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算

“小葵，你这个年龄还在长身体呢，要记得多吃点。”

秦璐璐不停的往香葵的碗里夹菜，看着她小脸鼓起来和仓鼠一般的模样，觉得心情好极了。

“小姐，奴婢……嗝，好饱啊，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香葵心里总隐隐的觉得今天的小姐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她依旧很高兴，自家小姐对她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她现在真的已经被食物撑到嗓子眼了。

秦璐璐见她实在吃不下了，这才作罢，她放下筷子，拿起清茶漱了漱口，冲掉嘴里油腻的感觉。

“小姐，奴婢现在，嗝，去找钱嬷嬷。”

香葵吃撑了，不住的打嗝，心里还惦记着秦城的姜汤，强撑着要站起来。

秦璐璐看着香葵撑到仿佛走不动路的姿态，有些心虚。

“小葵，不着急，我们先在这里坐一会，一会再去吧。”

“好的，小姐。”

她自己也吃了很多，这会儿小肚子也有点胀的慌，陪着香葵坐了一刻钟，觉得消化的差不多了，她们便起身回房。

香葵去帮她煮姜汤了，她独自一人落寞的倚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的夜晚很美，黑色的夜幕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悬天边，银色的月光普照大地，与屋内昏黄的灯光截然不同。

直到现在，秦璐璐都觉得这一切仿佛只是梦境一般。

“小姐，姜汤煮好啦，奴婢先放着让它凉一凉。”

香葵进屋，把瓷碗安置在桌上，望着秦璐璐发呆的侧影，探头在她眼前询问道。

“小姐，你在想什么？”

“啊，小葵，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罢了。”

秦璐璐笑笑，看着香葵可爱的脸庞，她站起身，将还有些烫的姜汤一饮而尽。

“小姐慢点喝，这才刚出锅，还烫呢”

辛辣滚烫的刺激在秦璐璐喉咙深处扩散，香葵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傻眼，上前提醒她。

“咳咳……我没事，小葵，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件事。”

秦璐璐有些被呛到，她盯着小葵稚嫩的脸蛋忽然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小姐可别这么说，有事尽管吩咐香葵就是了。”

香葵受宠若惊，天底下有哪个主子会用这种口吻与下人说话，还是像小姐身份这么尊贵的人。

“嘿嘿，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再告诉你。”

“好，小姐，让奴婢侍奉你就寝吧。”

“嗯。”

记忆中的江廉一次也没有踏入过秦城居住的西厢房，秦璐璐完全不需要担心晚上会发生什么。

香葵照常服侍着秦璐璐洗漱更衣，做好这一切她看着秦璐璐安稳睡下，才起身离开。

秦璐璐一想到明天可以出府玩耍便觉得很兴奋，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的，憧憬着古代的人情事物，渐渐熟睡了。

“小姐……小姐……”

“该起床了，小姐……”

啊，好讨厌。

秦璐璐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忽然一惊，猛地坐起，用有些颤抖着的声线询问。

“小葵？”

“是我啊小姐，已经日上三竿了，早辰奴婢见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可这都快用早膳了。”

听见香葵的声音，秦璐璐才安下心来，暗地里庆幸这一切不是她的梦境。

“啊，小葵你真好，快来给小姐抱抱。”

秦璐璐说完，作出一个求举高高的姿势，对着拿着金脸盆的香葵伸出了双手，下一秒就瘫倒在床，继续呼呼大睡。

“小姐~！”香葵娇呼出声，身子抖了抖，盆里的水差点没洒光，她把盆摆在地上，无奈的上前想将秦璐璐扶起，遭到后者的强烈反抗。

“啊，再给我五分钟嘛。”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一会还要给老夫人请安呢。”

香葵焦急的想扶秦璐璐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是天还黑着啊。”

秦璐璐喊道，她在晕晕沉沉的状态下，余光瞥见窗外天色竟然还是灰的，她生气的背过身去。

“小姐……一会去晚了，该遭老夫人念叨了。”

“小姐，已经快辰时了呀……”

“小姐……”香葵见怎么也唤不动秦璐璐，无奈的她只能先去姑爷的房中向他禀报了。

香葵大步流星，没一会就找到了正在书房进食早膳的江廉，她走上前去，向他行礼，“姑爷，我家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与你一起向老夫人请安了。”

“嗯，退下吧。”

江廉淡淡应了声，头也没抬的继续用膳。

“……奴婢告退。”

姑爷真是太过分了，要是小姐真的生病了，恐怕姑爷连看都不会来看小姐一眼。

香葵愤愤的想，同时在心里为秦璐璐感到惋惜。

等她回到房中时，秦璐璐已经坐起来了。

“小葵，我醒了……我刚才还在做梦呢，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秦璐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起床气的，今天早上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烦躁，见香葵回来了，一直在观察着香葵的脸色，见她面色凝重，心里暗叫不好。

“没有，小姐你只是不肯起床，奴婢害怕老夫人责备你，便去找了姑爷，向他说小姐身体不适，不能请安了。”

秦璐璐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做出什么会让香葵怀疑的事就好。

“哦，那他怎么说的？”

“……他让小姐你好好休息，这几日不用给老夫人请安了。”

秦璐璐细心注意到了香葵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右手握住了左手手腕，这是秦城记忆中，香葵说谎时的动作。

猜测到香葵经历了什么，秦璐璐冲着她虚假一笑，问道：“真的吗？”

“是，是真的……”香葵看着她欣喜万分的娇颜，心中越加羞愧。她举起锦布，“小姐，让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好。”

香葵拿起脸盆，才发现热水已经变凉了，她急匆匆的向秦璐璐道歉，狂奔着去换水了。

秦璐璐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冷水也可以洗，她就已经没影了，香葵这样的细心照顾让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废人了。

“小姐――奴婢，回来了。”

香葵气喘吁吁的，她在路上跑的极快，盆里的水却是一点没洒。

她小心伺候秦璐璐洗漱完毕，帮她更衣，又帮着她整理发髻，忙活了半天，一刻也没停歇。

“香葵，真是辛苦你了。”

秦璐璐衷心的感谢她，看着她娇小的身躯，却有这么大的毅力，无私的照顾她，与香葵比起来，她真的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