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再起时第00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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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

小说:当风再起时 作者:没羽箭 更新时间:2020-07-03 13:17 字数:6516

  白天还极好的天气,此时突然狂风大作,还伴有雷雨,雨点大颗大颗的像利剑直直的射向大地,打在窗棂上啪哒作响。

  “不要,不要……你走开!”江雪在黑暗中狂乱拍打,嘴里不停的迷糊喊叫。

  “老婆,老婆,你醒醒。”马丁搂过江雪心疼地摇着,“怎么又做噩梦了?”

  江雪沉沉醒来,浑身冒着虚汗,湿透的睡衣冰凉地贴在身上,脸上的泪水已经糊了一脸。她感到刺骨的冷,犹如当年母亲冰冷的脸庞。她侧过身搂紧马丁,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马丁也拥紧她,“不怕不怕,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跟以往一样,醒了就好了。”

  可是这个梦能醒吗?江雪无从知晓。

  她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耳边又想起了江枫的话,“你以为我像大姐王哥一样好欺负?”苍天啊,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还有没有一点天理?江雪的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不要生气了,不去就不去,咱们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马丁再次拥紧老婆劝道,“赶紧睡吧,乖啊,谁先睡着就是好宝宝。”马丁抱着她轻声呢喃着,一会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在睡觉方面江雪永远比不过马丁,也从来没获得过“好宝宝”的光荣称号。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也告诫自己,但是她真的很难做到。江雪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透过黑暗,耳边又响起了二十年前二哥江帆的那个电话:“幺妹,妈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

  那时候,江雪和喜欢烧菜的马丁在街上开了一家小餐馆,请了两个阿姨在店里帮忙。他们接到电话,匆忙把店交给阿姨,就赶去上海虹桥火车站,那时还没有乘飞机的意识,虽然日夜兼程,可还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母亲李佳英静静地躺在门板上,脸上盖着黄钱。江雪掀开黄色纸钱,看见母亲的眼睛和嘴巴微张着,仿佛在说:“雪儿啊,你总算回来了?”

  江雪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膝移到母亲遗体旁,*着母亲冰冷的脸庞肝肠寸断,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苦,哪怕是此时躺在这里的母亲。如果有来生,她希望所有的不幸都不会发生,她也就不会远嫁。江雪一边哭一边轻轻把母亲的双眼合上,但嘴巴怎么也闭不起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离开家乡的那天,母亲追着载有她的大巴车一路狂奔,“雪儿啊,你给我下来,你不要去打工……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吗?养你那么大,说走就走,你这个没良心的。”

  江雪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把车上一车人都惹哭了,她从车头跑到车尾,直到看不见母亲,她在心里对母亲大声的说: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李佳英一生清贫,早年间她只好带着三个孩子住在生产队的猪圈里,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人,好不容易熬到丈夫出狱,但所干的活又都是“义务劳动”,生产队不给一分公分,但即便是这样,两人依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起早贪黑在猫儿山半山腰的石凹里开山放炮,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建起一间干打垒的茅草屋,又苦熬了十几年,江凌然才得以平反,却因为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只能以退休处理。丈夫有了退休工资,家里条件有所改变,李佳英本以为能过过好日子了,没曾想先前积劳成疾落下了疾患,没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她就因病医治无效撒手人寰了。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马丁和江雪放心不下店里的事准备即可启程,江帆突然问她:“幺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跟姐姐解释的?妈妈直到闭眼前的一刻还在为了你跟姐姐姐夫争吵。”

  江帆的容貌神态像极了母亲,但每次看见他,江雪都感到特别亲切,所以她跟二哥也最亲。

  “没有啊。”江雪不假思索地说。

  “没有?!”话音刚落,就被在厨房帮忙的大姐江环厉声打断,她跳到堂屋江雪面前。

  “是没有啊,什么事啊?”江雪瞪大眼睛一头雾水的望着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跳到江雪身边的江环怒气冲冲地说。

  “你少跟我装,你不知道谁信。”姐夫王桂昌也从外面一个箭步跨到江雪跟前,恨不得一口吞掉她,两人指着她的鼻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骂开了。

