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萋萋娘的决定

　　两个大人微微怔住。

　　刘萋萋又问：“那娘为何不带萋萋到大叔叔家玩？”小脸上充满好奇。

　　萋萋娘下意识瞥了一眼萧望。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大叔叔家不是不好玩，只是……只是，我们不太方便去……”就在她以为萧望火气未消的同时，萧望看了一眼萋萋娘，忽然朝后挥了挥手。

　　几个男子突然走了出来。一直来到萧望身后，距离他约三步开外便停下。

　　母女俩吓了一跳。

　　萧望已朝他们吩咐：“准备两辆马车。”

　　“是。”

　　等萋萋娘反应过来，两辆马车已不偏不倚停在萧望面前。

　　萧望回头看一眼萋萋娘，“上车吧。”率先上了一辆马车。过一会不见动静，萧望掀起马车帘子。望见萋萋娘怔在原处，刘萋萋正仰起脖子望着自己的母亲。眉头皱了一下，忽然“噗通”一声跳下马车。

　　这个举动把周遭的人吓了一跳。

　　萧望朝萋萋娘直直走过去。蹙眉，俊脸上显出几分怒容。这让人感到怯怕。

　　萋萋娘眼睁睁看他朝自己走来。

　　“破庙那次也好，暖香楼也好，这次也是，”萧望直直来到萋萋娘面前，“你凭什么每次，都要我求你跟我走？”此刻，两人距离只有半手臂长。

　　说这话时，萧望俊逸的脸上忽然涨红一片。那红色一直绵延到了脖颈。

　　萋萋娘怔住了。实在没想到萧望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望的人也惊呆了，愣愣望着萧望。

　　萧望又道：“你说，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求我？”目光专注而严肃地锁住萋萋娘，声音低回而压抑。这些，都给人以窒息之感。

　　萋萋娘不知他为何会有这种反应。半晌半晌，她目光呆直地看向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望于她，是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呐。萧望说她从来都不求他，其实他说得不对。

　　那时候，她走投无路，到处寻找失踪女儿，就是求的萧望。

　　——但是萧望，他却说她从来都不相求于他。

　　萧望望着她，眸中似已含有暗红之色。忽然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跟来的几个男人立即亦步亦趋跟上，其中一个问：“公子，可要坐车？”问得仓促，萧望却已大步越过马车。绝然的背影就这样呈给这对母女。

　　直到小小的刘萋萋拉她衣袖，唤声“娘”，萋萋娘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低低地说道：“萋萋，我们也走吧。”声音里的失落是萋萋还不能体会的。

　　刘萋萋抬起头来问：“娘，我们要去哪里？”

　　萋萋娘抬头望向远处。

　　那，正是萧望他消失的方向。

　　她低低地说道：“萋萋，我们要开始游山玩水了，你喜不喜欢？”

　　小小的刘萋萋虽不知游山玩水是什么，但望见娘笑，便也高兴：“喜欢！”她奶声奶气的回应，使萋萋娘笑得更深。

　　夏天过去，天气转凉。萋萋娘站在摊前叫卖。又大又白的馒头摆在蒸笼里，正散发着热气腾腾的白雾。白雾缭绕下，小小的刘萋萋绕着母亲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比起几个月前，刘萋萋又长高、长大不少。此时，她的小圆脸已显得有些长。比起几个月前，萋萋娘也已没了当初的羞怯。如今，她胸前挂一条白色花边围裙。为了方便做活，她不得不挽起袖管，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臂，大声叫卖。

　　但那声音实在太小。虽然还是让老板娘一家不满意，但因为萋萋娘貌美也的确吸引来不少客人，老板娘勉强欣慰，心想：当日喂过那小孩一顿饭，便使得她们免费替自己做活，虽然多了两口人吃饭，但也算划算。

　　“滴溜溜、滴溜溜。”几个男客目光带着不善，在萋萋娘白生生的手臂和挺起的胸脯上，转来转去。自从萋萋娘被老板娘叫到摊前做活，这些目光就一天天如影随形。

　　每当触及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萋萋娘就感觉自己被人扒光，又摸了个遍。这种感觉使她又羞又怕，整晚整晚不得安眠。可每当把目光转向小小的刘萋萋时，她立刻又觉得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有的男客甚至借着给钱，不怀好意摸她的手。萋萋娘只能强忍。看到萋萋娘怯弱的模样，男客越发大起胆子。

　　一个cu大的手，自下而上，猛地朝萋萋娘的胸脯抓去。

　　那不是摸，而是抓。

　　几乎是明目张胆，连盯着萋萋娘做活、生怕她偷懒的老板娘夫妇也看到了。但他们俩谁也没出声，更没走过来警示。老板娘本来已经两手叉腰，像以往那样，谁敢捣乱她就毫不客气教训回去。但是这样一来，今天卖馒头的钱就休想收回来了。看看那些抓了馒头大口咬却还没给钱的男人，就知道了。

　　此时，萋萋娘的左手正接着另外几个男客的钱，右手忽然被人抓住。

　　那只*的手就那样，明目张胆朝她胸部抓来。

　　热气腾腾的白雾里，萋萋娘忍不住惊叫出声。她下意识往后退。动作是那样微小，显得柔弱不堪，哪躲得过那些男客人多力量大？

　　不过眨眼，萋萋娘的左手就被几个男的趁机揩了油。耳边也同时传来男人的哄笑。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愉悦。萋萋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拼命往后缩，但抓住她右手的力量也忽然加大。这使得她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