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婉坐在我的对面,和我分享她刚刚买来的可颂,“可以回去啊,老师做完手头上的实验,也要回国。毕竟家在那里,而且,你不是挺想念地道的家乡菜的吗?”
我端起杯子,温热的可可发出香甜的气息,“可是。”
“你是怕遇见你喜欢了十一年的那个人吗?”许婉婉掰了一块可颂递给我,“爱了十一年是什么感觉?”
我嚼着含着巧克力的可颂,本来香甜的可颂,在这一刻索然无味,“什么感觉?他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我克制不了自己去爱他。爱他成为了我的本能,不管见不见联不联系,我本能的会去想念他,去搜索他的相关消息,也回去担心他。”
许婉婉正在研究我的草图,“那放下是不是很困难?”
我喝了一小口热可可,糖分使我冷静下来,“是,很困难。抽血剥皮。”
外面正在下雪,许婉婉看向窗外,“现在国内应该是夏天吧,南北半球隔季节啊。我还是挺喜欢夏天的。”
我跟着许婉婉一起看向窗外,“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所以,我们回国过夏天吧。”
我告诉季铭轩这件事,是在实验室外面。
季铭轩笑容依旧温和,“如果有很好的机会,你就去。这是你的人生啊。”
飞机起飞,我耳朵有点难受。等飞机飞平稳了,我看向窗外,看见蔚蓝的天空和下面的云彩,我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的感受。
正当我想矫情一下,就听见了身边的许婉婉正在和我分享最近看的一本灵异小说。
我那一点矫情瞬间荡然无存,在听了许婉婉介绍之后,我对那本灵异小说感兴趣起来,借过去看了起来。
的确很好看,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一下子就看过了大半本。
我合上小说,觉得有些疲倦,就想看看窗外的云彩解乏。看了一会就觉得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我去了南半球之后,睡眠一直不好。不懂水土不服的问题,还是我焦虑导致的,反正就是睡不好。
在飞机上我倒是睡了一个好觉,睡到自然醒也该下飞机了。
我一下飞机,就能感觉到祖国的热浪。这个温度,在告诉我我真的回来了。
许婉婉体贴我的腿,走路放慢了速度,“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啊?我妈妈知道我回来可高兴了,给我做了一堆的好吃的。”
“算了吧。”我虽然睡了一觉,但时差没倒过来,现在仍旧想睡觉。
“我是想着带你回去,我妈妈能少训我一点,你不愿意就算了。”许婉婉给我叫了车,再三嘱咐让司机把我好好的送回酒店。
我见司机的脸都黑了,打断要说第四遍的许婉婉,“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老师和我说要安全的把你送回去,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到酒店,我再回家好了。”许婉婉说着就要去拉车门。
“你家里人不是在等着你吗?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拒绝了许婉婉的好意。
许婉婉见我那么坚持,放弃了送我到酒店的想法,“那好吧,到了给我打电话,遇见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也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看着许婉婉走向后车,合上车窗对司机说,“走吧,师傅。”
司机很爱聊天,开头话都是那句,“小姑娘哪里的?”
“我是本地的。”
“一点口音都没有。”司机师傅惊讶我的普通话那么流利。
“小时候还是有一点的,被父母纠正过来了。”我听见熟悉的家乡口音,逐渐放松下来。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两年没回来了。这个城市变化挺大的,但感觉还是熟悉的感觉。这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啊。
我定的酒店是在市中心,我比设计团队早来三四天,因为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车开过宴氏办公大楼,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栋大楼,笑了一下。
一切已经被我埋在了心底,和那个人有关的所有一切也被我藏在了心底。但有时候会想,他会不会想念我,应该不能说是想念,而是怀念吧。
我到了酒店简单的洗漱后躺在床上,刚刚来的时候明明很疲倦,真正躺在床上又不觉得困了。
我在床上滚了两个小时,想着不困还是起来去一趟老宅。
我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宴南霆,包括我的股份什么的。我想他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应该没有看过财产分配的条款,不然他不会要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治愈的时候给了宴南霆所有的钱,也不是所有,还剩下苏家的老宅子和两个庄园。
我治病的时候一直在用季铭轩的钱,我这次回来就想把庄园卖了把钱还给季铭轩。
我在回来之前当着季铭轩的面算了一个具体的数字。
季铭轩看完无奈一笑,“我们之间一定要算得那么清楚吗?”
“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朋友扯上金钱会破坏友谊。这个钱一定要还,因为你是借我的。”
“你也不用算利息。”季铭轩笑得更加无奈,“你算上利息,会让我觉得我像个银行。要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可以不算利息的。”
我想想也是,这点要是分的太过清楚的话,那就太伤人了。所以我就只算了本金。
我卖了两个庄园还了季铭轩,应该还剩大半的钱。不受钱的约束,我就能去专心的去做设计了。
我带着这样美好的想法来到了言家。
苏家是我出生到出嫁这段时间居住的地方,它不仅仅看着我成长,也看过我父亲的成长。它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所以我没有把它算入待卖的清单中。
两个庄园的证明在老宅子,我必须回去一趟。
我回来之前也考虑过要不要住在老房子,但想到老房子距离市区那么远,就放弃了。
我站在老房子的大门前,按下了密码。
我本以为那么久没有人居住的老房子,会布满灰尘。进去发现并没有灰尘,家具都被白布包裹着。
我摸了一下地上,一尘不染,“有人打扫过?”
就在我要走上二楼,就听见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回头去看,看见了走进来的宴南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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