  十年前,江环的女儿王弼到张家港投奔江雪,江雪把她安排在纺纱厂上班,一年后王弼结婚在本地,跟江雪同村。在这突如其来的骂声中,江雪总算听出了个所以然,原来婚后王弼回娘家的时候跟母亲说,她在江苏时,幺姨江雪不但不许她选男朋友,结婚那天江雪的公公还到他们家去要1000元介绍费,没要到就跟他们家大哥打架,还打着从楼上滚下来。因为怕江雪报复,王弼不许母亲问江雪,言下之意江雪是个“人贩子”,把她女儿给卖了。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确实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姐妹甚至母亲都骗出去卖掉,王弼说的这事非同小可,这可是一件触犯众怒天理不容的事情,何况1000元也不是小数目,那时候普通人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两百块,最多超不过三百元,不过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上升到人格侮辱和名誉尽毁的地步。

  江环和王桂昌也确实担心远在千里的女儿再次受到江雪的欺负,父母江凌然和李佳英也担心这姨侄俩在江苏不和睦,生怕到时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江雪每次回家,他们都不敢提也不敢问,但不问不等于问题不存在,也正因为家人的隐瞒,谎言越说越像,最后演变成了“真的”,所以每次江雪前脚一走,江环后脚就回家找母亲吵闹,“她倒是很逍遥哈,拿着我家王弼的钱又回来耍了,她走后家就像厨房走堂屋那么方便,你看我家王弼,家里钱都没得用。”这样的争吵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李佳英却坚决不相信,“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幺妹会那样做。”每次她都会这样说。

  “你不相信?事情都出了你还不相信?妈,你护短(护犊子)要护到什么时候?”有一次,江环不顾病重的母亲,跺着脚指责母亲。

  “我说我要当面问她你们又不许,她走了你们又来跟我吵,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嘛?”李佳英撑起虚弱的身体问。

  “我们还能干什么?”江环气呼呼地说,“她做都敢做,难道我们说说都不行吗?”

  “你们要说当着她的面说去啊!说也是你们在说,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没有证据你们谁说了都不算,何况你幺妹是你们看着她长大的,她是怎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江凌然是个有文化的人,说话办事喜欢讲证据,他无数次的这样反驳江环。

  “爸爸,幺妹在家的时候是挺乖巧听话,但现在结婚了,谁敢说一个人随着环境的改变不会改变?她好不等于她的老公也好啊。”王桂昌极力的说服着老丈人。

  “你不要在这里瞎说八道,你怎么就断定人家不好了?”李佳英用尽力气吼道。

  “我……”

  “你什么你?天都黑了,还不快回去?家里娃儿们还在等吃晚饭呢!”江凌然下了逐客令。

  “就是,你们快走吧。”李佳英也用虚弱的声音赶他们。

  “哼,就知道你们个个都帮着她,看你们要帮到什么时候。”说完两人气呼呼的摔门而去。他们刚走,李佳英就不行了,弥留之际嘴里还在喊:“雪儿,我的儿啊……”

  这就是江帆所说的,母亲直到闭眼前的一刻还在为了她跟姐姐争吵,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决定趁江雪这次回家奔丧之际把事情当面跟姐姐姐夫说个清楚。

  “那母亲在世时你们为什么不说?我又不是没回来过?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江雪歇斯底里地朝他们大吼,“有本事你们冲我来呀,为什么要折磨妈妈?”她悲愤不已,心痛得差点不能呼吸。

  王桂昌的家距离猫儿村有十多公里,那个地方穷乡僻壤,水稻田全靠望天水,否则就会颗粒无收,水稻田靠不住就只能拼命种山地,所以山地相当的多,一家人就有二十几亩地,还不算开的荒地。江环生下王弼后,因为要下地干活,就一直放在后家由江雪他们轮流照看,江雪比王弼大四岁,几乎是江雪一手带大,后来两人还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不过王弼虽然比江雪小,心机却很重,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江雪很小就领教过王弼的嫁祸本领,江雪记得她十岁左右,王弼六七岁的样子,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酷暑难耐,干活回家歇气的李佳英让江雪去后阳沟接点泉水回来解暑。

  江雪他们家后山有一股清泉,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冬暖夏凉,夏天他们经常用桶接回家冰西瓜什么的,特别冰爽解暑。

  江雪提着家里唯一的一只热水瓶跑到后山的水井边,像往常一样把简槽(注解:用竹子一分为二做成的水槽)一头盛在泉水流下的地方,一头搁在热水瓶上,看着泉水哗啦啦流到热水瓶里她正开心的时候,谁知简槽被王弼碰到地上,简槽把热水瓶带翻在地,随着“碰”的一声闷响,热水瓶的内胆爆裂了,王弼二话没说撒腿就往家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外婆,外婆,幺姨把热水瓶摔坏了。”

