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惊艳一曲

　　一曲终了，芙蓉站在舞台中央，飘舞的衣裙也安静了下来。寒修看的目瞪口呆，若蝶轻轻的鼓起掌，眼中是不屑。

　　“京城第一花魁就这么点本事吗？我们家的丫鬟也会。”

　　声音充满了高傲，寒修狐疑的看着若蝶，若蝶嘴角的笑意让他瞬间迷失，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殷若蝶吗？

　　若蝶转向凌雪：“去和她合舞一曲，我为你们伴乐。”

　　寒修看着这情景倒是多增了几分兴趣，饶有兴味的看着若蝶？若蝶眼神回了他，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吗？寒修的眸中满含笑意，怎么会不喜欢，小蝶。

　　按照若蝶的吩咐，琴已经摆在面前了，凌雪也被带去化完了妆，就犹如增添了不沾染人世的仙气，她的纯净加上芙蓉的妩媚，若是人生能得此二女子。夫复何求？寒修心里叹道，眼中闪着光芒。若蝶对于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悄悄的露过笑意。

　　手指轻轻掠过琴弦，一串动听的音符传入耳中，若蝶示意她们就位。舞台的伴舞已经全部退去，凌雪和芙蓉手拉手走上台中央，两只玉手轻轻的捏着，举过头顶，一只脚向后滑步然后踮起。另一只手向后摆起姿势，翘起兰花。

　　若蝶的手指再次划过琴弦，乐声开始蔓延，如点点荧光开始散开。舞台的灯光暗了，荧光聚集在她们的轮廓处，将她二人照的明亮，舞步轻盈婉转，随着音乐妙曼。犹如刚入世的少女，充满了欢快与娇羞。

　　这首曲子，寒修还记忆犹新，这是他成人礼的那天，若蝶赠与他的礼物，特意为他而谱的曲子。想到这心中不免有点青涩，随着接下来的乐曲惆怅了起来。

　　舞台的两位舞者，显然已经与音乐融为了一体，乐曲哀伤忧愁，她们的舞步也跟着哀愁，眼神里无不透险着凄凉。连寒修都看得落泪了。在这哀伤之中仿佛有灵蝶飞舞，是看花眼了吗？而两位舞者则已经成了两只翩然的蝴蝶，不禁让寒修想起若蝶的百蝶朝贺。

　　乐曲由忧愁转为高亢，那恢弘的其实呼之欲出，凌雪与芙蓉早已磷着绸缎飞舞在空中，周围灵蝶围绕，犹如下凡的蝶仙，寒修看得目瞪口呆。转而乐曲归为平静，灵蝶散去，灯光也暗了下去，只留下那两轮妙曼的倩影。

　　若蝶拍着手回到寒修的身边，微笑的看着他，满含温情。

　　“公子觉得这二位，哪一位的技艺跟高一些？”

　　寒修还在回味，见过来坐到旁边的若蝶，轻轻将他拉入怀中。若蝶清醒，挣扎了几下做好，寒修这才回神，脸上有些尴尬。他还记得，他就是在百蝶朝贺的时候，爱上了这位可以一个人舞出音乐，让灵蝶满场飞舞的姑娘，她美的就是那天界来的仙子。

　　“怎么？公子难道不喜欢吗？”若蝶看着他许久没有反应，有些失落的问道。

　　寒修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贤弟是误会了，我哪有不喜欢呢，只是这跳舞的不是你。”

　　若蝶的心头一颤，随即又变回平静：“若蝶已经为靖王妃，若蝶得陛下得这二位姑娘伴驾左右，也可弥补一些遗憾吧？”

　　寒修抬眼望着若蝶，虽着男装的她依旧是当日的模样。眼中含泪，却可以的忍着，嘴角挂着微笑。寒修心中长叹，随即点点头。

　　话还未说完，凌雪已经拉着芙蓉的手走了过来，向二位少爷行礼。

　　“少爷，可否为这位芙蓉姑娘赎身？她才艺那么好，待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屈才了，小雪恳请少爷。”

　　若蝶笑着，多善良的孩子啊，芙蓉你可要好好的待她啊。

　　“我和公子商量过了，过两天就让来为她赎身，待会府中，和你一起，可好？”

　　凌雪雀跃着，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如此甚好，谢谢洛少爷！”

　　一曲惊艳了长安，虽整个场子都被包了下来，但听曲的人却都在怡香苑外驻足，妈妈听到这要钱的宝贝要被赎身，心中已经在开始盘算价钱。若蝶和寒修走在街上，凌雪在后面跟着。

　　“洛少爷，这个称呼我还是挺喜欢的呢。”

　　寒修笑而不语，这要是再把那位叫芙蓉的姑娘弄进宫，这皇后指不定就把他的六宫拆了。若蝶似乎看出了他的难处，心里想想也倒是觉得好笑，一国之君却有一位彪悍的皇后，还好这位皇后脑袋瓜子还是比较简单的，不然估计这西楚的天下指不定将要姓谁了呢。蛮族一直寄予西楚的土地，这次的事情暂时是被灵真压下了，没有起什么大祸，可是指不定哪天？

　　“在想什么呢？刚才说喜欢洛少爷的称呼来着，怎么就没下文了啊？”

　　见若蝶安静下来，寒修问道。

　　“皇后娘娘不喜欢我做宫中的教习，若是换成芙蓉姑娘她应该会开心点吧，毕竟芙蓉出身烟花，心理上她也会觉得比较有优势的。”

　　“可是这样，朕就不能时常的见到你了。”

　　“我与芙蓉在京城并称，如今她进了宫，若蝶怎会没有切磋之意，到时也是名正言顺，这样外界的留言也会少了些。”

　　若蝶静静地说着，目光望向远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怡香苑也已经灯红酒绿，宾客临门。差不多也该回府了。前方不远也就到了王府。

　　若蝶停下脚步，看着凌雪和寒修，笑了笑：“我到家了，凌雪，今日的事情要保密哦，不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在宫中，可没人保护你了哦。”

　　凌雪点点头，又看看寒修。寒修温和的看着她，冲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若蝶目送着二人离去，嘴角的笑意升起，和着这初生的月，透出些许的寒意。

　　寒修的步子有点快，也许心中有些不快吧。凌雪小跑了几步，追上去问道：“不和王妃娘娘道别，就走吗？”凌雪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寒修抬头看着这刚入暮的夜色，心中不免犹豫，思忖了片刻答道：“如果当初，现在她才是皇后。不想了，我们回宫吧。”

　　凌雪迷惘的看了看他，迟疑的停下脚步，寒修没有等她的意思，依旧快步向前。凌雪又赶紧的追上他，他这才意识到，放慢脚步，与她并肩一起向皇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