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掩在浓浓的白云后面,偷偷俯视着大地,景小同擦干眼泪,这才站起身来,望着天边的彩霞……
青衣人一直站在后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哭成这样。
他也无措了,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看着她站起身来,情绪稳定了些,这才说道:“我送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景小同转过身来看了看青衣人,便慢慢朝城门走去。
青衣人想了想也只好牵着马陪她一起走路回去,这可是他未来的皇嫂,他可是得照顾好了。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五爪蟒袍的俊美男子,一直远远的看着那一幕,看到她转身往回走了,便翻身上马朝云都太子府飞奔而去。
内心的心酸随着眼泪也挥发得差不多了,景小同低着头沉默不语。
青衣人挠挠头略显无措,良久,他打破沉静道:“我叫云子一,是十二皇子。”
“哦,谢谢你。”景小同看也不看他,轻轻说道。
“只是谢谢就完事了啊?说好的银子呢?”云子一低着头瞅着景小同,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试图哄哄她开心。
“你很缺银子?”景小同抬起头看向他问道,她就不明白了,一个皇子要啥没有,还在乎这么点儿银子,还死乞白赖的守着她老半天找她要银子。
作为独生子女的她,哪体会得到云子一是怕她一个人危险,所以才陪她到现在,找她要银子也只不过是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不再悲伤。
“是啊,很缺,我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多人要养活,难不成我把自己的肉割下来让他们啃啊?”云子一一脸认真的说道。
“按理说你是我皇嫂,啊,皇嫂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下有小?你结婚了?你才多大啊就有孩子了?别逗了!”景小同看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一脸稚嫩的孩子,十几岁的样子,怎么会有孩子。
“我都十六岁了。”云子一略显不悦,他不明白眼前的皇嫂怎么也跟他的皇兄们一样,总拿他当小孩子。
“十六岁也小。”前世的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十六岁对她来说他就是小孩子。
“太子哥哥也才十九岁。”云子一一脸不服气,想拉个作伴的。
“嗯,那也小。”景小同幽幽地说道,心里想着自己竟然要跟一个十九岁的孩子结婚,该不会跟这个云子一一样,一脸稚嫩吧。
“我九皇叔十二岁便上场杀敌了,我比他那时还长四岁呢,如果有战场,我早已在战场上挥刀杀敌四年了,还小吗?”云子一急于澄清自己长大了,声音略显激动。
云子一急切的看着景小同,希望她能改变自己的看法给点回应,可惜景小同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没有回答。
“南璇玑!”云子一突然冲着景小同大吼一声,他不悦了,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他皇嫂,可他的尊严也不容她忽视,竟然对他的问题听而不答。
景小同吓了一跳,这才猛然从思绪里拔了回来:“干嘛?”
“你别忘了你也才十七岁,只比我大一岁而已,还说我小。”云子一高声说道。
“滚,滚。”景小同没好气地说道,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她可不想再跟他就年龄的问题纠缠下去。
“往哪里滚啊?”第一次被人叫滚,云子一略略呆住了,不过他不生气,谁叫她是自己美丽的皇嫂呢,再说就算不是皇嫂,这么绝美的女子,那也得给她对自己说‘滚’的特权。
“滚回你家,问你妈为啥不早生你几年。”景小同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们一起滚,我家就在你家隔壁,正好顺路。”云子一最崇拜他的九皇叔了,他平时就住在九王府陪他的九皇叔,九王府好巧不巧,就在太子府隔壁。
景小同被云子一的话逗得有些好笑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些。“云子一,你为啥叫一不叫二啊?你排行十二啊,或者为啥不叫云十二?”
“子一好听,十二不好听。”云子一瞪了瞪景小同,竟敢拿他父皇给他取的名字开玩笑,她是历来第一人。
“别忘记你还欠我银子”云子一语气略狠狠的说道。
“守财奴!”景小同给了他一个景氏白眼儿。
云子一笑了,这皇嫂的性格他喜欢,随即开口说道:“虽然你欠我银子,不过我还是给你机会以后找我玩。”
听到他这正大光明无耻的话,景小同转过身去,拧起云子一的脸就龇着牙问:“你这鼻子两边是什么?谁给谁机会?啊?”
“啊..啊,你给我机会,你给我机会,啊..放手,好疼。”云子一伸手摩挲着被拧的脸,眦着嘴看着景小同。
“你这是要谋杀债主你知道吗?我要去告你!....啊...不告了不告了,疼疼。”云子一弯下腰护着腰部,因为景小同的手正使劲拧着他腰间的肉肉。
说说闹闹这会儿已经到了九王府了。
景小同一松手他便跳开了,把马扔给九王府的下人,飞快的跳进门去,边进去边回头喊道:“你个泼妇,别忘了欠我的银子,”然后马上把门关上。
“神经。”景小同嘀咕了一句,便朝前走去。
太子府的老管家早已迎了上来,笑脸盈盈的看着他的女主子躬身说道:“老奴郝德福见过太子妃,太子妃您可回来了。”
“福伯不必多礼。”景小同纵然心情再不好,也不想对老人家不敬。
说完,她便缓缓朝太子府内走去,除了去那里,她也无处可去,老管家看到她不高兴,便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也进入府内把门关上。
此时的太子府已经张灯结彩,第三日便是她的婚期,因为那天是良辰吉日。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把秀儿急死了。”吕秀看到景小同,紧蹙的眉头绽开了,语气也轻快了很多。
景小同没有理会,径自走到床边侧身躺上去,她拿起握在手里的玉佩,看着上面的‘南’子,心里又涌上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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