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瑶被强行带到了一个奢华的殿堂,据说这殿堂是专门提供给有钱的贵族子弟吃喝玩乐的地方。当她进去后才知道,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酒肉林池。
衣着单薄的女子在池水中戏耍着,几个看着身份不凡的男子则左拥右抱,吃吃喝喝,表情享受。
整个大堂里传来女子轻吟的笑声,活色生香。
阿桑妈把她推到了前边,在座的客人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祁瑶身上。珠帘后的男子估计是大堂内比较有身份的男子,隐隐约约看到他半椅在榻上,身旁卧着两个美人,喂他喝酒,吃葡萄。
“东离公子,这个是今天的新货,是货真价实的处子呢。”阿桑妈掩着唇笑道。在座的客人都乐了,其中一个粗莽大汉拍桌喊道;“这处子好啊,玩起来爽快!”
玩你大爷!祁瑶在心里叫骂。
祁瑶在心底里喊着救命,这个时候谁能来救她啊!她是入了狼坑出不去了。她这才想起在澡池时那只小鬼说的话;这百花楼就是折磨姑娘的地方,只要誓死不从的姑娘,下场都会很惨,就像今天那位姑娘一样。而那个姑娘,是他的姐姐。
也不知道那小姐姐现在是生是死,如果死了的话,那这世道,确实有够冷漠变态。
珠帘里的男子忽然现身,祁瑶不由惊呆了,这着绿袍面容妖治得雌雄难辨的男子,居然有这种嗜好?
他细长的凤眸散着冷光,唇微微扬着走来,那绿袍衣襟滑脱在半肩,内穿单薄的白衫将他的胸膛线条隐隐呈现。
“哦?处子?有点意思。”东离鉴朝着祁瑶走来,祁瑶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转眼就看到他的眸子里藏着几道阴森的寒锐气息。
东离鉴伸出手拿起她落在胸前的一束长发,轻嗅着,转眼那妖孽的脸就近在咫尺;“一看就是不经人事的小丫头。”
阿桑妈开心得不得了,赶紧说;“东离公子,这丫头既然您喜欢,那么妈妈我就不打扰您了,若这丫头不听话,您就好好的调教调教。”
阿桑妈离开后,祁瑶就感觉到了危险。她该怎么办?求救?不可能,下场或许会很惨。她一步步后退,东离鉴就像是猎上了食物般步步将自己逼上绝路。
老天爷啊,快派一个男神出来救她吧,她愿意以身相许啊!
就在东离鉴欲要伸出手碰她,门就被人推开了,所有人往蒙门外一看,瞬间安静了下来。东离鉴表情意外,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门外的人。
“哟,原来是权王爷啊,我当是谁呢?怎么,不近女色的权王爷今天怎么想要来我这寻乐子了,是不是憋不住了,没事,你想要什么女人,我给你安排便是。”
大堂上敢这么出言对萧权不敬的人就只有东离鉴了,毕竟以东离鉴在翰北的身份地位,就是帝王萧家也得礼让三分。
“谁说本王来这里寻欢作乐了,本王找你自然是有事。”萧权并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他漠然的走进了大堂,即便是这里有再多性感貌美的女子都能让他不为所动。
祁瑶听出来是萧权的声音后,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老天爷,对不起,她收回她刚才说的话。
萧权淡然瞥了一眼不肯正面对自己的女人,但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东离鉴叹了口气,一下子就忘了祁瑶的存在转身走回了上座;“你这冰坨子是故意来打扰本大爷我的兴致吧,今天本大爷只想玩,不想谈生意。”
萧权缓缓走到旁边上的一处空位,坐了下来。几个原本故弄风姿的女子面对萧权此刻都变得正经了,小心翼翼地替他倒茶后就老老实实退到一旁站着。
毕竟谁都知道萧权可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且不近女色。而那些女子只要靠近他,都会被他自带的冰冻气息给震慑得远远的。
祁瑶趁着这时候没人注意到她,正蹑手蹑脚地溜出去。
“喂,那个谁你别想跑,赶紧的去伺候权王爷,权王爷不喜欢这里的女子,刚好你是新来的,多多少少也干净。”东离鉴捕获到了她要溜走的身影,突然开口道。
祁瑶身体一僵,她要是过去伺候她,岂不是会被发现?
她捂着面纱转过身来,用捏着鼻子式说话的腔调说道;“东离公子,我能不能伺候你啊?”
东离鉴一愣,倒来了兴致;“怎么,方才我靠近你你这般抵抗,现在反过来说要伺候我?啧啧啧。”说着,又看向萧权;“喂,这女人是不是都怕你啊?”