  江雪回到家还没等她开口,迎接她的就是李佳英狠狠的一巴掌:“你这败家子,咱们家里就那么一只热水瓶,你却给摔坏了,以后拿什么装热水呀?你呀你呀……”李佳英手指戳着江雪的脑门,恨得咬牙切齿。

  那时候的一只热水瓶到底有多金贵?60后70后的人都知道,有热水瓶的人家可以说都是上等人家,大多数人家根本买不起,可想而知,家里唯一的热水瓶被女儿摔坏了,李佳英是多么的心痛啊,可她哪里知道,女儿的心更痛,她就是嘴巴说出鲜血来也绝不会有人相信她,所以,那时候江雪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过,长大后有一次跟母亲闲聊才提起,李佳英痛心地说,王弼从小就不逗人想,还说到她那时候每次要来外婆家玩,可是每天晚上睡觉母亲都要跟她“打架”,就像捉牛一样使劲抱在怀里挣扎半天才能入睡,有天半夜还硬要外公送她回家,十几里的山路,江凌然硬是被逼无奈,跌跌撞撞连夜把她送了回去。

  长大后,江雪去了张家港并在那里成了家,王弼知道后也要跟去,那时候她还在念初三,家里没钱读书,学费还是江凌然给她交的,可没上几天却吵着闹着要去张家港找幺姨,家里又没一分钱,外公也一时拿不出,看她在家实在闹腾得厉害,江雪只好给她寄去路费,到了那边江雪又给她找厂,安排在一家织布厂上班。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就让她吃住在江雪家,不但没要她掏过一分钱,马丁每次出差回来给江雪带礼物,也都有她的一份,夫妻俩还经常给她买衣服,一直到两年后结婚离开。他们夫妻俩待她如亲生,可是,婚后的王弼不但不懂得感恩,还恩将仇报,一口黑锅让江雪一背就是十几年,难怪母亲去世后嘴巴一直不肯闭上,原来是有话要问她啊,可恨的是这件事情原本可以早一点弄清楚的,现在倒好,母亲已经带着遗恨离开了人世,叫她如何是好?

  “秦钟不就是她自己选择的的吗?两人谈了一段时间后我们才知道,怎么说我不许她选男朋友?而且她跟秦钟还有四天就要结婚了,晚上还跟别的男人去约会,你们说要不要被我骂?结婚不到半个月,老家一个自称是她男友的男人又跑去找她,事后又被我说了一通,你们说,她远离父母,那边就我一个长辈,她做那样的事我作为她的姨妈说她两句不应该吗?但也不至于胡编乱造说我拿她什么介绍费呀,当时她说要拿1000元给你们买衣服,钱送到我手里,但结婚当天我就给王弼带走了,我让她亲自去汇给你们,难道她没给吗?”江雪大惑不解。

  “谁拿到她什么钱啊?不要说1000,一分都没见到过,她说那钱在你那里。”江环说。

  “胡说!”江雪知道此时很难说清楚,但她还得说,“我江雪要是拿她王弼或秦钟家一分钱,我从这里一步一跪跪到江苏,但如果是王弼她扯了谎又该如何处置?”江雪含泪责问王桂昌。

  “你自己在江苏插滑脚了,还要拉我们家王弼去垫背。”王桂昌答非所问,恶狠狠地说。

  江雪险些昏倒,幸亏马丁一把扶住她,“姐夫,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插滑脚了’?她们嫁在江苏不好吗?我看嫁在老家这边的未必就个个都好。不管嫁在哪里,都是要自强不息勤俭持家才行,如果是靠歪门邪道、嫉妒别人来获得幸福感那可不是真正的幸福。爸妈他们也去过江苏,我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可以问问爸爸。”马丁转头望着老丈人说。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江凌然拉着马丁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江南乃鱼米之乡,不管是吃的也好经济也好,都比我们贵州强,你们家也是忠厚老实的家庭,亲家是一位多才多艺之人,不但会贴画剪纸什么的还会说书,上次我去他就带我去书场听他说书了,那个书场好几千号人呢,你看,我喜欢写写画画,你父亲喜欢说书,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再说了,只要你们小两口好,比什么都强。”然后转身对王桂昌说,“王弼就是不听话,那年说没钱读书,我给她交了学费,可没读几天就走了,她幺姨又给她寄钱又给她寄衣服的,把她弄过去还帮她找厂,到头来却反咬她幺姨一口,这不是蚕豆开花黑良心吗?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养子不教父之过啊!”江凌然捶胸顿足,拐杖在地上杵的“嘟嘟”作响。

