话,是对萧权说的。这下,众人都不得不看一场热闹了。
“使臣说笑了,公主身份高贵,自然配得上权儿,只是权儿情深义重,心中只有王妃无心她人。”太后这个解释让祁瑶差点儿噎着,开什么鬼玩笑!
“不知这位王妃,是何等身份呢?”使臣把目光落在祁瑶身上。
“自是祁国公的千金。”太后淡淡回答,这波若使臣摆明了就是不满意王妃,谁都看得出来。祁瑶是坐着也中枪,她难道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少女吗?
“那是大臣?”
“祁国公是商贾。”不知是谁回答着,使臣笑了笑,口气倒有些;“原来是商人啊。”
“商人怎么了?”这时,殿外便传来了祁国公的声音。祁国公这一压轴登场,也够响亮的。
“祁国公可总算来了,哀家还以为又请不动你呢。”太后对祁国公的迟到也没有追究,毕竟祁国公能够亲临,也算是给足了太后的面子。
使臣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区区一个商人他还不放眼里。对于波若坐井观天的表现,一些大臣们纷纷摇头,以祁国公的财富,买下整个波若国都不在话下。
祁国公的视线忽然落在那蓝色珊瑚身上,开口道;“哎哟,这不是西海珊瑚嘛。”
“正是,西海珊瑚可是尔等波若的国宝之一,在大晋极其罕见,你应该也没见过吧?”使臣得意道。
太后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这波若使臣就凭送最贵的大礼目中无人,实在是没把他们大晋放眼里。
祁国公笑了笑,淡定回答;“这西海珊瑚,是老夫送给扶余王登基的贺礼,没想到竟然成了你们波若的国宝,老夫实在欣慰啊。”
祁国公话一出,众人哗然一片,使臣跟扶余公主的脸色都变了。使臣不相信,更是嘲讽;“怎么可能,这珊瑚产自我们西海,你一个大晋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拥有这珊瑚,你分明就是在胡说!”
“老夫岂能胡说,要不要看看这珊瑚底下的印章呢?看看是否写着大初若元三年,祁公赐?”
使臣命人过去看,谁知西海珊瑚下,确确实实有这么一个印章。祁国公在波若国没人知道,可祁公波若国人怎能不知道呢?
“祁国公,祁公,您...您是祁公?”使臣愣了,他这是在祁国公面前打脸了啊,还把这株祁公赠予扶余王的珊瑚作为太后寿辰拿来了,也太不把太后当回事。
太后这下没给波若使臣好脸色了,搞了半天,原来那珊瑚本是祁国公的啊。
祁瑶惊讶的张着嘴,祁老爹实在是太帅了,真不愧是首富啊!
祁国公也不是两手空空来的,他早已准备了一份大礼,而这大礼,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当他掀开红布,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惊世的九龙杯。碧玉精致的金龙盘绕着杯身,剔透无暇,传闻把酒倒入九龙杯,杯身会呈现出七彩的颜色。
祁国公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酒倒入杯中,果真像传闻中那般,九龙杯杯身涣散着七彩光。
“我的妈呀,老爹你可真牛掰!”祁瑶不止是震惊,她差点儿就冲上去抱大腿了。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这九龙杯世间仅此一个,真不愧是大晋首富,随便出手赠送的礼品,都是几座城池都换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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