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切腹之痛

　　若蝶走的很慢，那做王府与她来讲也是那么的沉重。那里是她的囚牢，把她的命运与整个皇室紧紧相连，那样窒息的地方，阴谋，权利，所以的一切就好似梦魇一般，压的若蝶喘不过气来。

　　知道哥哥在后面默默的跟着，若蝶也只能苦笑，难怪他会那么的恨我。一切都是因为你，寒修，这么大的一个火坑，你把我往里面推。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王府的门口。王府的守卫看到他们的王妃回来，即可进去通知了王爷。

　　若蝶不以为意，回到偏殿，寒洛在里面等着，这是怎么了，若蝶狐疑的看着他。心里有太多的事情，顾不上去揣测他的心思。

　　寒洛拉住她的手，一拽，她就顺势跌入了寒洛的怀里，若蝶还未定神，寒洛的吻已经在脖子上蔓延。若蝶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滑进寒洛的嘴里。寒洛停下动作，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勾起了她太多的伤痛。眼泪喷薄而来，排山倒海，怎么都挡不住。

　　他抱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把所有的悲伤哭尽。哭到呛着了咳嗽着，咳嗽完了接着哭。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着她，让她知道，在她哭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脑海里浮起十年前她也是那么的哭过，不过只是舍不得他去出征。

　　哭的累了，若蝶靠着寒洛，眼睛已经肿成了小核桃。寒洛抚摸着她的小脸，什么也不问，只是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慢慢的走出门，迟疑着关上门。

　　黑暗中，若蝶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最近总有些恶心的反应，前几天自己把脉的时候居然把到了滑脉。若蝶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升起一抹哀伤。也许注定是要对不起你的吧，若蝶的眼泪再次决堤。

　　灵儿终于回来了，手里是灵儿要她去京城之外抓来的堕胎药。灵儿犹豫着把药递给她，她吩咐了若兰下去熬药，灵儿面色担忧：“小姐，王爷要是知道了，会……”

　　“所以，才要你那么远的去抓药，灵儿，这件事情，你谁都不可以说。”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灵儿，我让你查的蛮族部落的那场挑衅怎么样了？”

　　“灵儿无能，还没有查到，已经派人深入蛮族去查了。”

　　“越快越好，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时候也该去宫里走动走动了，这选秀女的时候快到了，又一场勾心斗角就要上演了，咱们也该去看看。”

　　随即吩咐了灵儿，让她一早准备马车，去宫里面向太后请安。

　　若兰把熬好的药端了上来，若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饮而尽。擦干嘴角的药渍，示意她们两个下去。若蝶躺在床上，药的苦涩还再嘴里回荡，和着心的苦涩，眼泪无声的滑落，脑海里浮现寒洛的脸。

　　腹部一阵阵的疼，完全可以感觉到，那幼小的生命在腹中的挣扎。他也许是在质问，为什么母亲不要我，在我没有降临人世就结束我的生命。甚至，若蝶可以听到腹中胎儿的哭声，苦苦的哀求，哀求留下自己的哭声。

　　若蝶痛的蜷缩在床的一角，不断的抽搐，和这腹中胎儿的痛苦。真的有种后悔，后悔不要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疼痛慢慢的降低，腹中的孩子也停止了挣扎，血红了被单，灵儿已经被唤入房中。

　　若蝶挣扎着已经把沾了血的被子床单收拾好了：“灵儿，你去把这些全部烧掉，不留一点痕迹知道吗？”

　　“灵儿明白，小姐你快休息吧。”灵儿心疼的望着若蝶：小姐，其实你可以告诉王爷的，为什么一直瞒着王爷，都不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呢？

　　屋子里又是空荡荡的一片，她怎么也睡不着，刚才的那般疼痛，那隐约的孩子的啼哭声，若蝶趴在桌子上不断的啜泣，嘴里念叨着：“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清晨被一点点的嘈杂惊醒，灵儿已经端了洗脸水进来了，看到坐在桌边的若蝶，心头又一阵泛酸：“小姐，你确定今天要去请安吗，小姐，你才……”

　　“今天不得不去，给我收拾一下吧，把妆化好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是虚弱的。

　　灵儿唤来了若兰，一身戎装，化上美美的妆，马车缓缓的走着，每一个晃动都可以牵起腹部的疼痛。若蝶强忍着，进宫的路并不远，有事开年，可是若蝶已经出了一身汗了。随着引路的公公去寿宁宫请安。

　　寒修也正好来请安，三人坐下唠了一会家常，寒修编队若蝶说：“今天一会要选新的秀女，皇后今天抱恙，一会你随朕一起去看看吧。”

　　“若蝶遵命。”

　　“若蝶去了，哀家就不去了，哀家年纪大了，也不想怎么走动，若蝶你帮着好好的瞅瞅。”

　　若蝶欠身行礼，片刻就随着寒修去了储秀宫，那里的秀女们正被集中在广场，听着管理的尚宫娘娘的训诫。

　　“选秀是皇上的事情，怎么叫若蝶也来凑热闹？”

　　“傻瓜，以后她们是要由你来管理的，自然现在要来认识一下啊。”

　　心头一疼，心中感叹，还记得，当初他在耳边呢喃：“以后啊，本太子的后宫就只有你一个，其他的秀女都让她们出宫。”现在，他可否还记得。

　　见到寒修大驾，领班的尚宫首先过来行礼，集中的秀女也跟着行礼：“参加皇上，靖王妃！”异口同声，声音悦耳动听。

　　寒修和若蝶相视一笑，下面有些笑秀女在嘀咕，怎么来的是靖王妃而不是皇后娘娘，被教礼仪的姑姑瞪了回去。

　　每位秀女都展示了一下她们的才华，若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腹痛如刀绞。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已经抠出了血。脸上依旧是镇定。后背因为虚弱而发冷。灵儿在一旁揪心，真的担心若蝶会晕倒，要是晕倒就瞒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若蝶一直稳稳的坐着，知道秀女们都展示完自己的。

　　“你觉得哪个好啊？”

　　“回皇上，若蝶觉得，都不错，留到殿试的时候由皇后娘娘定夺吧。”

　　“也好，那随朕去走走。”

　　若蝶诺，退了灵儿和一帮随从，跟着寒修，寒修递给她一个精巧的蓝色瓶子，里面装的是减轻了药量的噬魂蛊毒。

　　“上个月的药你都让他吃了？”见若蝶点头，“这是这个月的药量。”

　　若蝶接过瓶子转身准备离开。

　　“若蝶，有空多来宫里走走吧，朕好想你，朕真的好怕你会爱上他，朕……”

　　“皇上多心了，若蝶回去了。”

　　“若蝶，你还可以唤朕一声修吗？”

　　“修……”若蝶的眼泪在眼里打转，“修，你还是若蝶修吗？”

　　“朕一直都是，都是蝶儿的修啊。”

　　“修，若蝶该回去了，不然大家会生疑的。”

　　寒修摸着她的头：“朕也想去王府看看，朕送你回去。”

　　若蝶心里一紧，不知寒洛知不知道，努力的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他还真是急躁啊，一心想看寒洛的现状。

　　“也好，修很久都没有送若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