  江凌然是一位老教师,可惜生不逢时,后来因年事已高,不能再教书育人为国做贡献,但依然喜欢写写画画,前不久在市里举办的画展,赢得很多业内人士的赞誉。

  “爸,你用不着明目张胆的帮他们,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江环甩来这么一句。

  江凌然看着这个眼前这个的大女儿,心里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当年因为自己成分的问题,家里就李佳英一个人的公分供给家里,12岁的江环看母亲如此辛苦,说什么都不肯上学,要跟母亲去出工,江凌然气得拿着棍子打得她钻床脚,可还是不肯去,无奈之下只好随了她,但是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能力?做一天只能算半天,还要被队里克扣,李佳英每次领公分都要跟队长吵架,但是吵有何用,毕竟是孩子,加上家庭成分,也只能由着他们,就这样,公分没挣到,岁数也混大了。后经人介绍认识了田坎村的王桂昌,江凌然对1.75的王桂昌第一印象不错,本以为他的内在也跟他外表一样,没想到却是一个小肚鸡肠、疑神疑鬼的人,还喜欢断章取义,记得有一次他画了一幅画挂在墙上,画上的人物是,前面一个骑马的,中间一个空身走路的,最后一个是挑着担子的人,画好后江凌然在旁边写道:别人骑马我走路,后面还有跳脚夫,这幅画的意思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寓意是:知足常乐。但王桂昌看见后回家跟江环大吵大闹,说老丈人看不起他,把他比喻成跳脚夫。

  江凌然知道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女选算是选错了,但木已成舟,加上江环没念过书,很多做人的道理也不懂,父母尚且如此,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今天的王弼何尝不是当年的她?加之他们家孩子又多,江环婚后不间断的一连生下五个孩子,尽管计划生育管制得如此严厉,但除了老大王弼,她又东躲西藏接连生下一个男孩三个女孩,他们家的情况可想而知。或许因为感觉有愧于女儿,也或许看他们家生活实在困难,平反后的江凌然每次领了工资都要给她一些补贴家用,即便如此,那个家依然像一个无底洞。

  都说“长姐为母”,作为老大的江环,却没能搞好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没有尽到一个做老大的责任,这一点让江凌然夫妇感到很是失望。

  “就是,这只是她幺姨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他们说的是真的?爸,你不能这样帮他们。”王桂昌更是飞沫四溅,依然不依不饶。

  马丁感觉后背发凉,他难以想象,子虚乌有的事情,王弼是怎么想出来的?而她父母也居然信了,“男人都是自私的,要是婚后秦钟知道王弼那点小心思还不吃了她?在那个家里她还怎么抬头做人?这些做人的道理本应做父母的教她才对,现在江雪替你们做了你们不感谢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指责她,你们知道王弼的幸福生活是谁在背后维护?是江雪你们知道吗?你们太过分了!”马丁愤愤然。

  听马丁这样说,王桂昌虽然暂时没话说了,但看得出心里是不服气的。

  “我和爸妈就说幺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还不信。”江帆生气地对大姐大姐夫说,“现在相信了吧?好了好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以后大家都不许再提。”

  坐在一旁的大哥江枫和大嫂王小芬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两人就像在看一台戏,只是不便像看戏那样可以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要不然,他们也跟着大姐和大姐夫把江雪骂个狗血淋头。王小芬跟王桂昌是堂兄妹,当年能娶到王小芬全靠王桂昌和江环的鼎力相助,江枫对这个给予他一生“幸福”的姐夫是忠心不二的,哪怕是白的王桂昌硬要说成是黑的他江枫也会跟着说是黑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江枫,性格从小就飞扬跋扈,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绝不会动嘴,所以从小到大,江雪没少挨他的打,但性格倔强的江雪从来就没服过输,两人往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但今天,他坐着没动,手却是痒痒的。

  见大兄弟不作声,江环更加肆意妄为,她头一仰,轻蔑地说,“哼,谁信呀?你说的是一套王弼说的又是一套,让我们相信谁?”

  江环的态度又一次刺伤了江雪,她找来本子和笔,把王弼说过的话一条一条地记了下来:

  一,结婚时江雪向秦钟家索要1000元的介绍费,没拿到,马丁的父亲和秦钟的哥哥就打起来,从楼上一直打着滚到楼下。

  二,秦钟家送去的谢媒猪腿,江雪家吃不掉还拿去卖。

  三,江雪骂王弼不是皇帝的女儿不是公主,不许她挑选男友。

  其他还有一些小事,江雪都一一记了下来,然后把本子放好,拉着行李箱,怀着悲痛的心情带着对母亲的亏欠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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