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收敛

　　“李公子何有言谢一说，要不是公子，我到现在还只能顶着李老爷小妾的名号在外。再说，李公子给我奶奶一大笔银子，解了我燃眉之急，我做的这些，不过还恩罢了。”苏禾有些不好意思。

　　闻言，李暮寒道：“那些都是小事一桩，苏姑娘也不必太过挂怀。既然姑娘心中有几分把握，那我就先告辞了，不打扰苏姑娘用膳。”

　　说完，也不等苏禾回话，李暮寒便转身离开了。

　　苏禾泄了气，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

　　夕阳已经全部沉了下去，天色渐暗。

　　没有暖意，院子似乎也没有李暮寒来时那么可爱了。

　　青桃不知有何事，李暮寒走了，她也没进来。

　　苏禾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李暮寒来时，分明脸色舒畅，神情愉悦。虽还是板着那张脸，那股高兴却是做不得假的。

　　交谈过程中，自己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他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为何最后自己说了“还恩”，李暮寒的脸色就不太对了？不知是不是看错，他通身的气场一下子冷了下来，再不复刚才的温暖。

　　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哎呀，小姐，汤都凉了，您怎么还趴在桌子上啊！”青桃刚一进来，就看到苏禾无精打采的样子，吓了一跳。

　　“刚才李大少爷出门时还嘱咐我要照顾好小姐呢，怎么一会儿不见，小姐就这样了。”

　　青桃那焦急的神情让苏禾不好意思再趴下去了。她坐直身子，“没事，就是突然想爹娘了。”

　　……青桃听宋管家大致说过苏禾的情况。她知道苏禾父母已经过世，现下不知从哪儿开导起，只得闭口不言。

　　“哎，对了！你说李公子……”苏禾突然想起了什么。

　　“噢，李公子，李公子问了小姐昨日休息可还好，这两天吃得可还习惯，我都一一如实答了。”

　　看起来李暮寒好像并没有生气……苏禾想。

　　苏禾顺手拿起了勺子，就要舀汤喝，不料被青桃一下制住了。

　　“还喝，小姐，汤都凉了，我去给您热热。”青桃不由分说，端起盛汤的瓦罐，就往后厨走去。

　　“谢谢你了，青桃。”苏禾柔声说道。

　　“小姐这是说的哪儿话，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话虽这样说，青桃脸上也不禁漏出笑意。

　　青桃走后，一只大猫轻轻跃上了窗沿。

　　苏禾取出路上买的一包小鱼干，打开边喂边说：“猫兄，今日可多亏了你。给你买了最爱吃的鱼干。”

　　“喵，喵喵喵～”猫儿舔了舔爪子，亲切地回应了她。

　　“不过，这两天，还有一件事要麻烦猫兄了……”

　　往后，苏禾总算是过了大半个月的清净日子。

　　贾掌柜自那日颜面扫地后，便一直躲在铺里二楼他一人的房间里闭门不出。牛禄自是被赶了出去：构陷他人，私通寡妇，李家铺子定是容不下他。

　　贾掌柜自知理亏，保不住牛禄。但就猫兄报告给苏禾的消息来看，这二人明面上没什么联系了，私下联络可没断过。

　　这贾掌柜吃一堑，却没长一智，依旧是不知怎么收敛，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每日关了铺子，贾掌柜都会和牛禄一起合计当日所得银两，再仔细与当日的账本核对。除了明面上的账本，他还自己做了一个新账本。这账本上的内容，与原来的，可是相去甚远。

　　不过这一切，都被一只猫看在了眼里。

　　【系统提醒您，李暮寒好感度现为72分，信任度60分。】

　　“知道啦，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信任度也增长地慢了。”午后，客人还少，苏禾便去清点了一下新进的布匹数目。

　　【主人继续努力。】

　　苏禾笑笑，很快，三十分的信任度就可以到手了。

　　又过了半月，天气渐渐转凉。

　　铺里进了些厚料子，是织坊里新出的花色。

　　要说以往的新料，是决计不会供给西街的布铺的。这家铺子虽位置不差，却被贾掌柜糟蹋地不成样子，每日门前来来往往许多人，但鲜少有人进来买布。

　　这种情况自苏禾来了后就见见好转了。那日门前一闹，一楼的布料又打折，一下子涌入好多人来买布。短短几日，先前积压的几十匹布就被售卖一空，还要从别的布铺调一部分料子。

　　这些时日，铺里的伙计都已经习惯了听苏禾的指挥，她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问理由，生意肯定能提高不少。

　　这不，这次新上的料子，除了东街那几家大铺子，就数他们这家分得多。

　　贾掌柜也老实很多，现在敢大大方方出门了，却也有自知之明地不再插手卖布的事。他这几日新收了一个歌妓，正新鲜着呢，轻易不来铺里。听说他还想将那歌妓纳为侍妾，正房不同意，家里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苏禾就这样偷得几日闲。

　　生意走上了正轨，小石她也调教地差不多了，该适当放手让他历练一番了。

　　这天，苏禾取了几块裁剪剩下的新料子，准备为自己缝双棉手套。

　　天气渐冷，到了冬日，播算盘时手会冻僵，不如早早缝制一双厚手套备用。

　　苏禾不会绣花，当然，原来的苏禾是会的，不过她没得到这个技能。

　　为了掩饰不会绣花，苏禾决定做一双简单的拼接撞色手套。这样也不至于看起来单调。

　　“苏禾，要吃，苏禾，要吃”架上的鹦鹉叫了起来。

　　“哪是小姐要吃呀，这鹦鹉”青桃端了暖暖的银耳粥过来，浓香的粥面上撒了红艳艳的枸杞，令人食指大动。

　　“小姐，喝粥暖胃。”青桃放下粥，“这鹦鹉中午刚喂过的，怎么又饿了！”

　　“喵喵，喵喵，喵喵”鹦鹉叫了起来，却吓了青桃一大跳。

　　“鹦鹉不会生病了吧，好端端的，怎么学起了猫叫？”青桃疑惑起来。

　　苏禾不禁掩嘴偷笑，她可是看到了。中午青桃喂完鹦鹉，前脚刚走，猫兄就跑了过来，偷吃鹦鹉食盒里的食物。也不知他一只猫，为什么好好的鱼干不吃，老喜欢和鹦鹉抢食。

　　苏禾原先还担心，哪怕可以和自己交流，猫兄到底还是一只猫，猫吃鸟是天性，万一一个忍不住，将鹦鹉吃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