萧权拿起茶杯抵在唇边,薄唇轻齿;“本王何时说过要人侍奉?”
“好歹你萧权也是晋州京都的第一美男,却被女人嫌弃,我看你那皇太后是该好好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毕竟这摄政王妃之位,可是不少姑娘惦记着呢。”
萧权眼眸冷沉,淡淡道;“本王的终身大事还轮不到翰北太子来操心。”
翰北太子?我去,这好喝好嫖的妖孽男居然是太子?东离鉴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目光又放在了祁瑶身上,他冲她招手;“你,过来。”
祁瑶捂着面纱来到了东离鉴身旁,坐在了边上的位置,仍旧背对着萧权。
“给我倒酒。”
“是。”祁瑶很配合地替他倒了一杯酒。东离鉴站起身,对着在座的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诸位,今日我与权王爷有事,只能改天奉陪了。”
其余的人都很给面子,喝完酒就散场了,而一些无关紧要你青楼女子也都跟着退了出去。祁瑶也想跟着她们离开,可才起身,东离鉴就拽住了她的手臂;“你,得留下。”
“为什么?不是无关紧要的都退场吗?再说了,您与王爷有事要谈,我一个外人听进去可不好。”祁瑶强硬的挤出笑容,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不,你不一样,大爷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你就留下,替咱们斟茶倒酒就好。”东离鉴的笑容令她打了个寒颤,这男人有点难缠。
祁瑶咬着牙忍住了,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侯着。她后悔了,放着好好的假小姐不做,非要离开出走,现在倒好身入青狼穴出不去,又偏偏遇到了把她扔下马车的混蛋,她是有多倒霉。
“你找我是想要打探什么情报?”东离鉴开口问着萧权。祁瑶疑惑的皱着眉,打探情报,莫非这个太子是屈身在青楼做一个万事通?
“赵连侯的下落,本王知道你们百花楼的探子遍布京都,区区一个赵连侯,应该不在话下。”萧权垂眸看着酒杯中的酒水,淡淡开口。
“赵连侯,这个人可是当年救走了东宫那个废太子的太监?看来你对当年楚寒妃的事还耿耿于怀呢。”东离鉴倒着酒,笑了笑。祁瑶在一旁听得想睡觉,估摸着又是什么谋权大事,不好听。
提到楚寒妃,萧权的神情黯淡,只是这么一会儿,便又没了。东离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开口;“赵连侯在半月前确实曾出现过,但他够狡猾谨慎,一路甩掉了我的探子。不过,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件更有用的事。”
萧权冷眸一抬;“什么事?”
“听闻他前不久在关州收了一批火药,看来是想要整出一些事情呢,你可要小心了。”东离鉴鬼魅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祁瑶皱着眉,这些吃皇粮的家伙不好好吃皇粮,非要整出一套一套的,还好她不是宫里的人。她又忽然瞥见了角落里的那只小鬼,糟糕,她答应它的事差点没给忘了,她得赶去救它姐姐。
“公子,我肚子疼,能去茅房吗?”祁瑶走到他身旁,轻声问着。东离鉴一愣,细长的眸子扫落在她身上。
许久,面带微笑;“可以。”
太好了,她起身就要离开,东离鉴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可惜你恐怕不能活着出去了。”
这句话,让祁瑶身体一僵,惊愕地转过身;“为什么?”
“听了不该听的事,你还想全身而退?”东离鉴眼神闪过一抹冷光,犹如狡猾的狐狸。祁瑶不乐意了,生气反驳;“刚才要我留下来的是你,现在要我死的也是你,你特么刚才怎么就不能不婆婆妈妈跟我说一大堆废话啊,老娘我忍你很久了!”
大堂内一片死寂,祁瑶头脑发热的回过神来,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死得快的话。
“我看,你是活腻了。”东离鉴迅捷地来到她面前,祁瑶连看都没看清楚,脖子就被人大力的掐住,难受得快要窒息。
“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你跟她计较什么?”萧权忽然发声,这让东离鉴的手力轻了些。他好笑的看着萧权,唇角撅起;“我没听错吧?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萧权,居然开口替一个女人说话了?”
萧权冰冷的抬起眸子落在祁瑶身上;“本王只是觉得她很像本王所遇到过的一个女贼。”
贼你妹,你全家都是贼!
东离鉴放开了祁瑶,惊讶地指着她;“她?”
“本王车上的那袋包袱,是不是你的?”萧权忽略了东离鉴,直问祁瑶。祁瑶浑身一颤,我靠,他居然认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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